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听说了吗?宸婕妤曾经勾搭过靖王......”
“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,除夕宫宴的时候,不就有人撞见宸婕妤从靖王房中出来,要不是皇上下了令不准议论此事,早就传得纷纷扰扰了......”
“还有这事?难怪这些日子皇上不理宸婕妤了,说不定是知道他们暗度陈仓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
这日请安的时候,就有人想要看妧卿笑话了。
皇后先关怀了她几句,倒是林贵嫔,一见到她就一脸的阴阳怪气。
“宸婕妤称病了好些日子,如今是大好了?”
看着第一个发言的林贵嫔,妧卿微微一笑:“有劳贵嫔娘娘挂心,劳皇后娘娘体恤,嫔妾这几日都养好了。”
“倒是贵嫔娘娘您,脸色似乎不太好,可是抄写宫规累着了?”
妧卿话中淡淡的讥讽林贵嫔如何听不出来。
那日皇上命人送了徽墨去昭鸾殿,随后皇后娘娘又下令,说宸婕妤初入宫闱,此次惩罚便免了。
帝后都给他撑腰,倒是自已,只得规规矩矩地抄了十遍宫规。
她眼含厌恶地瞥了妧卿一眼:“许是这些日子听了些了恶心人的事情,夜里总是睡不好。”
妧卿面露关心:“那贵嫔姐姐可要当心了,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若是夜里睡不好,说不定是屋子里不干净,沾染了什么脏东西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?!”
林贵嫔怒视着她,若不是这是在凤仪宫,她都想跳起来给妧卿一巴掌。
妧卿浅浅含笑:“姐姐别生气,妹妹也是担心姐姐,若是实在夜不能寐,可要当心些了.....”
林贵嫔被她气得不行,不过觅秋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,她就冷静了下来,嘴角扯着冷冷的笑:
“宸婕妤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已吧,这宫中如今流言纷纷,宸婕妤和靖王不清不楚,倒还有脸说别人身上不干净。”
妧卿眉目微敛,这几日宫中的传闻她自然有所耳闻,她也不敢轻举妄动,怕惹了宣凛怀疑。
说实在的,若是宣凛信她,再多的流言也不足以动她根本,可若是宣凛不信,随口的一句话都能要了她的命。
旁人都没有插嘴进来,本以为宸婕妤是失宠了,可她和林贵嫔起冲突,皇上却第一时间赏赐东西安抚了她,这倒叫人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符贵嫔意味深长地抿了口茶。
“皇上驾到!”
突如其来的通传声让众人一愣,这是请安的时间,皇上可从未这个时间点进过后宫。
不论众人怎么想,在宣凛一袭龙袍走进来时,都纷纷起身行礼。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妧卿随着众人下拜,余光中瞥见一双龙纹靴从殿中走过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感觉他在自已面前停顿了一息。
“起来吧。”
宣凛坐在上首,看着众人依次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坐好,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妧卿身上。
自从顾宝林生产后,他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见妧卿了。
她好像瘦了些,如玉的容颜带着一丝病弱的苍白,无意间看向他的眼神中,不再是从前那般炙热的柔情,而是淡淡的疏离感。
宣凛放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握拳,薄唇紧抿着。
“皇上今日来可是有何事?”皇后让人上了茶,坐在了他身侧。
宣凛微微扬了扬下巴,就有人押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。
无人注意到,符贵嫔身后的菡香脸色突然一白。
“这是?”
宣凛声音没什么情绪:“如今宫中流言蜚语四处蔓延,朕倒不知,朕的皇宫成了菜市场?”
“是臣妾没有管好后宫,请皇上恕罪。”
皇后心头一紧,急忙跪了下去。
皇上这话是对自已的不满,不满她没有管理好宫中的这些闲言碎语。
皇后都跪下了,其余嫔妃自然不敢继续坐着。
“你说,是谁叫你散布这些谣言,闹得宫里不得安生。”
宣凛乍然拔高声音,听得众人都是一颤。
那个太监小栓子身上染着血,显然是受了刑,颤颤巍巍地磕头:“奴才不敢污蔑婕妤娘娘,都是她...都是她叫我做的...”
他径直指向菡香,菡香一个激灵,急忙走出来跪下:“皇上...皇上明察啊,奴婢不敢,都是这个太监污蔑奴婢啊...”
小栓子哭喊着:“奴才绝不敢撒谎,是奴才见钱眼开,这才收了她的银子在御膳房散播流言,奴才也没想到会闹得这般沸沸扬扬...”
“她给奴才的银子都在奴才的厢房中收着,奴才当时留了个心眼,悄悄顺走了她腰上的一个香囊,都一并放在自已房中的...”
菡香脸色愈发惨白,香囊...
她本以为是不小心掉哪了,没想到是这个狗奴才防着自已呢。
宣凛眸色深如寒潭,他早派褚风去查清楚了,本以为符贵嫔经此一事会安分些,谁知道还是这般不知悔改。
符贵嫔像是吓傻了一般,回过神后便扶着腰身往前几步:“皇上,臣妾不知此事啊...”
菡香眼见没办法撇清自已,只好先保住符贵嫔:“皇上,都是奴婢鬼迷心窍,都是奴婢做的,和贵嫔娘娘无关!”
“自从宸婕妤进宫,娘娘的恩宠就大不如前,奴婢不忍心娘娘每日以泪洗面,这才出此下策,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啊!”
符贵嫔泪声俱下:“皇上,臣妾每日安心养胎,反省自已,万万不敢再犯错了,求皇上明察!”
宣凛着手中的扳指,眉眼间情绪寡淡,半晌,众人才听到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
“菡香、小栓子,杖毙。”
“符贵嫔御下不严,降为容华,禁足一月。”
“宫中若再有人议论此事,一并杖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