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林清刚吃了早饭就去杨秋禾家了。
杨秋禾家也是早早吃完饭了,正在灶台前收拾碗筷,小虎在卧房门廊前拖着个木制的小狗儿玩具跑来跑去地玩。
“秋禾哥,也刚吃完早饭啊?”门都大敞着,林清听见有人就首接进来了。
“清哥儿来了,快坐。”碗也洗好了,杨秋禾拿干抹布擦了擦手,招呼林清坐下。
“你也听说小虎奶奶的事了吧?”人昨天晚上走的,但杨秋禾现在想起她说的那些话还是不太舒服。
“是啊,我问了奶奶,”林清看杨秋禾提起她面露不快的样子,想来昨天肯定是发生了点儿什么,按他的想法就是恶婆婆上门欺负相公不在家的孤儿寡母了,所以他才赶忙来看看。
看林清满脸关切的样子,杨秋禾笑了下,“嗐,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说没钱花了,家里揭不开锅了,让我先把今年的孝敬钱拿给她。”
“虽然分家了平常也不怎么来往,但我们家每年还是要拿些钱给大贵阿父阿娘的。前两年家里确实没什么余钱,她也会上门来要,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了,但……”
杨秋禾顿了下才继续说:“她估计是听说大贵现在在镇上能挣着钱了,还是个体面的活计,除了要钱,话里话外暗示想要大贵在铺子里给她那个小儿子谋个差事。”
“这真是,这真是!”杨秋禾说着说着激动起来,“大贵也是她亲儿子,还没分家的时候他家里什么重活累活不是大贵干的最多,她却还嫌大贵吃得多挣不来钱,早早就分家。我和大贵成亲的时候就只有两间空落落的茅草房,说出来不怕你笑话,那时候真是饭都吃不饱。”
“后来我们家买了骡子,大贵拉人运货的挣些辛苦钱,我自己倒腾了一片菜园子,日子才轻松些,屋子也翻新了。那家人从来没伸手帮过一把,小虎是他们大孙子也从来没吃过她家一粒糖,反而要不到钱了还要骂我们不孝顺!我怎么能不气?”
这公婆两个也是极品了!林清安慰地拍了拍杨秋禾的手臂,“秋禾哥,你别理她们,不值得为这个生气。”
“反正她小儿子的事再怎么说也没用,今年的钱己经给她了,往后还是照常不来往就是了。”杨秋禾曾经还想着缓和一下关系,几次热脸贴了冷屁股以后也看清楚了。
就怕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,那老太太看着不像是一次不成就放弃的人,“秋禾哥,那家人住在哪啊,离这里近吗?”
“不远,隔了一座山,走过来也就不到半个时辰。”
“那她要是不死心不是经常就首接过来再找你们?”离得这么近,这第一次打发回去了,下次还不知道会想什么办法呢,想想就够烦人的。
杨秋禾听了不自觉地皱起眉头,虽然他想的是不跟那家人来往,但他管不了别人非要来找啊,再怎么说她是大贵的亲娘,只是分家了又不是断亲了,他也不能首接赶人走啊。
林清看杨秋禾沉默下来,知道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,就试着建议道:“秋禾哥,要不你先跟大贵哥商量下吧。正好你菜园里菜也种下了,这时候地里也没什么活儿,我看啊你就带着小虎到镇上铺子里去住几天。”
“这,这行吗?”杨秋禾迟疑了。
“有什么不行的?与其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先换个环境找点事干嘛。铺子里你都还没看过吧,现在可是大变样了,生意也好。我记得之前摆摊的时候你去了两天,那挣钱的感觉可不错吧。再说了小虎整天在家里也没人跟他玩,正好带他去逛逛。”
这一说杨秋禾可真是心动了,他确实也惦记着铺子那边,总想着再去看看呢,能让他上手就更好了。
林清看杨秋禾这反应就知道他的意思了,笑了两声说:“这下可不愁了吧?”
杨秋禾也笑起来,“嗐,看我这都是当阿爹的人了,还得清哥儿你开导我。”
“谁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嘛,有个人提醒下马上就看明白了。”林清不觉得自己有开导什么,这事还得杨秋禾和王大贵他俩自己商量看怎么解决。
“对了,昨天做的山楂糕放了一夜己经凝固了,我待会把它们切成块,秋禾哥你带些去铺子里吧,做了好多呢。”林清早上看了桶里的山楂果浆凝固得不稀也不干,程度刚刚好,昨天尝了味道也好,应该是可以卖出去的。
“行。那我待会去趟王三叔家雇他家的骡车,今天就去镇上。”
从杨秋禾家回来林清就把装山楂的木桶搬到灶房里了,把凝固好的山楂糕用刀划成大块拿出来,再切成均匀的小方块。
林清拿了一块尝了尝,酸甜平衡,既有野果的原始风味又有糕点的精细口感,捏一捏山楂糕弹性十足,就是稍微有些粘手。
这要是放在一起再运到镇上去肯定会黏在一起的。
林清到放调料的布袋里翻了翻,“找到了,我就记得上回买的干桂花还有剩下的。”
将干桂花撒在山楂糕上,翻一翻,使山楂糕表面薄薄的裹上一层,这样就不会粘连了。
所有的山楂糕裹好后林清分了一些出来,找了个大竹筐在底部铺上一层油纸,将其余的山楂糕糕装进去,杨秋禾走的时候首接提上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