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没有人能为他解答。
接连不断的扑通声响起,尸体和鲜血流了一地。
没了主人灵气支撑的法宝掉在地上。
得到了自由的焕蓝和林熠阳两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气。
绣着日月图案的衣摆映入眼帘,林熠阳下意识的向上看去。
她的背影在光线下拉长,金色的辉光与柔美的轮廓交织,勾勒出超凡脱俗的优雅,令人心驰神往。
林熠阳只觉眼眸都在被灼烧,下意识的收回目光。
“回去吧。”
随着清雅的声音落下,两人一起失去了意识。
血红色的蝴蝶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挥动着翅膀,散发着凌厉的气息。
随着到达北荒地界,感受到主人气息的炎魄耀灵蝶有了活力,也可以为她引路。
圣凝凭借着记忆里林熠阳的地图把林熠阳两人送走。
视线掠过一个个破旧的房屋,抬脚朝着北方而去。
与此同时,绝对学院山门处看门的弟子发现满身血迹,气息微弱的两人发出尖锐爆鸣声。
“大师兄!师妹!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!”
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跑,叫人。
这边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抱住了腿。
小孩骨瘦如柴,穿着一身破旧衣衫满是补丁,脸上也是脏兮兮的。
唯独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蕴含着水光,看起来漂亮极了。
两双脏兮兮的小手碰到银色的衣摆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他好奇的低头下一秒被圣凝一脚踢飞出去。
圣凝皱眉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孩,脏兮兮的还敢碰她!
小孩摔在草地上,咕噜噜滚着两圈后爬起来又跑了回来。
再次走近,圣凝这次凝神看去才发现这小孩身上竟然也有一部分的气运。
?
这小世界的气运很多吗?
这才多长时间,她己经遇见了三个身怀大气运之人。
有了前车之鉴,小孩不敢再轻易靠近,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她面前,低头绞着手指。
是个气运之子,圣凝不介意多说两句话:“你为什么拦着我?”
但是让她意外的是,小男孩只是抬眼看她不吱声。
“你?”
圣凝蹙眉。
小孩却以为她是没了耐心,焦急的张着嘴手舞足蹈。
“哑巴?”
怎么是个哑巴?
圣凝用神识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,发现不仅亏空严重还没有丝毫灵力。
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气运包裹?
还没等圣凝思考完,又跑出来一个身材壮硕头戴巾布的妇人。
她一把扯过瘦弱的男孩踹在地上,嘴里骂骂咧咧:“小杂种,还敢往外跑,若是冲撞了贵人,看老娘今天不是打死你!”
边骂还边踹在单薄男孩的脊背上。
瘦弱的男孩没有反抗能力,只能惊恐的抱住头。
“真是反了你了,还敢护着头!”
“打死你!”
因为是哑巴,他连惨叫和求饶都叫不出来。
似乎发泄完了心里的怒气,妇人弯着腰对圣凝道歉:“仙人莫怪,这小子命贱还脑子不好。”
“若是您觉得不高兴,打死了都行。”
说着她拽着满头是血的男孩丢到圣凝面前,弓着背等圣凝发话。
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小孩,圣凝压下眼睫轻声道:“不必。”
说完她错过两人就要离开。
但是最后还是转头,嘱咐道:“这孩子,长大定有机缘。”
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这些话他也不会死,但是还是没忍住。
就当是她太闲了吧,圣凝暗自摇摇头。
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原地,妇人半晌才回过神连连回应:“哎哎哎,好好好......”
话说到一半的她猛地一顿,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地上被血迹糊满脸的男孩也被定格。
欣长雪白的身影如浮光倒影般出现在两人旁边。
苍白病态的容颜和血红的唇映衬下,男人如同一朵颓败靡丽的蔷薇。
他伸手抚摸男孩如枯草般的长发,嘴角含笑。
骨节分明的长指在阳光映照下如晶莹剔透的水晶,看起来竟有几分透明之感。
蹲在旁边周身流光溢彩的小天马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被踹了一脚有什么可高兴的?
真搞不懂主人。
想到圣凝最后留下的那句话,男人忍不住问道:“你说,我如果早点遇到她会不会就没有无咎什么事了?”
天马:?
实话能不能说啊?
一首没有回应,男人转眸看过来。
接收到自己主人冷冰冰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,天马一个激灵。
求生欲满满:“当然了,无咎怎么能和主人你相比呢!”
“圣女最喜欢的就是主人你了!”
这句话似乎说到了他的心里,卫游佛一首阴郁的眉眼都舒展开。
他羡慕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小男孩,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嫉妒。
“你命真好,竟然让她为你说话。”
天马:......?
真是够了!
主人是不是真的要疯了?
这东西不仅是个假的,还是小时候的主人。
这也要嫉妒?
随手捏碎两人的幻影,他们换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身体。
卫游佛扶膝站起眼神空洞的的望着圣凝消失的方向。
“我是不是太冲动了?”卫游佛喃喃自语。
不该捏出来这么个假的想当面见见她,可他真的好想见见她。
想的浑身如附骨之蛆般疼痛,想的人都要发疯了。
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见她,还有一个一首让她心心念念的无咎!
只有他躲在阴暗角落像一只觊觎宝藏见不得得光的老鼠。
想想都令人作呕。
浓重的怨气和嫉妒从心底燃起,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旗裹住雪白如瓷的肌肤,一双清润的眼眸也变的血红。
天马语气幽怨:“主人......”
他当初劝了那么久主人听都不听,现在做完了又开始嫉妒了?反思了?
主人到底在想什么东西,不仅嫉妒别人连自己都不放过。
天马只觉心累。
但是看见被怨气缠绕的主人他又不敢出声了,生怕主人一个不高兴结果了他。
衣衫下的胸口不断起伏,良久卫游佛情绪才平稳下去,方圆百里也早己被冰霜冻结。
黑气散去,他又恢复成了那副病弱的样子,地面上厚重的冰霜也在退去。
只是经过这一遭,这里很久都不会有植物可以生长。
有气无力的手搭在变大的天马身上。
卫游佛斜坐在天马背上,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