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古董,跑到哪里去了。
沈安冉心中怅然,她知道宫远徵容易害羞,平日里两人几乎没有肢体接触,哪怕是有时必要的拥抱,也会尽可能减少接触面积。
但是沈安冉每次都会贴在宫远徵身上,好几次都能看到少年红透的耳尖,欲言又止的神情,只当是她害怕滞空的感觉,默默用手将护着她的背。
严格说起来,她和宫远徵连手都没牵过。
所以沈安冉也有分寸,哪怕是心痒也没有一下亲上去。
最终,是在药房寻到了发呆的宫远徵,过了一天,他的耳朵还是红的,面上倒是恢复了白玉之色,只是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。
“我特意找人做的,再不吃就凉了,试试。”
沈安冉将托盘上的面放在桌上,些许葱花飘在面汤上,滴了麻油,叫人一看就很有食欲。
宫远徵闷头吃了一口,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,他手抱着碗,一口接一口地吃。
“以前,我最不喜欢喝药了,母亲去面馆学了最喜欢的面,改成药膳,我才肯吃。”
“和小面馆里味道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就是……没有母亲的味道。
沈安冉认真的听,提议道,“要是喜欢,把药膳方子交给上官姐姐,以后想吃就让她做。”
宫远徵懵懵的抬头,眼下有一圈发红。
沈安冉收入眼底,眸色略显无辜,“怎么了?”
宫远徵摇了摇头,他才不要找上官浅给他做吃的呢,只是想着和安冉出去,可以让她也试试,因为真的很好吃。
“出云重莲怎么少了一朵?”
沈安冉出声问,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,只是没立刻问。
宫远徵手指动了动,有些懊恼被沈安冉发现了,那朵根己经坏了救不回来,只说“我把它摘来制药了。”
制药?沈安冉知道原书可没有这回事,这出云重连珍贵,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多养一些。
种子定是没有,那么些年,宫远徵也凭着分株培育了西朵,倒是可以试试扦插。
等无锋事了后再说吧,压下心中的想法,沈安冉离去之时叮嘱,“明日同我去一趟角宫。”
宫远徵自然是应下。
泡在药房半天,月上中天之时,宫远徵才偷摸着回房,今晚喝了安神汤,可不能再做梦了,不然他明天怎么见安冉。
一想起昨夜旖旎的梦,宫远徵耳根就在发烫,连看沈安冉的勇气都没了。
角宫的电场是人力发电,时间仓促的紧,沈安冉也没想做那么精致,一研制出来就着人在角宫安上了。
可惜电压不够,不然磁力能将空中的兵刃都夺了去。
现下角宫空荡荡的没人,宫尚角拿出了一块寸许长的磁石,将刀吸附在磁石下面,然后吹响口哨。
宫远徵猛地按住暗器囊袋,刚才他感觉有人抓着囊袋,只是力气太小,不注意便被忽略了。
又过了一阵,到当啷一声落在地面,约莫是三炷香的时间。
宫尚角两眼一动,宫远徵倒吸了口气,只觉得沈安冉的手段玄乎其技,那什么磁性,居然说消就给消没了。
“时间久了点,但是没办法。”
沈安冉估摸着子母弦月刀的大小,“实际上时间应该会更短点。”
“安冉己经很厉害了。”宫远徵信心满满,“我定能打他个出其不意。”
宫远徵说得轻巧,沈安冉怕有变故,毕竟出了她这一只能扇动翅膀的蝴蝶。
晚间,宫外热闹的紧,宫远徵急急端了碗药敲开沈安冉的房门,“我改良了百草萃,这几入睡前都要喝,雾姬夫人今晚供出云为衫是无锋奸细。”
雾姬夫人想供出什么不还是宫尚角说了算,这是准备请君入瓮了。
“我今夜估计是不回来,你喝完早点睡下。”
宫远徵看着沈安冉将药饮尽,跟着金复离开了。
风雨欲来。
沈安冉裹了外衣,眉间思虑,只想着宫尚角信誓旦旦地告诉她,“悲旭交给我就好。”
恍惚中,沈安冉才记起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,这是宫门和无锋的对决,宫尚角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窗户传来敲击声,这种夜访方式,还能是谁,沈安冉无奈扶眉,顿感头疼,“进来吧。”
上官浅一袭黑衣从窗口滑进来,还没落地就道,“云为衫出事了,角公子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,在长老院呆了一天,这事情怕是不小。”
真的是……为什么这个人能从角宫的软禁中来房里和她聊天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?”
“我是角公子的未婚妻,他一日未归,我不得关心他,就装了饭食去探望。”
说到这,上官浅有些懊恼,“就是半路给赶回来了,昨夜角宫的人就被打发走了,护卫也恢复日常,我便告诉你一声,看你有什么打算。”
沈安冉知道,上官浅这是惦记着她覆灭无锋的计策呢,平时哪有那么好心。
“我自有办法,你回去吧。”
上官浅眼中的神采一暗,不动声色道,“云为衫是你的人,你不去帮她一把。”
沈安冉有些莫名上官浅为什么说这个话,转瞬间又想到那张暗器图纸和半月之蝇的解药都是云为衫给的,估计是让上官浅想岔了。
至于什么解药被偷的事实,上官浅估计也是不会信的。
“宫子羽会护着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无锋刺客的命能不能留要靠宫门执刃的心软。”
沈安冉抬眼看过去,上官浅站在窗沿边上,神色不明地看着她。
这是觉得她这人冷心冷情啊,连手下的命都不去救,再不说说软话,估摸着上官浅又要叛变回无锋了。
那和宫尚角之间,估计就没可能了,好歹以后也是她嫂子,有情有义是好事。
“自然不是,今夜她就会逃出宫门,上官姐姐不要插手就好了,回去等消息。”
沈安冉说得笃定,柔和的语气仿佛没将上官浅的问话里的质疑放在心上,上官浅只好先原路返回。
先不说为什么上官浅能出角宫,还能顺利摸进徵宫,宫门的护卫要是那么差,宫门高层早就死完了。
沈安冉心里难受,就是不知道宫远徵是否知道,宫尚角在试探她。
至于上官浅为什么上当来找沈安冉,她早就暴露,己经没有后顾之忧,这是在报沈安冉和宫远徵联手让上官浅身份暴露的仇呢。
这上官浅真是记仇!
沈安冉长吐一口气,看在上官浅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份面的份上,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