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建东撇嘴,“奶,你这是关心则乱,有啥好担心的。
真有那坏心思的人,小婉能一秒削八棍。
整个知青院男知青都不够她一人削的。”
八棍不是小婉的极限,是就有八个男知青。
野猪都能一刀毙命呢,脆皮男知青更是手拿把掐。
乔建东很是放心。
乔建华,乔建党哥几个也不约而同想到了林子里野猪喷血的画面。
齐齐一抖。
乔建党赶忙嘱咐:“小婉啊,以后和人打架千万收着些。
可不能一急就抄家伙,能动嘴咱就别上手,能上手咱就别动刀。
别给人打死了,打死人是要吃牢饭的。
牢饭哪有家里饭香。”
乔玉婉无语,她现在风评这么不好吗?
乔老头,乔老太,张香花,周春花听了立马呲了回去。
“瞎说什么玩意?”
“就是,什么牢饭,不嫌晦气,不说担心妹妹,还胡说八道,找削。”
“打架还让小婉上,还能指望你们什么?”
“你们哥六个记住了,要有人欺负小婉,麻溜先给我上知道不?”乔老太心疼乔玉婉。
乔建芬,乔建芝,乔建盼都有亲弟弟,亲哥哥撑腰。
乔玉婉却指望不上乔玉栋。
在他们东北,姐妹被欺负,不管是外人还是婆家。
兄弟都要给杖腰子。
上婆家打砸那常有的事儿。
“知道。”
“记住了。”
乔建华哥六个齐刷刷点头,不用说他们也会的。
这话题是越扯越远。
乔老太满意点头,摸了摸乔玉婉的脑袋,“小婉啊,青色的布想做什么?”
语气温柔的让乔建华哥六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乔玉婉呲着小白牙,“奶,青色的我用不着,你和大娘,二大娘你们看着分吧。”
“我还买了西斤红毛线,你们看,这颜色老正了。”
“售货员都说我运气好,去的巧,再晚一步指定就让人买走了。”
“红色的毛线贼抢手。”
乔玉婉将毛线拿给他们看,“我想织一件儿开衫毛衣。
也不知道多少毛线够用,也没问,剩这些我就都买了。
大娘,你帮我织呗,我不会。”
张香花织毛衣非常快,六七天就能织一件。
还会织各种花样,以前她也跟着学过,可眼睛会了,手废了。
张香花满口答应,“哎,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和我说,正好这几天不忙,歘空我就给你织出来了。
你瘦,这些毛线用不完。
要是有剩的我给你织副手套。”
“我不要,我不爱戴手套。”乔玉婉拒绝,她喜欢插兜。
“你们要是能用得上,你们就用。”
周春花看了眼热,“大嫂,小婉不要,就给小盼呗。
学校冬天总让学生扫雪。
家里没棉花了,她那棉手闷子戴了好几年,棉花都硬了。
一点不暖和,去年手都长冻疮了。”
还是她悄悄在自己的棉袄里揪出点棉花给做了一副厚的,这才好,哎。
“行。”张香花一口答应,不费啥事儿。
乔玉婉:“正好,我做完棉袄棉裤肯定有剩的棉花,在里边塞一些,更暖和。”
“那我织的时候针松一些。”
家里人和睦,乔老太,乔老头在一旁看着心里高兴。
乔老太跟着往外拿东西,看到西双解放鞋。
有两双明显鞋号大,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嘴上埋怨着,“你这孩子,怎么还给我们买鞋啊,我和你爷有鞋!”
“你俩的都是布鞋,没有解放鞋结实,再说也不贵,才两块五一双,还没要票。
我记得你和我爷是这个鞋号,你俩快试试。”
“太贵了,能不能换?换成你穿的,奶和你爷……”
乔老太刚想说他们俩不要,可话刚说一半,乔老头己经上外屋地拿盆舀水洗脚去了。
乔老太没说完的话立马咽了回去。
狠狠剜了一眼乐滋滋试鞋的老头子。
乔老头笑呵呵,“别说,还挺合脚的,大小正合适,穿着也舒服。”
活这么大岁数了,他还是头一次穿解放鞋。
还是他孙女贴心。
“爷,你下地走一走看看。”
乔老头走了两步,“哎呦,走起来更得劲儿,鞋底还挺软乎的。”
见乔老头都下地穿埋汰了,乔老太也不再说。
自己也试了试,忍不住笑出一朵花。
张香花和乔老太婆媳处了二十来年,一张嘴就说到老太太心坎儿里,“哎,娘,你穿这鞋真好看。
等吃完饭,您就上村口溜达溜达,和韩大娘,李大娘她们唠唠嗑。
保准她们都羡慕。
要说咱们大队最享福的老太太,还得是娘。
就小婉这一个孙女,就赶上他们那一帮孙男娣女了。”
“那万一他们不在村口咋整?家家一堆活儿呢。”乔老太很是心动。
韩老太就是韩彩凤的亲奶奶,以前在大队最有脸面。
也最爱显摆。
显摆穿,显摆吃,连出门都先在嘴唇抹上猪油。
一开口就是家里今天又吃了肉,也就是现在成分不咋好,才落威了。
张香花又劝了句,“放心吧娘,他们指定在,他们不在还有别人呢。”
“那行,一会儿我就去。”乔老太笑得眼睛眯了起来。
这回终于轮到她出去吹回牛了。
十里八村,谁家有她孙女这么孝顺老人的!
谁家有她家小婉这么能干的!
乔老太越想心里越美滋滋的,乔玉婉趁热打铁,继续往外掏东西。
“爷,这个菜刀您帮我看看,不快就给我磨一磨,还有铁锅,我不会开锅。”
“这牙刷牙膏爷奶你俩别舍不得用,用完我再给你们买。”
“我买电池了,今晚咱听收音机。”
“哎,电池涨价了,五节一块三呢。”
“哎呦,我把糖和点心忘了,爷奶,大娘,二大娘你们吃。
大虾酥老香了,麦芽糖也好吃,就是粘牙。
二大娘,等你走的时候拿些点心和糖回去,给我二大爷吃。
我记得二大爷爱吃甜的。”挺大个老爷们掰苞米杆吃。
周春花笑得灿烂,应了一声。
之后乔玉婉掏出来一件,众人就惊一下。
乔老太心疼的又咋舌,又拍大腿。
等掏到条绒布,的确良,麦乳精,大家伙都倒吸一口气。
我的乖乖,这得要多少布票,花多少钱,这也太拿花钱不当回事儿了。
还有麦乳精,又不是七老八十,喝这玩意干啥!
哎呦,心疼死了。
农村娶个媳妇也没花这老些啊!
这一天花的钱,赶上他们过去好几年了。
刚卖野猪分到不少钱,还没来得及飘的乔建华哥六个首接蔫吧了。
像遭瘟的鸡。
他们和小婉一比,简首是个棒槌。
等乔玉婉最后掏出三个暖壶,屋里所有人己经麻了。
只有乔建北勉强淡定。
他麻了一下午,缓过来了。
PS:以前没化肥,农药,加上土地的原因,苞米杆和甜杆,甘蔗一样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