废土唯一手艺人:从修马桶到造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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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黑市的刀锋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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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废土唯一手艺人:从修马桶到造机
作者:
土狗不狗
本章字数:
9422
更新时间:
2025-06-25

断壁镇的“黑市”,不在某个阴暗的地下室,它就明目张胆地盘踞在镇子中心那片相对开阔的垃圾广场上。当林墨像一缕幽魂般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时,这里己经开始了它污浊而喧闹的一天。

气味是这里的路标:劣质燃料燃烧的辛辣、腐烂有机物的甜腥、廉价化学香料的刺鼻、汗液和体臭的浓烈、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、难以名状的物质散发出的混合气息,浓稠得几乎能凝结成块,糊在人的口鼻上。声音则是这里的背景音:嘶哑的叫卖、激烈的讨价还价、金属碰撞的叮当、劣质音响放出的失真音乐、还有孩童的哭喊和醉汉的咒骂,汇成一股永不停歇的、令人烦躁的噪音洪流。

一片片肮脏的、打着补丁的油布或塑料篷布,歪歪扭扭地支撑起一个个简陋的摊位。货物五花八门,带着废土特有的实用主义与绝望:锈迹斑斑的武器零件、用罐头盒改装的简易炉具、颜色可疑的合成营养膏块、看不出原材料的“药品”、各种畸变兽的牙齿骨头皮毛、脏污的衣物、还有最受欢迎的——各种规格、成色不一的能量晶体,从最低级的“尘晶”到偶尔闪过的、带着光泽的中级“源晶”。

林墨背着那个修复好的矮凳,低着头,尽量缩着肩膀,让自己融入那些同样衣衫褴褛、眼神浑浊的底层拾荒者人流中。他的右手始终虚按在腰间,隔着破布,能感觉到靴筒里那把刮刀冰冷的刀柄。每一次与穿着铁爪帮标志性油腻皮坎肩的人擦肩而过,他的脊背都会瞬间绷紧,像一张拉满的弓,脚步却丝毫不停,保持着一种底层人特有的、麻木而快速的移动节奏。

疤脸和他的跟班暂时没看见。但这并不能让他放松。铁爪帮的爪牙无处不在,像垃圾堆里游弋的鬣狗。

他的目标很明确:打探银和溶剂的消息,把手头这点零碎换成更有价值的东西,或者…首接找到目标。

他没有贸然开口询问。在这种地方,一个生面孔(或者说,一个平时只捡破烂的“破烂墨”)突然打听高纯度银或者特殊溶剂,无异于在饿狼面前暴露一块肥肉。他需要观察,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。

林墨在一个相对偏僻、靠近一堆废弃轮胎的角落停下。这里有个摊位,摊主是个干瘪得像风干蜥蜴的老头,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厚毯子,面前铺着一块脏兮兮的帆布,上面散乱地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、金属小零件、还有几块颜色暗淡的晶体。老头的眼神浑浊,半眯着,似乎在打盹,但林墨注意到,每当有人靠近,他那浑浊的眼珠会极其迅速地扫过对方的手和腰间。

这是个收杂货的,眼光毒,但也可能见多识广。

林墨放下背着的矮凳,没有立刻凑过去。他蹲在离摊位几步远的阴影里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他之前在地下空间找到的那些零碎:几个旧型号芯片、几块特殊合金碎片、那卷鲜艳的超细线缆。他故意把布包摊开一点在地上,自己则拿起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,用指甲刮着上面的锈粉,动作缓慢,带着一种拾荒者百无聊赖的麻木感。

他在等。等那老头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。

果然,没过几分钟,那干瘪老头浑浊的眼珠转向了他,在他摊开的布包和他手里的金属碎片上停留了几秒。

“破烂墨?”老头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带着一丝不确定,“你还没被铁爪帮拆了卖零件?”

林墨抬起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被风沙刻画的麻木:“运气好,跑得快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金属碎片,“收么?‘蓝钢’边角料,韧性强,做小刀衬片还行。”

老头嗤笑一声,露出几颗黑黄的残牙:“蓝钢?糊弄鬼呢。锈成这德行,杂质一堆,顶多算块硬点的废铁。”他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指,点了点林墨摊开的布包,“那几个老掉牙的芯片,型号太旧,狗都不用。那卷线…颜色骚气,但太细,能干啥?当钓鱼线都嫌不结实。”

林墨没反驳,只是把布包往前推了推:“给个价,打包。换点吃的,或者…能用的东西。”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疲惫而认命。

老头眯着眼,又仔细扫了一遍那些零碎,像是在评估一堆垃圾的价值。“啧,”他咂了下嘴,“看在你小子还没被铁爪帮弄死的份上…”他慢吞吞地从毯子底下摸出两个灰扑扑的合成营养膏块,扔在布包旁边。“就这。爱要不要。”

两个最劣质的营养膏块,连塞牙缝都不够。林墨没动,也没去拿营养膏。他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犹豫,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压低声音问:“老烟鬼(他听到旁边有人这么称呼老头),你见多识广…听说过,谁手里有‘亮货’么?一点点就行。”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,比划了一个极小的缝隙。

“亮货?”老烟鬼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,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,像毒蛇吐信。他上下打量着林墨,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警惕,“你?要那玩意儿干嘛?想给自己打副银牙?”

林墨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命贱,用不起。听说…镇子西头,疤脸的相好,喜欢亮闪闪的玩意儿?疤脸最近…手头有点紧?”他抛出一个半真半假的信息。疤脸好色是真的,但手头紧纯粹是他瞎猜,目的是把老头的思路引向疤脸那边,降低对自己的怀疑。

老烟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似乎在评估林墨话里的真假。他吸了吸鼻子,没立刻回答,反而问:“你有东西换?”

林墨没说话,只是拿起地上那半瓶凝固的蜡状密封胶,拧开锈迹斑斑的盖子,用小刮刀挑出黄豆大小的一点,凑到旁边一个破铁桶边沿残留的一小簇微弱火苗上烤了烤。蜡状物迅速软化,变得透明粘稠。他迅速将其涂抹在手里那块金属碎片的断裂处,用力捏合。几秒钟后,粘合剂冷却硬化,两块碎片牢牢地粘在了一起。

他用力掰了掰,纹丝不动。然后,他把粘合好的碎片和那瓶密封胶一起,推到老烟鬼面前。

老烟鬼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瓶密封胶,又看了看粘合得异常牢固的金属片。他伸出枯瘦的手指,用力抠了抠粘合处,纹丝不动。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贪婪。

“好东西…”老烟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压得更低,“旧时代的‘万能胶’?哪搞的?”

“捡的。”林墨言简意赅,“就这点。换消息,或者…换点能搞到‘亮货’的线索。溶剂也行,那种…不伤手的。”他含糊地补充了一句,试图指向中性溶剂。

老烟鬼一把将那瓶密封胶抓在手里,像护食的秃鹫。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,才凑近林墨,带着浓重口臭的气息喷在林墨脸上:“小子,算你走运。疤脸那骚娘们儿是喜欢亮闪闪的玩意儿没错,但疤脸最近输惨了,脾气爆得很,找他换?找死还差不多!”

他顿了顿,浑浊的眼珠狡猾地转动:“不过…你要是真想碰碰运气,也不是没门路。看见那边那个挂着‘旧时代杂货’破牌子、摊子上堆满破烂瓶子的瘸子没?”他用下巴极其隐晦地朝广场另一个方向努了努,“那家伙,以前在旧时代化工厂干过,就爱捣鼓些瓶瓶罐罐。他手里,可能有你要的‘水’。”

林墨顺着老烟鬼的目光望去。在几个卖变异兽肉的摊位后面,确实有个不起眼的小摊。摊主是个头发花白、一条腿装着简陋金属支架的瘸腿男人,正低头擦拭着一个脏兮兮的玻璃瓶。他的摊位上堆满了各种大小、形状、颜色各异的玻璃瓶和塑料容器,大多积满了污垢。

“至于‘亮货’…”老烟鬼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成了气声,“别想了。那玩意儿在黑市上都是硬通货,有也轮不到你我。不过…你要是真想弄点‘边角料’,去‘废料刘’那儿碰碰死马当活马医的运气吧。那家伙专收各种破铜烂铁熔了重铸,指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能扒拉出点带银的废渣。就在镇子最南头,挨着焚化炉那个臭烘烘的破棚子。”

信息到手。代价是那瓶珍贵的密封胶。

林墨没再废话,抓起地上那两个劣质营养膏块塞进怀里,又把其他零碎胡乱塞进布包,背起矮凳就走。老烟鬼己经像抱着宝贝一样,把那瓶密封胶藏进了毯子深处,浑浊的眼睛重新眯起,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。

目标:瘸腿男人的“旧时代杂货”摊。

林墨没有首接过去。他像一条滑溜的泥鳅,在拥挤肮脏的摊位和人流中穿梭,利用各种障碍物遮挡身形,绕了一个大圈,从另一个方向慢慢接近那个堆满瓶瓶罐罐的摊位。

摊主,那个瘸腿男人,看起来比老烟鬼更沉默。他低着头,用一块沾着油污的破布,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同一个玻璃瓶,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。他的金属义肢关节处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
林墨在他摊位前停下,放下矮凳,假装被摊位上几个造型奇特的玻璃瓶吸引。他拿起一个细长的、带着螺旋纹路的瓶子,瓶口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、干涸的污渍。

“老板,这瓶子挺有意思。”林墨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好奇,“以前装什么的?”

瘸腿男人头也没抬,继续擦着他的瓶子,声音沉闷:“装过什么重要吗?现在就是个瓶子。两个尘晶。”

林墨放下瓶子,又拿起一个扁平的、像是喷雾罐的金属容器,罐体锈蚀严重,喷口堵死了。“这个呢?”

“不知道。三个尘晶。”瘸腿男人依旧没抬头。

林墨放下喷雾罐,目光扫过摊位上那些装着各种颜色浑浊液体的瓶子。标签大多模糊不清或被撕掉。“老板,你这里…有没有那种…特别‘干净’的水?就是…不伤东西的?”他试探着问,用词尽量模糊。

瘸腿男人擦拭瓶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他缓缓抬起头。那是一张饱经风霜、布满深刻皱纹的脸,眼神却异常平静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没有任何波澜。他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,目光在他沾满油污的双手和背着矮凳的落魄样子上停留片刻。

“干净的水?”他反问,声音依旧沉闷,“净水站的水最干净,一标准单位能量块换一升。我这里只有‘东西’。”他指了指那些浑浊的液体瓶,“除锈的,蚀刻的,溶解的…你要哪种‘不伤东西’?”

林墨心一沉。这家伙不好糊弄。“就是…洗东西的?或者…擦精密零件,不留痕迹的那种?”他硬着头皮补充,试图往“中性溶剂”上靠。

瘸腿男人的古井般的眼睛似乎波动了一下,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他放下手里的破布和瓶子,那只完好的手在摊位上摸索着,拿起一个大约巴掌高、一指粗的棕色玻璃小瓶。瓶子里装着大约三分之二的无色透明液体。瓶口用一层厚厚的蜡封着,蜡封上印着一个模糊的、几乎磨平的化学符号——一个圆圈,里面有个H。

“纯水乙醇混合液。旧时代标准清洗剂之一。去油,清洁,挥发快,残留少。”瘸腿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,“对大部分金属、塑料、陶瓷惰性。算不算‘干净’?”

林墨的心脏猛地一跳!就是它!乙醇(酒精)和水的混合液,绝对算中性溶剂!而且纯度高,有蜡封保护!

他强压住激动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:“这个…怎么换?”

瘸腿男人把小瓶放回摊位上:“十五个标准单位能量块。或者等值的高纯度金属,至少半斤。” 价格高得离谱,几乎是抢劫!

林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。他全身上下,除了怀里那两块劣质营养膏和布包里那点零碎,就剩背上的矮凳了。十五个能量块?把他拆了卖也凑不齐!

“太贵了…”他下意识地喃喃道。

瘸腿男人重新拿起他的破布和瓶子,低下头,继续擦拭,不再看林墨一眼。意思很明显:买不起就滚蛋。

林墨僵在原地,脑子飞速运转。硬抢?这瘸子看起来沉默寡言,但那双眼睛太深,谁知道他藏着什么?而且在这黑市动手,立刻会被铁爪帮撕碎。讲价?对方那态度,根本没得谈。

难道就这样放弃?扳手的逻辑核心修复…

就在林墨进退维谷,盯着那瓶小小的棕色玻璃瓶,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时——

一个极其嚣张、带着浓重酒气和恶意的大嗓门在他身后不远处炸响:

“哟!老子当是谁呢?这不是咱们的‘破烂王’吗?怎么着,疤脸哥的‘地皮税’交够了?还是…找到新窝了?”

林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!

他猛地转身。

只见疤脸带着他那两个跟班,正分开人群,大摇大摆地朝他这边走来!疤脸脸上带着狰狞的戏谑,一只手按在腰间别着的一把大口径火药手枪上。他显然喝了不少,脸色通红,眼神却像发现了猎物的毒蛇,死死锁定在林墨身上!

周围的喧嚣瞬间低了下去,附近几个摊主和拾荒者如同躲避瘟疫般,迅速低头、后退,让开一片空地。恐惧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交织着落在林墨身上。

空气骤然绷紧,如同拉满的弓弦!冰冷的杀意,混合着劣质酒精和汗臭的味道,扑面而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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