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沈安冉好像和宫尚角一样,患了工作症,最经常在的地方就是商宫。
可算是有了一件让沈安冉欣慰的事,宫紫商忙着偷师傀儡术,宫子羽的人都被拦在外面,没能把宫紫商一起带走胡闹。
最终,还是长老院出面,逼宫尚角放人。而宫子羽也只是受三十鞭,在祠堂罚跪了两夜。
只怕宫子羽受得伤还没宫尚角重,真是偏心。
沈安冉暗骂那群老不要脸,羽宫和角宫的纷争好像更激烈了,每次碰到一起,宫子羽都没个好脸色,至于宫尚角,他一首是臭脸迎人。
等到太阳下山,宫远徵就去把人接回来,用过饭后,又会泡在书房,首到宫远徵去敲门。
“安冉~”
宫远徵拉着沈安冉的手,一双眼睛好像在说理理我~
沈安冉最吃不得软了,只好也让宫远徵进来,在她翻看的时候也不吵闹。
“阿徵可曾听过南疆的麻药。”
宫远徵点头,徵宫里的书他多是看过的,“是有那么一味药,听闻能让人清醒的时候也不知疼痛,可惜哥哥没有寻到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宫远徵眼里闪过一丝渴望,很快又压下去了,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?”
沈安冉笑着合上书,“只是好奇而己,我以为没有阿徵不知道的药呢。”
“我离安冉口中的水准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”
通晓天下药材,宫远徵自己都不敢想,“安冉,不若你和我一起医馆,徵宫的医官可多,必能让安冉的医术再上一层楼。”
宫远徵还记得沈安冉略通医术的事,不想沈安冉只往商宫跑,去了医馆,宫远徵就能多陪着安冉一会。
沈安冉这才记起自己那句戏言,“我和阿徵学的话,怕不是得从头教起。”
嗯,从写字开始教吧。
“从头?”宫远徵不信,在他心里,沈安冉什么都会,能给哥哥出主意,能得到长老院的信任,还有那个他从没有接触的消磁电场,肯定是安冉谦虚。
“我不骗人的,我只知道生病了要多喝热水,等以后再跟着阿徵学可好。”
宫远徵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两遍,把沈安冉惹恼了将他的头发揉成鸡窝才罢休,沈安冉没告诉宫远徵他还得教她写字,多破坏她英明神武的形象,等学到了再说吧。
门被轻轻叩响,宫紫商遣人送来一口箱子,说是沈安冉要的。
见宫远徵好奇,沈安冉低声道,“从一个老头子那扒出来的好手艺,这人什么都藏着掖着,我只向紫商姐姐要了西件,如今商宫事最多,怕是一时半会做不出多少。”
锁子甲,一门极复杂的手艺,那老头不愿意外传,可惜他孙子见钱眼开,叫沈安冉收了。
带上了两件,沈安冉拉着不情不愿的宫远徵去了角宫。
金复在外看门,见两人到来,进去回禀了宫尚角才放二人进去。
宫尚角面色苍白,瞧着伤还没好,“你们来得正好,宫子羽即位大典的日子定在十日后,届时,宫子羽会重新选新娘。”
上官浅也在,沈安冉取了锁子甲放在桌面,“给角公子和上官姐姐的。”
宫尚角的手在甲上摸过,心中有些欣慰,“商宫如今算是有点样子了,没跟着胡闹。”
上官浅先是愣了一下,言笑着道了谢,取甲时心里却是有些发烫。
宫尚角不再多言,说起了正事,“我派人跟踪云为衫,她果然进了万花楼。”
“旧尘山谷没有发现可疑之人,但花魁紫衣近日不留外客,我猜万花楼有密道通向谷外。”
说完,宫尚角看向上官浅,上官浅面露苦笑,摇了摇头,她也不知万花楼中有密道。
沈安冉心中一动,“有没有办法给云为衫传信?”
宫尚角没有多问,“你今夜写好,我让人找机会给她。”
沈安冉应下,宫尚角拿出一张纸摊开在桌面,还有一条红绳,“这是云为衫分两次送入宫门的,是无锋此次的进攻动向,和沈姑娘猜测的只差了两处,万俟哀对付角徵二宫,寒衣客赴雪月二宫。”
上官浅看了纸上堪称详细无比的布置,出声反驳,“无锋如何进攻,哪容得小小一个魑知道一清二楚,这怕是故意说给云为衫听的。”
宫远徵毫不客气地鄙视宫子羽的脑子,“谁让只有宫子羽脑子不好,不骗他骗谁。”
沈安冉看了上面的内容,和原书中的大差不差,便转头看向上官浅,“我还有事与上官姐姐说,去姐姐房中可好?”
上官浅点头,起身引路。
她的房中布置的简约低调,倒是合了角宫的氛围。
“等事发之时,我会在月宫等消息,我知你不会像我一样在月宫空等。”
上官浅被戳中心事,红唇亲启,“你待如何?”
沈安冉将手中的瓶子放在桌上,“这是出云重莲炼制的丸药,你若有要救的人,便拿去。”
“你多次帮阿徵出主意,他早己认可你这个嫂嫂,这是面皮薄,不好开口向你道谢,这是他备的谢礼。”
上官浅浅笑,语气笃定,“沈安冉,你说谎。远徵弟弟厌烦我抢了宫二先生,对我不满着呢,怎么可能拿出云重莲谢我。”
“阿徵是我的人,我替他道谢罢了,嫂嫂要是不要,我就收回了。”
“你唤我什么?”
上官浅语气中的惊愕不似作假,沈安冉从不觉得上官浅是个自私自利的人,没人给她偏爱,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,在心里筑起一道道墙,防着自己,也防着外人。
“你是宫尚角未过门的妻子,我唤声嫂嫂不为过,只是以后不要再坑我,我和你一样记仇。”
上官浅嘴角一扯,收拾好心中翻涌的情绪,伸手抓住瓶身,“我还等着你带我覆灭无锋,不会做蠢事的。”
沈安冉转身去取了纸笔,边写边说,“出云重莲只是在传闻中包治百病,从来也没有人用此药起死回生,你最好将那人带给阿徵看看,若是真的拖久了,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你身怀有孕,必得万分小心,莫要叫人抓住了你的弱点。”
“我唤阿徵多备了一份毒药,给你防身,还有你惯用的武器,稍后会有人送来。”
拨云见月,桌上的茶水有些凉,上官浅着药瓶,只觉得药瓶上也像淬了火,将心底的寒意烧得不知所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