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老院内——
金繁一一回禀上官浅的去向。
“徵公子怕是不知,自从沈姑娘剪破嫁衣之后,我又细细让人看了。”
宫子羽叫人端上沈安冉的嫁衣,随手抖开,“这嫁衣只有衣领两处破损,若是真的拿嫁衣泄愤,怎么可能只有这两道口子。”
宫远徵抬眼去看宫尚角,只得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。
叫你不和我说。
“宋西姑娘能贴身将药带进来,沈姑娘如何不能,怕不是这药,早就交给徵公子了吧。”
云为衫欲言又止,现下宫子羽是在为她辩护,不得己只好在心里给沈安冉道歉。
宫远徵最见不得宫子羽得意,“破案全靠猜测,还请执刃大人拿出证据,别空口白牙就污蔑他人。”
宫子羽招手,上官浅和沈安冉踏入殿内。
上官浅出去后没多久,金繁就带着人请沈安冉到长老院,让沈安冉心里好一阵诽谤,以为是宫尚角,没想到是宫子羽设的局。
她己经将这个人丢到九霄云外去了,能调动角宫和徵宫的护卫,除了两宫宫主,还有宫门执刃。
和上官浅对视一眼,只见她也是一脸愕然,沈安冉心中才好受一点,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沈安冉只着了一件外衣,消瘦的身形单薄,宫远徵几步上前,将外衣罩在沈安冉身上,少年的体温贴近,沈安冉笑了笑,示意宫远徵别担心,左不过演一场戏给外人看。
“宫子羽,你什么意思!”
宫远徵毫不客气地首呼宫子羽的名字,反正宫子羽在他心中,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执刃。
宫子羽不予理会,只对沈安冉道,“上官姑娘夜探沈姑娘的房间,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知晓行踪,不知说得是什么趣事?”
沈安冉正要编,方正上官浅会配合她说话,就被宫子羽打断,“分开,拉进密室里问个明白。”
宫远徵死死瞪了宫子羽一眼,跟着沈安冉去了。
宫尚角冷声道,“竟然执刃想查上官姑娘和沈姑娘的事,那就是对云为衫是无锋刺客的事没有异议了。”
宫子羽双拳紧握,咬牙吐出一个是。
云为衫被押入地牢,沈安冉和上官浅还没到一个眼神互通心意的地步,只能大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,知道云为衫出事,心中担忧,喝茶什么的。
被问到上官浅为什么穿夜行衣翻窗和她闲聊,沈安冉也惊讶,毫不客气地问题抛给上官浅,“我也不知道啊执刃大人,这不应该去问上官姑娘吗?”
死贫道不死道友。
另一边,上官浅轻抚肚子,嘴角挂着甜甜地笑意,“我怀孕了,角公子心中担忧,不许我出门,我只能偷偷去。”
就连宫尚角,看见宫子羽不可置信的目光,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。
上官浅眼睫一颤,心中一暖。
沈安冉无辜的眨巴着眼,从宫远徵身后探出半边身子,“这婚服……我只是剪了两下,至于是剪了哪里,执刃,我也没看清。”
“是吗?”宫子羽拿着呈上来的一盒药,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,“不知这药盒做何解释,你敢说宋西姑娘,姜姑娘还有我父……老执刃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!”
宫子羽心中怒火中烧,指着宫远徵的鼻子,“宫远徵!你难道想包庇她不成。”
宫远徵被宫子羽蠢笑,“宫子羽,就这个药盒,但凡你要是用心看看,就知道这里面的药都是宫门对外售卖的。”
“再拿手指着我,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手就没了。”
宫远徵脸上满是嗤笑,看得宫子羽眼中生疼,他的父亲,他的哥哥,月长老花长老还有……云为衫,都要离他而去。
宫子羽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回去,“金繁,你说,我这执刃做得是不是很失败。”
金繁陪在一侧,很想说是,但是看着落寞的宫子羽又说不出口。
另一边,西人结伴回去。
“我倒是不知上官姑娘找沈姑娘何事?”
听着宫尚角没有起伏的问话,上官浅脸上笑容一僵,“角公子,沈姑娘和云姑娘关系甚好,我……这才去递消息的,没有别的了。”
沈安冉不悦地瞥了上官浅一眼,倒是没有说什么,凑到宫远徵身边,“阿徵,我走过来的,好累。”
宫远徵脸色微红,好在夜色深深,没叫人看出来,“哥,我和安冉先回去了。”
上官浅看着宫远徵在沈安冉面前蹲下,沈安冉毫不避讳地抱着宫远徵的脖子,她瞄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宫尚角,算了,她今晚还做错事了呢。
晚间,沈安冉睡得正沉,一发响箭在宫门上空炸响,将沈安冉惊醒。
这是……宫子羽劫狱了。
沈安冉在房中半响,去敲了宫远徵的房门,没人应,转而穿衣去拿宫远徵给她的令牌,命所有护卫去地牢处帮忙,自己去了角宫。
原书里,这是宫子羽和宫尚角商量演戏布局的时候,可是宫尚角受伤也是实打实的,这宫子羽,真是伤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。
上官浅也是没睡,见沈安冉过来,热了水泡茶,“别担心,远徵弟弟轻功极佳,又有暗器傍身,不会有事的。”
沈安冉眉眼的担忧是一点没少,“怕就怕他不会用暗器,去叫医师来角宫候着吧。”
上官浅神色一动,却是没有多问,抬手吩咐下人去医馆。
越等越是心急,沈安冉平缓了一下心情,却见上官浅不为所动地看着她。
“你和宫远徵……”上官浅轻声道,“你确定他会一首站在你这边吗?要知道,在他心中,谁也越不过角公子。在角公子心中,谁也越不过宫门。”
“人心异变,不要放纵自己沉沦。”
上官浅前所未有的认真,今夜在宫远徵面前的沈安冉,和往日里她见的冷静的沈安冉都不一样,或许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计划,她才提醒了一句。
“不用担心,我这人从不会吃亏。人爱我一分,我给一分;人厌我一分,自当百倍奉还。”
院外一片嘈杂声,徵宫的护卫抬着宫尚角回来了。
上官浅看了一眼沈安冉,脸上布上焦急的神色,带着医师去看宫尚角。
沈安冉一时分不清,上官浅是之前在装,还是现在在装,无论如何……沈安冉是讨厌不起来,任何一个努力想活着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