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地窖秘祭
永夜冰原的暴雪在黎明前突然停歇。林羽蹲在青铜巨像的残骸旁，用短剑刮下冰层中的暗红结晶——那是邪神分身残留的能量碎片。小萌悬浮在他肩头，魔杖尖端闪烁着幽蓝光芒。
“这些结晶的邪力浓度是黑市的三倍。”小萌皱眉，“看来九星连珠确实增强了邪神的力量。”
林羽将结晶收入玉瓶，发现瓶底躺着半块染血的手帕。他猛然想起苏璃在镜像空间的最后一句话：“去地窖找……”话音未落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，巨像基座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。
“时空乱流！”小萌惊呼，“快抓住我！”
两人坠入黑暗前，林羽瞥见裂缝深处有七盏青铜灯台，每盏都雕刻着与符文石相同的星图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古老地窖中，头顶悬着散发冷光的萤石，墙壁上刻满隐梦者与邪神的战斗壁画。
“这是……隐梦者的地下圣殿。”小萌挥动魔杖，壁画突然活了过来，“快看！这是初代隐梦者封印邪神的场景。”
林羽凑近壁画，看见十二位身着星辰长袍的隐梦者将邪神钉在青铜柱上。他们的胸口都有与自己相同的混沌印记，而邪神心脏处镶嵌着与符文石相同的菱形水晶。
“命魂石……”林羽喃喃自语，“原来它本就是邪神心脏的一部分。”
“准确来说——”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，“它是邪神心脏与隐梦者神魂融合的产物。”
林羽猛然转身，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青铜轮椅上，她的右眼戴着黑色眼罩，左腕戴着与苏璃相同的时空手环。
“您是……”
“叫我守墓人吧。”老妇人转动轮椅，“我在这里守护地窖三千年了。”她突然指向壁画，“你看到的封印仪式并不完整。当年九大序列隐梦者为了彻底消灭邪神，用自己的命魂石创造了‘混沌之体’。”
林羽握紧符文石：“您是说，我是隐梦者创造的武器？”
“不。”守墓人摇头，“你是隐梦者与邪神的共生体。”她掀开眼罩，露出泛着紫光的左眼，“就像我，被邪神碎片寄生的‘容器’。”
小萌突然飞到老妇人面前：“您也是时空序列的觉醒者？”
“曾经是。”守墓人苦笑，“三十年前，我为了封印冰原下的邪神分身，自愿成为容器。”她突然剧烈咳嗽，咳出黑色黏液，“现在，我需要你的混沌之力帮我解脱。”
林羽调动灵瞳，“看”到老妇人的未来——她将在十分钟后被圣教追兵杀死。他突然甩出短剑，斩断从天花板袭来的骨箭。
“血瞳小队！”守墓人脸色大变，“快带我的孙女离开！”
林羽这才发现，阴影中有个十西五岁的少女正蜷缩在角落，她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紫光。少女突然尖叫，皮肤下鼓起肉瘤，指甲变成锋利的骨刃。
“别怕。”林羽调动混沌序列的力量，将少女的恐惧具象化为——母亲温柔的笑容。肉瘤开始溃烂，少女的瞳孔恢复了正常。
“爷爷？”少女迷茫地看着守墓人，“我刚才……”
“没时间解释了。”守墓人将时空手环递给林羽，“带着她去祭坛，只有九星连珠的力量能净化邪神碎片。”她突然按下轮椅上的按钮，“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！”
青铜轮椅喷出蓝色火焰，将守墓人推向通道。林羽抱着少女冲进地窖深处，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。当他们停下脚步时，发现自己站在七座祭坛中央，每座祭坛都对应着壁画中的一位隐梦者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隐梦者的命魂祭坛。”小萌挥动魔杖，“用你的符文石激活它们。”
林羽将符文石嵌入中央祭坛，七座祭坛同时亮起蓝光。少女突然痛苦地蜷缩在地，皮肤下的邪力化作黑雾涌向祭坛。
“坚持住！”林羽调动混沌序列的力量，将黑雾吸入符文石。当金光笼罩少女时，她的皮肤下浮现出与壁画相同的混沌印记。
“成功了！”小萌欢呼，“她继承了初代隐梦者的命魂！”
少女睁开眼睛，左眼泛起星图纹路：“大哥哥，我看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地窖突然震动。林羽调动灵瞳，“看”到圣教追兵己突破守墓人的防线。他突然甩出三枚梦境骰子，掷出的六点在通道口炸开银色涟漪。
“快走！”林羽抱起少女冲向出口，“小萌，用时空锚！”
小萌挥动魔杖，符文石在林羽怀中发烫。时空漩涡将三人卷入，当他们再次睁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灵幻学院的天台上。苏璃正站在九星连珠的光芒中，她的右手握着染血的短剑。
“苏璃！”林羽惊呼。
苏璃转身，瞳孔泛着诡异的紫光：“隐梦者的血脉……献给圣尊大人……”
林羽调动灵瞳，“看”到两种未来：杀死苏璃拯救学院，或者被她杀死导致九星连珠成功。他突然甩出短剑，精准地刺入苏璃的眉心。
“不！”少女惊呼。
苏璃的虚影突然破碎，露出后方的黑袍人。林羽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又中了镜像陷阱。他调动混沌序列的力量，将黑袍人的恐惧具象化为——被自己的骨箭贯穿喉咙。
“成功了！”小萌欢呼，“这是邪神的寄生幻觉！”
林羽喘息着看向天台边缘，真正的苏璃正站在九星连珠的光柱中，将短剑刺入自己心口。混沌印记从她胸口蔓延全身，整座学院开始剧烈震动。
“苏璃！”林羽冲向光柱，“不要！”
苏璃微笑着将时空手环抛向他：“阿羽，隐梦者的使命是守护……”
光柱突然爆炸，时空乱流将林羽卷入其中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时空神殿的祭坛上，周身环绕着十二根青铜柱。守墓人的虚影悬浮在光柱中，微笑着看向他：“恭喜你，混沌之体终于完整了。”
林羽低头，看见胸口的混沌印记与符文石完全融合。他调动灵瞳，“看”到未来三天的景象：圣教总部被摧毁、邪神分身被彻底消灭、而他自己……
“不！”林羽惊呼，“不能让这种未来发生！”
他握紧符文石，调动时空序列的力量，在祭坛上刻下新的符文。当九星连珠的光芒照射下来时，祭坛突然爆炸，时空乱流将林羽卷入其中。
“阿羽！”小萌惊恐地飞向祭坛，却被时空乱流弹开。
当林羽再次睁眼时，发现自己躺在永夜冰原的雪堆中，右手的时空戒指只剩下微弱的蓝光，符文石表面的裂痕己蔓延至三分之一。
“醒了？”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林羽抬头，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灰袍人站在冰崖上，腰间挂着与苏璃相同的罗盘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