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吧…这不是难不难做的问题。”梁烨有些纠结，不知该咋说。
李太刚：“这事还有什么说法？”
“就是……别人说你行，不行也行，别人说你不行，行也不行。”
李太刚愣了一下，随即挤出一个“我懂”的表情。
“走吧，这种龙潭虎穴，哥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去闯！”
梁烨瞅了眼搭在肩头的粗壮手臂，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——
叶雯雯和孙婉晴是住一起的。
也就是说，李太刚今天原本的计划应该是约会。
得嘞。今天这事看来是瞒不过他了。
“刚哥，你不是去进货吗？”
“进货的事不急，我先跟你去考察一下你这项目。”
“其实...我是去找你女朋友...的闺蜜的。”
李太刚此时的智商比平时翻了一倍，结合梁烨前面说的话，他迅速挖掘出了真相。
“你特么...被包养了？”
梁烨一怔，下意识反驳。
“不是，那个我...还在被包养的路上。”
李太刚的脸色有些奇怪。
他以为对方口中的男模，是去KTV当服务员，端盘子送酒最多表演表演节目，拿提成那种。
没想到梁烨玩这么花，竟然偷偷吃上软饭了？
说真的。
他其实挺看不上这样的人的。
在他的认知里，不管是男模女模，还是一些其他的工作者，起码都是靠本事吃饭，凭劳动挣钱。
但被包养，就是纯纯蛀虫一个，社会的渣滓。
可偏偏这人，是他兄弟。
他该怎么办？
“那个，梁烨...”
李太刚松开了胳膊，脸上罕见地露出了郑重。
他转头凝视梁烨，似在筹措用词。
“哥不喜欢说教别人，但兄弟你走了歪路，我提醒一嘴你也别不爱听。”
李太刚语气顿了顿，两道黑炭般的眉毛一横，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。
“我知道你困难...实在不行——
我可以偷偷把老婆本先给你救急，反正我也不着急结婚，而且，我相信你的人品。但是——
男人这一辈子，可以没钱，可以没势，但不能软了骨头，更不能为了五斗米就把腰折了。”
他双手扶着梁烨的肩膀，语重心长说道，“我这么说，你能明白吗？”
梁烨沉默了。
若是别人这么说，他根本无所谓。
可这人是李太刚。
而且。
他不单单是空口无凭的说教，为了不让自己走歪路，他甚至愿意把老婆本掏出来。
自己该怎么选择？
见梁烨似乎动摇了，李太刚赶紧趁热打铁，“那个女孩子，其实我后来还见过几次。”
梁烨诧异抬头。
李太刚有些尴尬，“我和叶雯雯约会，她都在的。”
“没错，她年轻漂亮，身材好到爆，家里还有钱...”
他越说越觉得不对。
怎么这人好像除了暴力了点，没缺点了啊？
挠了挠头，他犹豫着又说道，“我听叶雯雯说过，她家最少是百亿级的，这么有钱的人，才给你一个月一万，这明显就是单纯想玩玩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...”
李太刚头都快挠破了。
自己这不是说的屁话嘛，都被包养了，还指望人付出真心？
“哎呀，反正你记住，男儿膝下有黄金，这事咱不干就对了！”
思来想去表达不到重点上，李太刚索性一句话盖棺定论。
李太刚没说明白，但梁烨己经体会出对方的意思了——
人不能为五斗米折腰，但是五石米的话......
可以考虑。
于是。
梁烨弱弱说道：“是一天。”
李太刚：“什么一天？”
梁烨伸出手指，“一万一天，她给我一万一天。”
空气静悄悄，天空飞过一群鸟雀。
“啪嗒”一坨鸟屎砸在了李太刚的胳膊上，惊醒了他。
“夺少？你说夺少？！”
李太刚双目通红，铁钳般的按住梁烨的肩头，疯狂摇晃。
“屎！刚哥！屎！你手上有屎！”
......
从地铁下来，李太刚的心情依然有些复杂。
梁烨在地铁上，己经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。
很显然，所谓的“包养”并不会持续多久。
而他的兄弟，自始至终都只是这场荒唐游戏里的一个道具。
李太刚望向走在前面的梁烨，不知是该为他高兴，还是难过。
又坐了趟公交，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梁烨站在公寓楼前有些感叹。
半个月来三次，每次都有新体验。
舒了口气，他给孙婉晴发了条消息，表示自己己到楼下。
孙婉晴：上来啊，难道在下面签合同吗？
梁烨迈步要走，却被李太刚扯住，“哎——你上去干嘛？不是在这等吗？”
他每次来这，都是在楼下等的，并且等得心甘情愿。
因为叶雯雯是这么告诉他的，“亲爱的，伦家也很想你上来啊。但是晴姐不让，伦家也没办法莫~”
梁烨：“上去签合同啊。”
李太刚一听，心里那点不平衡瞬间就没了，转而又露出一脸的复杂。
他再怎么地位低下，好歹是个带编制的正牌男友。
而梁烨看似获得了优待，实则只是个签了卖身契的临时工。
看着梁烨乐乐呵呵的，他一时间倒是不忍心打击了。
“你这脑子一看就不大灵光，待会儿被人卖了还在数钱。”
李太刚一脸心痛，“罢了罢了，我陪你走一遭便是，她若敢在合同里提什么过分要求，我第一个不答应！”
然后梁烨就被扒拉了一下，看着李太刚迈着大步先进了电梯。
“几楼来着？”李太刚的手指停在电梯的按钮边问道。
“八楼右手边最里面那间。”梁烨熟练地说着，同时也有些疑惑。
明明来签合同的是他，怎么感觉李太刚比他还兴奋？
很快，两人就到了房门口。
没等梁烨说话，李太刚己经将门敲得咚咚响。
“开门！社区送温暖！”
..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