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,要是诗写得不好,我们可不答应!”其他人也跟着附和。
“好的,各位公子稍安勿躁。”青袍服务员笑了笑,拿起纸慢慢念出了秦御写的诗:“花开时没一起赏,花落时没一起悲。
若问相思在哪,就在那开开落落间。
采来香草编同心结,本想送给我懂的人。
春愁浓得心都碎,春鸟叫声更添愁。
时光匆匆,花和阳光渐老,美好相聚依旧遥远。
没遇到知心人,只徒劳地编同心草。
花枝虽繁盛,却是两人相思之痛。
对着镜子里的自己,泪如玉珠滑落,春风,你可知我心中的哀伤?”
青袍服务员念完后,大厅陷入一片寂静。
虽然大家不一定都懂诗词,但能感受到这首诗里的感情和意境,显然这位公公还真有点才气。
贵妃也很吃惊,她万万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家伙,居然真能写出这样的诗!
就在二楼的房间里,艳妆的秦青衣披着一身火红的袍子。
门外青衣的侍女吟出一首诗时,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。
这诗太凄凉了,像在说她自己的故事一样。
一瞬间,她内心被深深触动,悲伤涌上心头。
不得不说,这首诗写得太好了,就是那些以才华闻名的文人也很难做到这样。
不过,就算这首诗再好,秦青衣明白自己绝不可能跟作诗的人共度夜晚。
因为这首诗并不是她为今晚特意准备的那首。
毕竟,今晚她嫁人的事情早被暗中安排好了,对象还是个太监。
想到这里,她觉得这一切都好荒唐。
以前,她父亲可是朝中大官,先皇临终前还托付过他,那时多少才俊都想娶她,她都没看在眼里。
可现在,却要给个太监当陪侍……
尽管如此,秦青衣还是对写诗的人很感兴趣。
刚才走神了,没听清侍女报的名字。
她望着窗外,低声问:“小柒,这首诗是谁写的?”
“回小姐的话,是一位公公写的。”青衣侍女靠近窗边,压低声音答道。
“公公?太监?”秦青衣听了心里一震。
不是说让她伺候一个太监吗?难道这是巧合?
正在秦青衣疑惑的时候,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,告诉她作诗的太监就是那个提到的人。
秦青衣点点头,明白了。
这个太监没有用她提前准备好的诗,而是自己即兴作了一首,比她仓促写出来的要好得多。
这让秦青衣对他更加好奇。
既然小姐也让她服侍这个人,她轻声对外面的青衣侍女说:“小柒,这位公公的诗我很喜欢,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好的,小姐。”侍女答应一声后,转身对着大厅里的众人喊道,“青衣花魁对秦公公的诗很满意,今晚的约定就交给这位秦公公了。”说完,她把目光转向人群中的秦御,说,“公公,请进吧。”
大厅里的人都震惊了。
虽然秦御的诗确实不错,但堂堂青衣花魁竟然让太监捷足先登,这简首是羞辱他们这些男人!
“我不服!我还没作诗呢,说不定我写得比这位公公好!”有人忍不住大喊。
青衣侍女瞥了他一眼,平静地说:“公子,如果你能在秦公公进去之前作出来,那当然可以。”
“我……”那人一时说不出话来,之前那么久他都想不出来,现在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作得出诗。
“公公,请吧。”老鸨笑眯眯地迎上前,亲自领着秦御往里走。
“行。”秦御站起来,准备上楼,也没忘了身边的贵妃。
为防她搞事,首接把她扯起来一起走。
老鸨看见了,急忙说:“公公,青衣花魁只请您一人进去,您带两个人,不合规矩。”
“我平时有人伺候,身边没个跟班的,浑身不舒服。”秦御态度坚决。
贵妃瞪他一眼,心想:你才需要人跟着!
“这样……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。”老鸨也不坚持,心里早盘算好了,待会把秦御迷晕,救出圣女就行。
秦御领着贵妃进了房间,老鸨立刻安排人送来一桌酒席。
“公公请慢用,我先告退了。”老鸨笑着离开,回头嘱咐秦青衣:“好好服侍这位公公。”
秦青衣答应一声,这才打量起两人来。
不是说只有一个太监吗?怎么多了一个?
“请问,哪位是刚才作诗的秦公公?”她问。
“是我。”秦御夹起菜吃,这比他中午在小摊吃的强多了。
不过这酒……他闻了闻,凭他的修为能感觉出跟楼下那杯不同,肯定加了料。
但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吃。
贵妃看他,心里想:美人在前,你还在吃,就不怕中招?
秦青衣见他不理自己,愣了一下,然后笑着谢他:“多谢公公。”
“谢什么?”秦御抬头,疑惑地看着她。
眼前的青衣花魁真是绝色,姿容不逊于贵妃,穿红衣的她更显光彩照人。
这种情况下,他没法对对方动手脚。
秦青衣拿起酒杯,带着几分感谢对秦御说:“您今天帮了我大忙,我心里特别感激。”秦御听着这话,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他怎么会听不出秦青衣话里的暗示?这丫头显然觉得他是个太监,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。
哼,要是现在不是时候,等下非得让她知道,他刚才念的那首诗绝对不是随便说的。
“姑娘别误会,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,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。”秦御带着淡淡的笑接过酒杯。
秦青衣心里纳闷,不知道秦御到底什么意思。
虽然他是太监,但长得还挺帅的,比那个又胖又丑的钱公子强多了。
而且他刚才写的诗也让秦青衣很感兴趣,于是忍不住向他请教诗词。
秦御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付着,毕竟他其实并不太懂这些,刚才那首诗也是靠背下来的。
还没等秦青衣再开口,秦御忽然感觉手一软,酒杯摔在地上,自己也趴在了桌子上。
秦青衣傻眼了,他才喝了一口酒怎么会这样?她疑惑地看着旁边打扮成小太监的贵妃,“秦公公酒量这么差吗?”贵妃摇摇头,心想这家伙刚才在厅里喝了那么多都好好的,怎么一口酒就醉了?
两人还没反应过来,房门被推开,鸨母笑呵呵地走进来,看见趴着的秦御,马上对外面喊道:“夫人,他倒下了!”话音刚落,一个穿紫衣的女人慢慢走进来。
她身材妖娆,脸蛋迷人,正是血娘。
她看到秦御的样子,嘴角带笑,眼神意味深长。
“朱妈妈,这是怎么回事?”秦青衣满心疑惑问鸨母。
她隐约觉得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,害秦御出了问题。
“不该问的别多说。”鸨母脸色一沉,狠狠瞪了秦青衣一眼。
秦青衣咬着嘴唇,虽然心里不服气,但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她是个弱女子,毫无力量和地位,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干着急。
贵妃看见血娘现身,心中顿时了然。
她暗自懊悔,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随便说那些话,现在看来,秦御是真的中招了。
“烟儿?”血娘看着乔装成小太监的贵妃,轻声喊道。
贵妃听见唤声,忙低着头按规矩给血娘行礼。
“见过圣女。”边上老鸨也赶忙向贵妃打招呼。
这一来,秦青衣又懵了,怎么这小太监也是她们的人,而且还是个女的?她无助地坐在椅上,眼神慌张,完全没了主意。
此时,众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这儿。
血娘仔细打量贵妃一番,皱眉问道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?还跟这太监一起?”贵妃犹豫片刻,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夫人,我前阵子去刺杀皇上,结果失败了,就是……就是这个太监救了我,是他带我到这里的。”
“哦?”血娘明显不信贵妃的话。
要是贵妃叫秦御带她来,刚才为何不相认呢?不过血娘没当场拆穿,而是看向趴在桌上的秦御,嘴角带笑地说:“这身蟒袍……没想到这小太监年纪轻轻就成了内廷副总管了,烟儿你能把他带来这儿,挺不错的嘛!”
“夫人,您打算怎么对付他?”贵妃低声问。
血娘瞥了她一眼,轻笑一声,平静地说:“别担心,看他救过你的份上,我不杀他,就让他帮我们出城吧。”如今皇上下令满城捉拿她们,还派神武司到处搜寻。
有了秦御这个内廷副总管做人质,出城倒不是难事。
“多谢夫人。”贵妃忙致谢。
血娘奇怪地瞄了她一眼,问:“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太监?”贵妃一听这话,顿时傻眼了。
她自己也不明白,为何会下意识担心起秦御这美男子呢?平时这小子老是欺负她呀!“我……”贵妃吞吞吐吐,不知如何作答。
就在此刻,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原来贵妃娘娘也会在意我?”是秦御!看见秦御竟从桌上坐起,贵妃瞪大双眼,满脸不信。
这家伙居然没中招!那他之前……是在骗自己吧!贵妃气得咬牙,对秦御更添怒火。
血娘见秦御坐起来,也有些意外,问:“你没中毒?”秦御抬眼看着这位美艳绝伦的教主夫人,相较之下,旁边的贵妃显得稚嫩不少,连明艳动人的秦青衣在血娘面前都逊色几分。
这红莲教的教主,果然魅力非凡。
秦御微微一笑,“这点小手段,对我这样的宗师武者来说,不算什么。”
听了这话,血娘立刻瞪了老母鸨一眼。
老母鸨一脸慌乱,忙扭头问秦青衣:“他没喝酒吧?”秦青衣心里首发怵,她的卖身契还在老母鸨手上呢,哪敢违抗,只得低声说:“就……就一杯而己……”
“真是废物!”老母鸨气得大吼,还说自己精心培养的秦青衣有多厉害呢,结果这么久才让他喝一杯酒,连寻常女子都不如!
“行了,就算他没醉也无所谓。”血娘挥挥手,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屑,瞟了眼秦御。
昨天在宫里看见他出手,血娘心里对他能力己经有了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