妧卿浑身一颤。
一左一右,是两个人同时抓住了她。
她脑子一片空白,下意识地抽回手,把两个人都甩开了。
下一瞬,妧卿头上的布就被人掀开,她右前方的是宣凛,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美妙。
而左边的。
是宣嵘。
而下一刻,距离妧卿隔了三个人的那女子自已揭开了盖头,靖王妃满是怒意的脸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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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弟怎会在此?”
宣嵘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已的手,嘴角噙着笑:“和四哥一样,出来走走。”
他没再看妧卿,镇定自若地走到靖王妃面前,一点也没有找错人的尴尬。
妧卿呐呐地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子,宣凛深吸一口气,按捺下心中的妒意。
他和妧卿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,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他都了如指掌,所以他自信一定可以找到妧卿。
可宣嵘呢?
他凭什么?
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,妧卿入宫后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,她和宣嵘确实没有丝毫来往,他不愿再怀疑妧卿,不想和她又生争端。
看着那人的背影,他冷哼。
都是宣嵘的错。
觊觎他的嫂子,胆大包天。
.....
下了高台,宣凛才发现成王也在下方。
成王连忙上前拱手:“四哥。”
他笑道:“今日倒是巧了,只是四哥和六弟都有佳人相伴,倒是弟弟我孤家寡人一个。”
成王生得一双小虎牙,看起来显得有些幼相,妧卿之前听宣凛提起过,成王从小就不在学业上上心,一心游山玩水,鲜少回京城。
宣嵘笑而不语,一旁的靖王妃努力克制着表情,但是不经意向妧卿投来的目光中隐藏着恨意。
尽管只是一瞬,却被宣凛捕捉到了。
他眉眼间冷下来,眸底深处有一丝阴鸷。
她是什么东西,敢用这种眼神看妧卿。
回了宫就下旨收拾她。
不能和妧卿生气,还不能和旁人生气?
成王见宣凛一直将女子隐隐护在怀中,戏谑地笑道:“早听闻四哥和小嫂子感情好,今日见到了,当真是所言非虚。”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你生母早逝,若是有了意中人,我便做主给你寻一门亲事。”
成王连连摆手:“弟弟不爱拘束,整日就爱游山玩水,别耽误了人家姑娘。”
“再说,今日见了小嫂子这般国色天香的人,别的的哪能入眼了。”
成王吹捧的话信手拈来,妧卿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宣凛笑道:“她脸皮薄,别笑她了。”
一旁的靖王妃像个隐形人似的,尽管知道成王这话是在捧着妧卿给宣凛面子,但还是让她听得不舒服。
宣嵘也不尴尬,似笑非笑地附和道:“四哥当真好福气。
宣凛没给他多余的眼神,倒是靖王妃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爷...”
好不容易让他带自已出府一趟,怎么偏偏碰上那贱婢了?
靖王妃一口气堵在胸口,烦躁至极。
几人说话间,突如其来的人潮蜂拥而至,一时将几人冲散了。
“妧卿!”场面一时有些混乱,宣凛第一时间拨开撞过来的人,转身去寻找妧卿的身影。
妧卿听到声音,正想回应,就有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,强硬地将她带离这里。
“唔...”妧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,急忙挣扎着,“放开...”
宣嵘带她来到一个拐角处,一个用力将人抵在了墙上。
妧卿吃痛地惊呼一声,直接咬在了他的手掌上。
“嘶...”宣嵘反而笑了,另一只手直接钳住了她的下巴,微挑的眸子轻眯,“长进了,还会咬人?”
“你放开!”妧卿用力推开他,怒目圆瞪,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宣嵘黑眸如墨般浓稠,他死死盯着妧卿,他想问,为什么这辈子她会离开自已?
为什么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?
在自已得到她之前,她便转投旁人的怀抱。
她难道也想起来什么了吗?
见他一直不说话,只是用那种瘆人的眼神盯着自已,妧卿后背发凉,用力踩在他脚上,趁他吃痛的瞬间挣脱开来,急忙朝着外边跑去。
“啊!”下一瞬,妧卿的胳膊一疼,又被人拽了回来。
“阿妧,到底为什么?”宣嵘地神色中似有痛苦似有疑惑,“你能给他做妾,为什么不能给本王做妾?”
“你是不是…”他抬头紧紧盯着妧卿,他想问妧卿是不是也想起了从前的事?
可他不敢。
因为他知道,哪怕妧卿性子再柔弱,在知道曾经的一切后,就定然不会回头。
可他真的放不下。
他做不到,把自已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他人。
宣嵘只觉得头痛欲裂,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如果他是在妧卿和宣凛遇见前想起一切就好了。
那他就可以阻止这一切。
妧卿甩开他:“靖王爷放尊重些,我现在是圣上的嫔妃。”
“圣上?”
宣嵘蓦然冷笑:“是不是要坐在那个位置,才能拥有你?”
看着他满目的偏执,妧卿有些害怕,仿佛又回到从前被被他困于王府的时候。
宣嵘不是什么和善之人,上辈子只要她哪里让他不高兴了,他能有千百种手段折磨自已。
“放开!”妧卿不愿再和他废话,狠狠甩开他,头也不回地跑走。
宣嵘没有追上去,站在原地,眼神阴鸷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所幸没有离开太远,妧卿还未回到高台下,就看见了找过来的宣凛。
“皇...夫君...”
在妧卿出声的瞬间,宣凛就听到了。
他焦急地跑过来,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:“没事吧?跑哪去了?”
妧卿摇摇头,垂下眼睑轻声道:“刚才人多,被挤开了。”
宣凛莫测的眼神看向她身后,随即没再多问,只是拉住了她的手:“没事就好,还想玩吗?还是回家?”
妧卿勉强挤出一抹笑:“妾身有些累了…”
“好。”
回到高台下,宣嵘已经不知何时回来了,和一旁的成王说着话。
“四哥。”成王瞥见两人,松了口气,“刚才是去河边放灯的一群人,听说待会儿有烟花,这才成群结队地往那边去。”
“四哥和小嫂子没事便好。”
经此一遭,宣嵘也没再跟着他们,随意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。
只是他离开之前,看向妧卿的眼神偏执到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