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栀坐在沙发上,慵懒地靠着靠背,手中摇晃着红酒杯。她的对面是陆远柘——陆氏集团的掌权人,也是她的亲生父亲。
“栀栀,当初要是首接掐死那个女孩,现在就没这么多麻烦了。”陆远柘皱眉道。
霍栀轻抿一口红酒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一下子弄死她,那多无趣。”
“唉……”陆远柘叹了口气,“那丫头天生富贵命,就算开局再惨,她照样能爬回高处。现在霍家和厉家联手调查我们,我们未必扛得住。”
“怕什么?”霍栀不以为意,“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了,他们查不出什么。”
她想起自己重生回到五岁那年,身上莫名绑定了一个“气运窃取系统”,而系统的关键,就是她的小堂妹——姜来。
只要姜来过得越惨,她就能窃取堂妹越多的运气。
于是,她第一时间联系了生父陆远柘,让他帮忙策划了那场偷孩子事件。
他们特意把姜来扔进最偏远的渔村,花钱找了一户恶名昭彰的人家收养她,唯一的要求就是——别让她死,其余的,随便折磨。
在姜来被虐待的那五年里,霍栀的气运越来越好,原本平淡的五官也变得秀丽起来。那年霍栀刚好十岁,看着霍家夫妇仍不放弃寻找女儿,她嫉妒得发狂——为什么她不是二叔家的孩子?
她迫不及待想让姜来死,首接打电话给那户人家:“可以弄死她了。”
后来,农户告诉她,姜来跑了,摔得满头是血。霍栀又觉得,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,不如先吸干她的气运,再要她的命。
于是,她再次联系生父陆远柘,把姜来送进了他投资的孤儿院,方便全面监视。
看着姜来越倒霉,她就越高兴。孤儿院里欺负姜来的孩子,全是她安排的;包括制造各种麻烦孤立姜来,姜来去兼职,不到两天就会被各种理由开除;就连捡废品,也会被流浪汉驱赶。
可让她意外的是,即便从小到大这么倒霉,姜来还是考上了重点大学,回到了北市。
“既然回来了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她动用关系封杀姜来,全城的招聘启事一见姜来的名字就自动“失效”,走投无路的姜来,最后只能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兼职。
接着,她安排了一场「清纯女大学生出入酒吧与男人厮混」的戏码,让姜来身败名裂。
可没想到,姜来居然勾搭上了厉清宴,靠他的包养过得顺风顺水。
霍栀绝不允许姜来过得好。
她找上苏清清,不断给她洗脑:“你才是人生大女主,有厉清宴和顾深两位爱慕者,而姜来不过是个路人甲。”
成功让苏清清针对姜来。
苏清清那个没用的东西,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,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,根本对付不了姜来。
她只能重新换个利用目标。
那次厉清宴带着姜来去酒吧见兄弟,她故意穿了和姜来一模一样的衣服。
化了姜来的仿妆,发饰都一模一样,不细看还真能以假乱真。
出现在李家公子面前,他可是个出了名的酒品差,特意引他到姜来跟前——她要让姜来被玷污,彻底失去厉清宴这座靠山。
可她完全低估了厉清宴对姜来的在意,没过多久,厉清宴就找了过来,最后李家公子首接被送出国自生自灭。
真是废物!
又换下一个,利用蒋吟诗达到目的。
陆远柘看向女儿神神叨叨的样子,眼神狠厉得连他都觉得心寒。
他之所以帮她,是因为霍栀确实让他的公司走上正轨,身价几乎快追上封家。
很快,陆家就能取代封家的地位。
陆远柘还是想劝两句:“栀栀,那个女孩的事,到此为止吧。”
霍栀猛地回神,声音冰冷:“不可能!我布局二十年,绝不能功亏一篑!”
她盯着陆远柘,语气偏执:“爸,你知道的,我妈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本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,他从来不在乎我们母女,只关心外面的女人和孩子。现在我马上就要和齐家联姻,我绝不允许姜来回来破坏这一切!”
陆远柘皱眉:“齐家明确表示会等霍芷嫣回来,你怎么确定自己能嫁进去?”
“哼,”霍栀冷笑,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只要吸干姜来的气运,她就能兑换一样东西——能让对方爱上她的情蛊。
陆远柘看了眼腕表,起身道:“我先走了,记住,手脚干净点,别留下把柄。”
霍栀淡淡点头。
她轻抿一口红酒,透过灯光凝视着高脚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。
多美啊……这鲜血般的颜色。
上辈子,她的小堂妹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而自己却始终活在阴影里,像个可有可无的陪衬。
明明同样考上了重点大学,同样出国留学,可小堂妹回国后就像开了挂——创立娱乐公司,投资影视剧,眼光毒辣到拍一部爆一部。
公司越做越大,最终成为娱乐圈说一不二的女王,捧出的影后视后不计其数。
更可恨的是,她不仅事业辉煌,还美得耀眼,把齐禹钧迷得神魂颠倒,非她不娶。婚后儿女双全,堪称人生赢家。
而自己呢?
她看上的是齐禹钧那样的人中龙凤,最后却只能嫁给个庸碌的富二代。更讽刺的是,连父亲的私生女都比她过得体面,她成了全京圈的笑料。
上辈子她总是想着为什么父亲不喜欢她?
为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神永远带着冷漠与疏离?
她拼命地追赶小堂妹的脚步,努力变得优秀、变得耀眼——
不过是想换来他一个赞许的眼神,一句简单的肯定。
可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别人身上。
他的温柔给了外面的女人,他的骄傲给了私生的子女,甚至——最让她痛心的是他看堂妹的眼神无比宠溺。
而留给她的……
只有冰冷的背影,和永远达不到的要求。
记忆疯狂翻涌:
校庆日暴雨倾盆,父亲撑着伞穿过半个城区去接堂妹,却让她冒雨走了三公里;
十八岁生日,父亲带着那个私生女和堂妹在游乐园嬉闹,唯独忘了家里还有人在等。
多么讽刺啊。
私生女至少还流着他的血,可堂妹算什么?凭什么连一个外人都能夺走本属于她的父爱?
首到母亲说出真相那一刻,她彻底崩溃了——
原来自己连“恨”的资格都没有,她根本不是霍家的孩子,只是母亲和情人的私生女。
那些年的委屈、不甘、拼命讨好……全都成了笑话。
她恨。
恨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“父亲”,恨那个抢走一切的堂妹——
但最恨的,是命运给了她希望,又让她看清自己永远不配被爱。
既然重活一世……
她倒要看看,被扔进地狱的小堂妹,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风光无限!
“呵!”霍栀突然冷笑出声,“有些人啊,还真像陆远柘说的——天生富贵命。”
都这样往死里整了,那小贱人居然还能爬回北市,甚至勾搭上厉清宴这个天之骄子当靠山。
真是不甘心啊——
她猛地仰起头,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。
玻璃杯映出她扭曲的笑脸:“小堂妹,这一世,我们不死不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