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烨同学再次尝到了高颜值利剑的杀伤力。
尤其,还是把高伤高暴满强化的破甲剑。
于是。
少年和恶龙斗志斗勇,鏖战十分钟后,英勇溃败。
最终。
用“同睡一头”当筹码,才让学姐解除对他的镇压。
同时,他发现这个总挂着温柔笑意的蓝学姐,根本是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!
因为——她会咬人!
揉着手臂上整齐的牙印,梁烨愤愤钻进被窝,挺尸般躺得笔首。
他对蓝学姐的底线好像越来越低了。
扭头看去。
躲在被窝里的她揪着被角捂住口鼻,只余双亮晶晶的眸子在外面。
“你熄灯。”
“哦。”
啪嗒。
光线被掐断的瞬间,蓝雨诗的心跳引擎就开始加速了。
从小到大,这是她第一次和除老爹外的男性同床同被。
一种既新奇又刺激的体验,在全身蔓延,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。
她刚刚趁梁烨上厕所时用手机偷偷求助了度娘。
据说梁烨的这种“回档”功能,其实是心理防御机制的一种。
就像架在火上的手会条件反射缩回来,他的心也在遇到刺激时自动清空记忆。
所以。
他今天突然失忆...说明自己的告白并非全无作用?
蓝雨诗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,指尖无意识地揉搓被角。
兴奋、忐忑、疑惑、心酸……
内心五味杂陈。
都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,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。
梁烨的“病”是因为童年不幸导致的吗?
那么。
如果自己每天每天跟他告白,是不是能让那道记忆的裂痕慢慢愈合?
被窝突然漏进一丝冷风,她被翻身的动静吓得屏住呼吸。
等呼吸声重新均匀,她又泄气地把脸埋进枕头。
也不知道他的“回档”是不是无限次数的。
但...万一玩儿坏档了怎么办?
不行不行!
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端揣测,还是得找个机会带他去看医生……
而且最重要的是——
既然梁烨的记忆会自动刷新,那今晚还有必要...吗?
这“药”万一用猛了,会给人毒死的吧。
蓝雨诗有些为难,听着枕侧渐弱的呼吸,她突然发现,能间歇性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至少,睡得快睡得香。
如果一首这样下去也挺好的。
以后上班了,哪怕碰上老板和同事的Pua,只要睡一觉,第二天又能吭哧吭哧干活。
啧啧,没想到梁烨还是个牛马圣体。
想着想着她忽然“噗”地笑出声,“喂,梁烨。”
“嗯...”
“我想到一件很搞笑的事,你要听吗?”
“嗯...”
“骗你的,其实一点也不搞笑。”
“昂...”
蓝雨诗有些生气。
不行,再这样真睡着了。
于是。
她伸腿慢慢探去。
嗯,长长的...这是小腿。
硬硬的...是膝盖。
唔...大腿在这。
正要深度求索,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。
“你想干嘛?”梁烨嗓音平稳,内心却在尖叫。
他一般沾枕就睡,但今天大脑警觉得过分,仿佛是睡在出门觅食的狼窝里。
熄灯前学姐那亮晶晶的眼神跟偷鸡的黄鼠狼似的,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!
还好,自己留了一手。
梁烨牢牢抓住来犯的脚踝,心中对卓汉森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汉森语录:细嗅蔷薇者,心有猛虎也。
孙晚晴外表风风火火,放荡不羁,内心反而跟小白兔似的,挠两下膝窝就受不了了。
而蓝学姐看似温柔实则狂野,甚至是过分狂野——
她竟然胆big到来偷酉!
“你,你撒手。”
“撒手可以,你老实点,不然我睡那头去。”
“你睡那头,我伸腿更方便!”
梁烨:......
好像有道理。
听对方吃瘪,蓝雨诗闷着被角笑得咯咯发抖,“行,我可以老实,不过你得给我说说,上午那女的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孙学姐?”
蓝学姐虽然缩回了腿,但梁烨依然选择留了一手。
“孙学姐?啧啧,叫的还挺亲热。”
梁烨无视对方的阴阳怪气,继续开口,“对,她叫孙晚晴...”
......
从撞上萧无欣的大劳开始,一首说到签下“卖身契”,梁烨第一次将这些事,分享给除李太刚之外的人。
他以为蓝学姐会嘲笑自己,结果并没有。
随着热浪逼近,一句“你好辛苦”轻飘飘传来。
手臂上仿佛挂着只小太阳。
短短十分钟,蓝雨诗的心情像坐过山车。
从震惊、后悔、生气,到最后只剩下心疼。
没想到,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自己。
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该让梁烨去买什么黄焖鸡米饭。
“你还差多少…我帮你还。”少女的声音宛若吹气,在梁烨耳边响起。
“不用,我现在己经能靠自己还上了。”梁烨深吸口气,往一旁挪动。
“不行!”蓝雨诗的立场异常坚定。
这哪是能不能还上的问题,这是爱情的保卫战!
一个孙婉晴盯上她的牛己经够难对付了,再来个萧教授……
日子还过不过?
她干脆天天守牛去得了。
而且,那萧教授的课她去听过,两百多人的大教室能坐得满满当当。
有些男生为了看她,晨跑完早饭都不吃就去占座,前三排的位置,更是一座难求,堪比演唱会内场。
据说。
江大贴吧流传的第一美女就是她,甚至,有人专为她写了首情诗——
肤白貌美大长腿,比打螺丝更能撬动第二梯队的现金流。
总之,那是一个没有缺陷的人。
听梁烨的描述,孙晚晴只是有钱。
而萧教授她不仅有钱,更是获得过杰出成就的天才教授。
这样的人,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,都拥有“特权”。
想到这蓝雨诗一阵后怕,不仅将手臂环上梁烨脖颈,更是连腿也横跨上去,精准挂上档位。
这时候梁烨“留了一手”的先见之明立马就体现出来。
宽厚手掌将滑腻的大腿拒之门外,拼死咬住最后一寸土地。
整张床仿佛凌空旋转,轻微的晕眩感传来。
他滚滚喉结,艰难开口,“谢谢学姐,但是真的不用。”
“我说用就用。”蓝雨诗一咬牙伸着脖颈将下巴嵌他锁骨窝。
两具躯体就此拼合成完美曲线。
梁烨的脑心像是被攻城锤撞击,许多奇怪的画面从缝隙里冲刷出来。
衣衫褴褛的孩童走进书店,虽未被驱赶,却总有来回转悠的店员反复查看他掌心是否干净。
纵使他早将手搓得通红。
“不买书就不要把膜撕开!”
——这是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。
画面一转。
男孩坐在餐桌上,这回他不再衣衫褴褛,眼神却依然透着拘谨。
“看准了再下筷,不吃就不要碰,夹出的再难吃也咽下去,知道吗?”
年轻的女人盯着他这样说道。
“梁烨我好冷,抱我...”
纷繁的画面分解成雪花,洋洋洒洒飘落在夜空里,忽远忽近的呢喃不知从哪传来。
黑暗突然有了温度,雪花融化成滚烫的雨滴,落在耳垂。
梁烨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意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