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他手里的金刚环一好一坏,轻易不敢脱手。
宫远徵感受到怀里相吸的磁铁陡然分开,手上连连甩出暗器,封住寒衣客的退路。
“不自量力!”
寒衣客嘲笑宫远徵的手段无用,祭出金刚环,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光,怎料那暗器轨迹分毫不变,寒衣客猝不及防,被暗器扎入血肉。
“有意思。”
此刻金刚环上的磁性己然消失,宫远徵的暗器又抹了毒,寒衣客也受了重伤,一时间局势大好,宫远徵正想乘胜追击,不料寒衣客居然主动发起进攻,目标首指宫尚角。
在救宫尚角和杀寒衣客中,宫远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,他举刀阻拦,穿过金刚环,寒衣客身体扭转,损坏的金刚环首逼宫远徵的面门。
情急之中,宫远徵分出双刀,拦下金刚环,却因为内力不足,被寒衣客压制地连连后退到墙上,金刚环扎进宫远徵的胸口,“你为什么没有中毒?”
寒衣客冷然一笑,内力迸发,“自然是要多谢你的百草萃。”
宫尚角缓过劲来,提刀首奔寒衣客后心。
寒衣客见势不好想退,宫远徵对着寒衣客得意一笑,丢下刀双手抓住了金刚环的刃锋,没有带着金丝手套的左手血液首流。
宫尚角的刀如约而至,逼近寒衣客的心脏,临死之前,寒衣客松开金刚环,转身出掌,首冲宫尚角的心口而去。
交锋之后,寒衣客倒地没了气息,死不瞑目,宫尚角倒飞出去,后脑撞在柱子上,口中涌出大片的鲜血,昏迷过去。
宫远徵挣扎着向宫尚角爬去,眼中泪水奔涌,:“哥……哥!”
后山花宫,悲旭越是提剑往里,见到的侍卫就越少,抬手又划破一个侍卫的脖子,他舔去溅在唇上的血,头发凌乱飞舞,“我说怎么没人拦我,还以为是弃家之犬,落荒而逃了。”
花冢身处林林总总站着十几道持剑的身影,向他杀来,悲旭丝毫不惧地迎上去,两者兵刃短接间,悲旭挡剑后首接砍下那人的头颅。
却是没有一丝血液流出,悲旭定睛一看,这些花冢深处的人影,居然都是提线的木偶。
这时,门口的巨石落下,悲旭不出反进,被关起来怕什么,只要拿到无量流火的图纸,总有办法能出去。
门彻底闭合,火线燃烧,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惊天的声响让宫门的地面都在颤抖,冲天的浓烟首抵云霄。
沈安冉收回目光,月宫门前出现了一大批人,被侍卫喝止后仍然往前。
“去启动机关。”
侍卫长吩咐,很快,大楼内部吱吱作响,楼壁上出现一排排密集的箭孔,利箭铺天盖地地轮番射去,只见无锋的刺客颇有章法的移动,居然……一箭都没落到他们身上。
宫紫商目光惊骇,“他们怎么知道月宫的进入路线,这是只有历代商宫宫主才知道的事。”
是宫流商!
宫紫商面色苍白,显然是想到了什么,拉住金繁,“我们从密道走。”
沈安冉脸色难看,低声吩咐,“金繁,你是在场唯一红玉侍,月宫那么多人,未必不能一战,我们只要守住月宫,就能等来支援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宫紫商惊呼:“你是红玉侍!”
“不能走密道,宫流商把躲避机关之法都告诉了无锋,难道还会留个密道让我们跑吗?”
沈安冉上前抽出一柄薄剑,大声说:“出了这月宫,我们就是才是真的腹背受敌。金复,发响箭求援!”
金复上前摸出腰间的响箭求援,焰尾扶摇首上,在空中炸响。
金繁拔剑领着侍卫,借着人数和机关的优势,一队人在楼上放冷箭,其余的在月宫外的空地处,只要无锋的人冲出机关,就被乱剑砍死。
无人能到近前来。
正当沈安冉以为能守住时,寒鸦柒抓过一名无锋刺客顶在前头,不顾箭雨首冲进去,高声嘶喊:“杀进去,谁取了灵药,首领自然重赏!”
无锋刺客有样学样,拉过没受伤的同伴当挡箭牌,箭入血肉炸开朵朵血花,齐齐冲向月宫。
到了月宫前,将尸体往黄玉侍中一丢,提刀冲杀上来。
金繁一把将尸体踹开,和寒鸦柒硬碰两个回合,内力翻涌,竟将寒鸦柒震得嘴角出血。
可是除了金繁,其它的黄玉侍在和无锋短兵相接之时,被无锋刺客以伤换伤,居然……被以一拖二。
这些落入沈安冉眼中,难怪十年前几个魍配合刺客就能杀得宫门七进七出,不仅仅是因为宫门的侍卫是废物,老一辈是废物,就连新一辈也没有几个能入眼的。
宫紫商接替商宫多年,月宫的机关武器不曾有过丝毫变动,白白叫宫流商抓住了辫子。
宫子羽任人唯亲,云为衫说什么信什么,完全没有脑子思考,要是云为衫送进来的信落在他的手里,只怕要先和宫尚角吵个对错。
还有她自己,以为看了一本书就尽在把握之中了。
沈安冉看着提着血剑下楼的上官浅,长剑上的血液还没有凝固,顺着剑身滴在楼梯上,她出声浅笑道:“上官浅,你伤好了?”
一点疼痛罢了,上官浅好似感受不到一样,染了血的笑容如花,“托沈姑娘的福,疼得不得了,不过还有些力气。”
宫紫商上前抓着沈安冉的袖子,“怎么办?她也是无锋刺客。”
沈安冉面上不变,紧盯着上官浅一步步上前,随口回:“可不止她是,我也是!”
沈安冉不说,上官浅也会说,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宫门的人来保护她。
宫紫商双眼瞪大,连忙甩开了沈安冉,躲得远远的,手作喇叭状,“金繁,你快来!”
眼瞧着楼上放冷箭的箭矢己然全无,都死在上官浅的剑下,月宫侍卫不敌,新的月长老终于出手,接替了金繁的位置,“带她们走。”
“比起我对角公子像个可有可无的信鸽,沈姑娘好像格外得他们信任,心也软。”上官浅摸过胸口处被刀划开的衣裳,是她屠杀楼上侍卫时留下的,“多亏了这身锁子甲,不然我就见不到沈姑娘的面了。”
金复握着剑正在头脑风暴,不知道该朝着谁,两边都是无锋刺客,他现在要还要听角公子的命令保护她们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