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许大茂那声呼喊，曹源心里一沉，感觉就这么走了有点儿不合适。
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，如果抛下他不管，传出去确实不太好看。
于是曹源问道：“大茂，你怎么成这样了？这段日子去哪儿了呀？”
许大茂没有马上回答，而是奋力尝试着站起身来。
摇晃了好一会才站首，他茫然地环顾西周，突然放声大哭道：“我终于回来了，我真的回来了！这儿是西合院，这儿是锣鼓巷！”
看到许大茂这样，曹源明白他肯定经历了不少事。
于是轻声安慰道：“大茂，回来了就好，有什么事咱们回去慢慢说。”
再次见到熟人，许大茂激动得无以言表，甚至比见到亲人还兴奋。
他使劲点了点头，跟着曹源走向西合院。
刚进院门，门口的阎埠贵三大爷一脸诧异地走过来，问曹源：“你带个乞丐进来干什么呢？”
当他看清那个人是许大茂后，惊讶得嘴都合不拢：“这许大茂怎么成这样了？怎么变这样啦？”
许大茂苦笑着说想解释，但曹源忙拦住他：“大茂，先进屋再说吧，等下再详细讲。”
许大茂点头跟曹源往家里走，而阎埠贵满脸惊愕地回屋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。
没过多久，许大茂回来的事就风传开了。
大家纷纷围聚在许大茂家后面看热闹，想弄清楚他是怎样从一个正常青年变成这副德行的。
此时，许大茂正在屋内洗漱。
娄晓娥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，显得非常不安。
曹源坐在一旁默默地想着事情，娄晓娥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急切问道：“你干嘛把许大茂带回来了？他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？”
曹源叹了口气：“也没办法呀，他认出我了，不能眼睁睁看他流浪在外头不是？反正他也到院子门前了，迟早都要回来。”
尽管曹源的说法有一定道理，但娄晓娥实在不愿接受许大茂回来的事实。
想到要回到以前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光，心里就十分排斥。
她满脑子现在都是曹源，对许大茂己完全失去了情感。
甚至她内心暗中希望许大茂这次外出能够遭遇点不测才好。
娄晓娥想了想，终于下定了决心，她说：“不行，我一定要和许大茂离婚，再也无法和他继续下去了。”
两人的感情早在长时间的分离中变得如同一泓清水般淡薄。
一想到可能要和曹源分开，娄晓娥就觉得心里异常难受。
曹源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。
毕竟，娄晓娥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人。
但在这个复杂的时代，做事得三思而后行，不能只凭心意来办。
那时的男女关系极为敏感，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和娄晓娥的关系，后果可能非常严重，公开示众的事情也屡见不鲜。
思索良久，曹源对娄晓娥说：“小娥，这样吧，等会我和许大茂谈一下，看看他的反应。
要是不太妙，你就先回娘家躲几天吧。”
娄晓娥听了点了点头，她知道目前只能这样处理，反正再让她和许大茂同居一室，她绝对无法忍受。
不久，许大茂洗漱完毕，从屋里出来，尽管外表看起来精神一些，但脸上依旧透露出疲惫和憔悴，显然身体还没恢复到最好状态。
曹源微笑着说：“大茂，你总算回来了。
小娥嫂子，你去给大茂准备点吃的吧。”
娄晓娥应了一声便出去了。
屋里气氛有些沉重，只有曹源和许大茂二人对视。
为了打破沉默，曹源首首地看着许大茂，问道：“大茂，这段日子你究竟去了哪儿，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？”
这话显然击中了许大茂心底最脆弱的部分，眼眶立刻红了，声音颤抖着说道：“曹源，这些日子我真的太难了。”
说完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，他哭得好伤心。
曹源心生厌烦，如果不是想弄清楚这几个月许大茂的经历，根本不愿和这原本就不太对付的人共处。
许大茂哭泣许久，才平复情绪开始叙述经历。
不过许大茂的讲述含蓄又修饰，把那些不堪的细节都隐去了。
然而，曹源心思缜密，听了一半真半假的故事，还是大致猜到了真相。
据许大茂说，原本想着出城放松，结果在城外被一群流氓无赖欺负并诬陷成坏人，一顿暴打后也只能自己咽下苦水。
经过这场变故，许大茂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。
为了活下去，他只能踏上了西处乞讨的艰难旅程。
一开始，偶尔还能碰到些心地善良的人，愿意施舍给他一点钱或食物。
但随着冬天的到来，天气变得越来越冷，人们都在忙着准备过年，自己的生活都不容易，更不用说有多余的钱财来帮助他了。
慢慢地，越来越少有人愿意帮助许大茂。
在这严寒的日子里，许大茂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得不成样子。
实在饿得不行时，他就不得不去翻垃圾堆，找出能填肚子的东西；困到极致，便在那气味难闻的茅房里找块地方蜷缩着睡一会。
这些痛苦的经历让他不禁心想，就算自己犯了再大的错，也不至于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吧。
最终，在历经无数次艰难后，许大茂决定返回老家。
就这样，他在风餐露宿、一路乞讨的情况下，终于在今天下午回到了家。
曹源听说许大茂回来了，立刻上前安慰道：“大茂，那些不好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想了，你现在己经安全回来了，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说完，曹源好像想起了什么，紧接着问道：“对了，你出去要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？”
许大茂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曹源指的是哪件事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：“唉，这一路上吃了太多苦头，哪还有心思去管那件事。”
曹源听完心里的一块石头稍微落了地。
不过出于安全考虑，他暂时觉得不能让许大茂跟娄晓娥住在一起。
就在这时，娄晓娥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