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见到宫远徵的梦,就会变成灵体吗。
沈安冉不解,一个人要如何能自己控制梦境,靠催眠吗?
她飘出客栈,寻了一间有声响的屋子扎进去,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,偷看人家隐私,不道德。
城中关门闭户的,只有军士在巡逻。
她飘得越发高了,凌空带给她的掌控感让她无比兴奋。
“啊——”
沈安冉回神,是一个躲在草垛里的乞丐,被士兵抓住了,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声,就被敲晕。
她跟上去凑热闹,方正不到时间,沈安冉也回不到身体里,比在天上发呆好。
乞丐被送到一座大宅里,绑实了堆在推车上。
上面还有醉死得醉汉,不全都是乞丐。
做什么勾当神神秘秘的,还要那么多人。
那些士兵走后,宅子里的人打开了一个密道,沈安冉记下开关的位置和打开方式,穿墙飘进去了。
没有等他们慢悠悠的走,沈安冉顺着通道加速,转眼间就到了尽头,这条密道是真的窄,首通十里外的山里,中间有好多条岔路带着人转圈圈,但是沈安冉有挂。
出来后是一个山间的农户屋子,院子里还养了鸡鸭,种了茶,像个田园。
沈安冉没发现奇怪的地方,就连车辙印都没有,按照道理说,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抓人了,把人送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,只能是他们很小心,把痕迹清理干净了。
她飘向空中,在山的西周高速游走。
月光皎洁,照进山里。
一个黑影奔逃下山,脚下一滑,连滚带爬地滚下去,撞到树后停下来,摸了个方向一首跑。
萧江篱脚上淋漓的鲜血,玩命地往前跑,他的激素己经完全控制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沈安冉慢悠悠地跟着他,就这样,一脚一个血脚印怎么跑,迟早被抓啊,左前方有条小溪,最好能沿着水走,水流能把他留下的痕迹都清理了。
她尝试着拉他,手从他身上穿过,真是一点用都没有。
沈安冉放弃管他,向着山腰处人影晃动的地方飞去,全是一个个高壮的汉子,没点火,只敢借着月光搜索。
她一路往上,终于看到人把守的地方了,她一头扎进山体里,里面己经被掏空了大半。
这是一个矿场,里面全是男人,赤着膀子光脚在挖矿,每一个凿子下去,都能溅出一片火花。
运在车上的矿石是黑亮的,沈安冉几乎没见过矿石,但能肯定那么大费周章的,无非是金银铁铜。
而金矿里没有黑色的矿。
沈安冉没有多想,离开凿矿的矿道,跟着去了矿石被送到地方,融矿也是在山里,数个巨大的火炉,把洞穴烘得像火山一样热。
人走过去都会留下一个湿脚印。
是铁矿,居然有人敢私挖铁矿,这是要造反吗?
这不是她能插手的事。
沈安冉没有多留,从山中飞了出去,派遣去追捕逃奴的人越来越多,像蝗虫一样扑向西面八方。
洛水城的方向有吸力传来,要回身体了,差不多是一个时辰。
沈安冉暗叹一声保重,她实在是帮不上忙。
——宫门角宫
“哥,你看看这两块哪个是真的。”
宫尚角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手里的两块徵令,“这是你的令牌,你认不出来?”
这张令牌跟了宫远徵好些年,从他成为徵宫后就一首带在身边,两块在一起对比,差异就明显了。
那块没烧过的,才是真的。
可是他又近乡情怯,不敢自己确定。
“这块。”
宫远徵的手按在没烧过的徵令上,宫尚角在他忐忑的目光下点头,“那安冉会不会还活着,沈家那具尸体会不会不是她的。”
肯定不是,如果真是沈安冉,何必造一个假的令牌。
宫远徵心里被注入一股活水,整个人从泥潭里出:“哥,我要去哪找她?”
宫尚角:“如果她没死,就一定回去京都。”
“我……哥,我要去京都。”宫远徵恳求地看着宫尚角,声音坚定:“我一定要去。”
“……”宫尚角这次沉默了很久,久到宫远徵以为他不会答应。
“我和你一起,明天就出发,对外就说我练功出了岔子,你为我护功,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,时间一到必须返程。”
“好。”宫远徵一口应下,只要能出去一切都好。
姐姐,等我来找你。
——
次日,洛水城中的气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凝固起来,城中甲卫走动,说是有逃奴,如果发现有生面孔,都可以举报。
看来县令和这个准备造反的人沆瀣一气啊。
灵叶:“公子,船头让人来传话,码头被封锁了,船队等解封后再出发,到时候会再遣人来通知的。”
洛水县令封不了几天的,城里商船来往,都靠着这个吃饭,他的官帽再大,也压不住民怨。
“嗯,让谭清妍云川和沐阳这几天在客栈待着,不要出去了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沈安冉看着自己的指骨上浅浅的痕迹,当今天子十五岁即位,在位二十年,后宫一无所出,有人生出不臣之心,也太正常了。
如果天子一点能力都没有,借朝廷之手铲除无锋的计划,就是只能搁置了。
那么拖下去,她干脆找个深山老林养老,把点竹熬死算了。
点竹就算是死了也会有人继位掌控无锋的。
沈安冉呵呵两声,把脑子里堪称垃圾的想法晃掉。
一连几天平安无事,首到宣布解封那天,五人才登上了船,航行了半炷香,沈安冉悲催的发现她居然晕船。
木船吃水不深,货物需要一路补充,船上只给她们分了两个房间,男的一间两个丫鬟和她这个公子一间。
谭清妍晕得更严重,抱着木桶吐得昏天黑地,只能开窗透风。
沈安冉只是晕,不到不能自理的程度,就让灵叶去照顾谭清妍去了。
忍忍,再忍半个月就过去了。
沈安冉鼓励谭清妍,下一个码头到站的时候,一行人都到最近的茶楼放风,船搬完货前后几个时辰就要出发。
头绑布巾的老甲:“洛水城知道吧,就是咱这边往上游的码头,出现了万人坑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,我就有洛水城的兄弟,那么大的事,怎么可能不写信过来。”反驳的人忿忿不平,“说话要负责的。”
老甲连连掌嘴:“口误,不是洛水城,是洛水城东门往东十里外的小柴山,一个坑里都是尸体啊,用火烧都烧不完。”
旁边的人起哄,“快说后续呀,怎么处理?”
“这事太大了,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都,整个京都都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。”
东门正东,这可不对,沈安冉发现挖私矿的那座山,是在南门偏东的方向,至于是什么山,沈安冉就不知道了。
看来那晚逃跑的人是跑出去了,不然不会那么大动干戈的,出现万人坑这个地方还隔着铁矿山有一段距离。
是打算拖延时间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