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与小可汗完颜兀的久别重逢，正式了解漠北！
话音刚落。
小可汗完颜兀便双手一拱。
旋即在宴会殿内漠北百官的注视之下，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宴会殿。
紧接着。
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，也缓缓抬起了自己老态龙钟的背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指了指面前的杨宁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若不是大乾燕王，本可汗定能与你成为黄昏至交。
只不过，现如今的本可汗已经老态龙钟，而你这位大乾燕王则是风采依旧。
这不得不让本可汗提防与你啊。
七个时辰之后，你再进殿与本可汗汇报情况吧。
此乃漠北王宫，暂且容不下一个大乾燕王来住。
既然你连互市区这种想法都能够提出来。
既然你连小心眼的大乾皇帝都能够征服。
想必在齐木斯内找一个合适的住所，对你来说应当算不了什么吧？”
“多谢可汗大人惦记。”
杨宁闻言，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了这漠北可汗的逐客令。
而他则是双手一拱，几乎是不卑不亢的沉声说道：“只不过，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，即便是可汗大人亲自邀约，本王也不可能会留宿在这漠北王宫之中的。
毕竟，难受七个时辰与再也醒不过来，孰好孰坏，本王还是能够分辨明白的。”
“哈哈！”
漠北可汗闻言，非但没有生气。
反而是声音十分爽朗的一笑。
虽说那苍老的音色让人感到不适。
但杨宁并未有一分一毫的不礼貌，反而是与那漠北可汗直接对视了上去。
漠北可汗见状，也缓步朝着台阶下走去。
分列两侧想要在漠北可汗身旁侍奉的侍从，刚想要抬着轿子向漠北可汗驶来。
漠北可汗却大手一挥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不悦。
那群抬轿的侍从见状，便纷纷向两侧又重新退了下去。
紧接着。
漠北可汗缓步向前，直直的走到了杨宁面前。
而后轻轻拍了拍杨宁的肩膀，并沉声说道：“本可汗倒是极为欣赏你这敢说敢做的虎气，若是你当真已经将那新鹤城周边的地基铺设出了十里，哪怕不到十里，仅有七八里。
本可汗也会留着你的性命！”
说罢。
漠北可汗便使了个眼色。
周遭的侍从见状，连忙抬着轿子一拥而上。
旋即，漠北可汗便在宴会殿内漠北百官的注视之下。
悄然离开了了宴会殿。
而一旁的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见状，这才深吸一口气。
整个人如释重负的一般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。
站在另一侧的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，同样是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。
他不顾周遭漠北百官的眼神，而是径直朝着大殿正中央的杨宁走去。
旋即，他拍了拍杨宁的肩膀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如释重负之意说道：
“燕王殿下，您刚才当着可汗大人面儿所说的那修路事宜，究竟是真的是假的？”
“丞相大人，本王可没有说谎话的习惯、”杨宁淡然一笑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坚毅之色。
“那便再好不过了。”
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点了点头，嘴角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自然的笑意。
紧接着，他冲着面前的杨宁沉声说道：“可汗大人一直以来是以正直、真诚作为待人接物的标准。
您若是在这件事儿上，对可汗大人说谎的话。
一旦惹怒了可汗大人，即便是老夫出手，即便是再加上小可汗完颜兀。
恐怕也很难保住燕王殿下了。”
说到这儿。
漠北第一丞相先是微微一顿。
尚不等杨宁开口回应。
站在杨宁对面的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，眼神中便陡然生出了一抹冷静说道：
“只不过，老夫实在是没想到，燕王殿下为了将互市开办，竟然耗费了如此之多的心神。
甚至连大乾皇帝陛下都惊动了。
今日，其实即便您不说最后的这句话。
按照老夫的推算，可汗大人也会按照燕王殿下您的想法去做的。
只不过，事先燕王殿下并未与老夫沟通过。
所以，老夫也没有提醒。
不过，既然燕王殿下胸有成竹，此等加分项，老夫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。
燕王殿下先去休息便是了，老夫不多打扰了。”
此话一出。
杨宁先是微微一怔。
旋即，杨宁淡然一笑，沉声说道：“多谢丞相大人提醒，本王心领了。”
说罢。
杨宁便双手一拱，直愣愣的离开了宴会殿。
见此一幕，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则是双手一拱，冲着杨宁离开的背影恭恭敬敬的一拜。
而一旁的小可汗完颜兀见状。
则是不顾周遭任何一个漠北官员的另眼相待。
直接三步并作两步，朝着杨宁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片刻后。
宴会殿殿门外。
完颜兀急匆匆的从背后拉住了杨宁的胳膊。
紧接着，尚不等杨宁反应过来。
完颜兀便将杨宁直接拉到了一处深宫旁的墙角。
杨宁虽是力大如牛，但毕竟没有防备。
况且，完颜兀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官。
其乃是正儿八经的文武双全。
在杨宁一个人不备之时，将杨宁拉到一旁，对他完颜兀来说，还是相当轻松的。
“完颜兀，你怎么。”
杨宁猛地回过神，看向眼前的小可汗完颜兀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。
要知道。
此处可是漠北王宫。
乃是整个漠北王庭上上下下最高的权利中心。
在此处。
肉眼可见的每一个仆从都不可信。
你以为在王宫中扫大街的就只是一个老太监？
错了。
他极有可能是同时服务于可汗和一品大员的双肩间谍。
况且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。
刚才在宴会殿上之时。
漠北可汗对自己的到来，几乎是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惊讶。
由此可见。
这位漠北可汗早就知道了要有一个大乾燕王参会。
可他在宴会殿上却并未作出一分一毫的表现。
如此一来。
便只有两个可能。
一来，是这位漠北可汗对他杨宁这个大乾燕王丝毫不感冒，甚至觉得燕王杨宁的存在可有可无。
一来，便是这位漠北可汗早就已经在暗中作出了一个万全的部署，无论他这个大乾燕王作出何等事情。
这位漠北可汗都有自信，将一切控制在掌握之中。
而今日，仅从这位漠北可汗在宴会殿上的表现来看。
这位漠北可汗的情况，便大抵应当是后者。
也就是漠北可汗将一切情况全都了然于胸。
甚至在他这位大乾燕王进入漠北王都齐木斯的那一刻开始。
他这个大乾燕王的身边，便已经处处布满了眼线和暗桩。
当下。
若是小可汗完颜兀私自会面杨宁的这件事。
被漠北可汗安插在杨宁身旁的眼线和暗桩发现。
此事一旦被报告给漠北可汗。
那无论是小可汗完颜兀，还是燕王杨宁，都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。
轻则，只是收到漠北可汗的猜忌，以及相关的一些惩罚。
重则，那可就是足以影响到杨宁与完颜兀仕途生涯，甚至是生命的了。
“殿下放心，此处乃是三不管地带，只有这个墙角，是既挨着漠北可汗寝宫，又连接着官员议会厅，同样还有半个暗桩校阅场的存在。
眼线想要在这里捕风捉影，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、”
小可汗完颜兀没有太过拘束礼节，而后俯身在杨宁的耳边沉声说道。
“你到底有什么事儿？”
杨宁不愿与小可汗完颜兀过多辩解，便眼神一紧，连忙沉声发问道：“若是没事就专心自己的事儿，莫要再本王的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“殿下，您刚才所言之新鹤城周边的道路，其修缮情况到底是真还是假？”
小可汗完颜兀见状，也不再多说什么，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抒胸臆道：“您刚才所说，若只是为了保命的谎言，那我即刻就开始运作，即便是将我的这条命搭上，我要会将燕王殿下您完完整整的送出齐木斯，保证您安全回到新鹤城，与家人团聚的！”
此话一出。
杨宁焦急的脸色上不禁多了一抹舒展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中悄然生出了几分自然道：“你放心，本王所言无虚，只要那三队骑手没有人干预，想必他们定然会为本王作证的。”
“如此说来，燕王殿下当真有修路之良策？”
小可汗完颜兀闻言，眼神中明显扑闪出来了几分激动的光芒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杨宁淡然一笑，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如此，不知燕王殿下可否将这修路良策‘借给’我一用？”完颜兀深吸一口气，眼神中竟悄然生出了几分坚定之色道：“此外，还请燕王殿下放心，这修路良策我自然不可能白拿，等到骑手归来，我会借着合理的借口，将交换之物，赠送给燕王殿下的。”
“修路良策倒是可以给你。”杨宁轻抚下课，但眼神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情之色道：“只不过，本王的修路良策对银两和人力物力的消耗可谓是相当巨大的。
即便是以漠北王庭一年的开支全面投入，所能修成的道路，也不过只有新鹤城道路网的一半不到啊。”
“什么？其耗费竟是如此巨大？”
小可汗完颜兀闻言，先是微微一怔，而后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。
他虽然清楚，修路是一件相当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的工程。
但让他没想到的是，此事竟会如此耗费人力物力财力。
这钱和人，大乾燕王能给得起。
但若是想让人心分散的漠北王庭一把拿出。
怕着实是有几分强人所难之意。
“不过，本王看你也着实是有心改变漠北，让百姓和牧民过上郝生活。”
杨宁看着完颜兀一脸失落，便主动开口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道：“这样吧，等到明日骑手回来，你的父汗正式批下互市区之后。
本王便将这份修路良策，直接双手奉上，另外，本王还会额外给你提供白银十万两的援助！
这修路之事，本王也会在你的父汗面前提一嘴，当然了，你自己也要尽力争取。
修路之事，你务必要收入囊中。”
“嘶！”
完颜兀闻言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为难之色道：“殿下，此事对于我来说，确实是有些难度的。
您若是先将这修路良策提出，那极有可能会引起整个漠北百官的觊觎。
他们当中不泛有世家大族，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，全都胜我数倍。
所以.......”
此话一出。
杨宁瞬间心领神会。
他双手一拱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道：“本王明白了，本王会在你先说出所谓的修路提议之后，再顺水推舟的将这修路良策献出，如此一来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，也没人能抢走你的功劳了。”
“多谢殿下成全，如此一来，纵然那群世家大臣想强夺功劳，也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小可汗完颜兀双手一拱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满意之情。
紧接着。
杨宁便想要离开。
可完颜兀却再次伸手拦住了杨宁，旋即沉声说道：“不过，殿下您想要些什么？
你都随了我的愿，我自然不能让您吃亏才是。”
“本王没什么想要的。”
杨宁轻抚下颚，眼神中逐渐生出了几分坚韧之色道：“不过，你若是在这漠北王庭当中真有些话语权的话，本王倒是想让你帮本王查证一件事。”
“殿下请说，我定然竭尽所能去办。”
小可汗完颜兀点了点头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。
话音未落。
杨宁便立刻低声开口回应道：“本王想知道，一来是那群西域精兵到底为何要不元万里的从西域来到漠北，而且还是专门来取本王的项上人头？
你若是能与那群西域精兵的头领对话上，自然可以与本王问一嘴。
他们究竟为什么，要如此行动。
若是遇到了难处，或者是有家不能回的情况。
可以尽情的向本王提出来，滋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，本王都会出手相助！”
“此事殿下放心，虽说父汗和丞相大人都有意规避这个话题，但我尚且还没主动和那群西域精兵交流过
只要我能放得下身段，想必那群西域精兵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，也会给我一些面子。
此事，我定全力而为！”
完颜兀脸色中虽生出了几分为难，但还是一脸坚毅的点了点头。
毕竟，在十万两白银和修路功绩的面前。
跑跑腿对完颜兀来说，就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罢了。
纵然这个过程当中，可能会折损一些脸面。
但无论如何，他也要为了燕王杨宁的支持，而办成！
“此外，本王近来对漠北的历史有几分兴趣，尤其是对那位传闻中的漠北第一任大将军，尤为感兴趣。
你若是能给本王找一些，相关的史料，本王自然会尤为感激的。”
杨宁故意将这漠北第一任大将军的事儿放在后面说。
眼神中更是不断闪出了几分轻松。
小可汗完颜兀闻言，先是有几分纠结。
毕竟，人人皆知，他们这一房的完颜之所以能够坐在可汗的位子上。
原本就是靠着抢漠北大将军的位置而来的。
这对于外人来说，或许只是一个笑谈。
但对于他们完颜可汗一房来说，却是无法抹去的黑历史。
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。
极有可能在整个漠北草原引起众怒。
所以，与漠北大将军相关的史料。
一般都是被存放在藏经阁的阁楼里，并被严加保护。
非可汗子弟不允许外借的那种。
可当完颜兀看到了杨宁那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之后。
他便相信了，这位大乾燕王就只是单纯的对这漠北第一任大将军有几分好奇而已。
便在沉思了片刻之后，双手微微一抬，轻声说道：“燕王殿下放心，此事就交给我吧，与漠北大将军相关的资料，我一会儿就去藏经阁借来，而后将上面的内容一五一十的抄录下来。
并在明日宴会殿上，以合适的理由一并送给燕王殿下！”
“那便有劳了，完颜兄弟。”
杨宁点了点头，旋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。
而不多时。
杨宁便与一直守候在门外的侍从会面，旋即一同回到了驿站之中。
按照侍从的说法，杨宁所在的驿站。
几乎从店家到仆从，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漠北暗桩。
但彼时的杨宁却并不在乎。
只因，他已经将互市区能够有效实行。
并存在着巨大的油水可贪的情况。
全盘皆出的告知给了漠北可汗以及漠北百官。
其中，自然会有人想要治他这位大乾燕王于死地。
但是更多的人，则是会选择保住他这位大乾燕王！
想到这儿。
杨宁倒吸一口气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淡然。
在摇曳的烛火中，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。
翌日。
清晨。
杨宁一大早便被漠北可汗派人接到了昨日的宴会厅内。
桌子上摆放着各类菜肴，一看就是厨子连夜赶制出来的。
热气蒸腾，全然没有一丁点剩菜的痕迹。
这次，负责接待杨宁的仍旧是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。
他紧紧地跟在杨宁身旁，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激动之色道：
“燕王殿下，此事就要成了，那三队骑手在半个时辰前都回到了齐木斯。
老夫受命前去查看其所绘制的图和汇报情况，三队骑手几乎是统一口径的说。
新鹤城外围的地基，已经快铺到了二十里外！
按照这个速度，修成以新鹤城为中心的道路网，就是易如反掌的存在！
到那时，再想要以新鹤城作为货物囤积中心，而剑指作为互市区的鹤城，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