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姑娘，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？你家长怎么教你的？看你的样子也不大，怎么张嘴这么难听？”
言九没有给搭话的男人一个眼神，依旧死死地盯着摊主，
“你们两个人一个转移视线，一个偷梁换柱，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，没爹没妈？”
言九生在培养皿中，长在人工羊水里，唯一一个监护人就是言婆了。
“你！”
摊主粗糙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，随即恢复和蔼，
“你在说什么呀，小姑娘，我可每周都来摆摊的，是个老实人，如果我偷偷换了这个小兄弟的弯刀，你们迟早会发现，砸了我的招牌的，我何必这样做呢？”
言九冷哼一声，眼神示意米诺上前查看摊主还回来的这把弯刀。
弯刀形状色泽完全没有变化，但是仔细观察手柄，米诺发现那些细小的磕碰全部消失了。
那些代表他荣耀的伤痕并不在这把弯刀上，这不是他的弯刀。
“你...你岁数这么大了，竟然还偷东西！你那张脸还要不要了？赶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！”
摊主随手将假弯刀扔在米诺脚边，没有一丝被拆穿后的恼怒，
“这就是你的弯刀，你爱拿不拿，不拿赶紧走，别挡在我的摊子前耽误我做生意！”
米诺被摊主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气消了，在米露的阻拦下才没有冲上去教训摊主。
弯刀掉落在地，发出清脆的响动，言九一脚将假的弯刀踹了回去。
“你根本就不是那把弯刀的打造人，我朋友的弯刀是高碳钢，硬度，韧性都是刀具中的佼佼者，而你的这个烂货是掺杂了杂质的铸铁刀，完全不在一个等级。”
摊主挑了下眉毛，完全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好骗的三个人中竟然有一个懂行的。
“那又怎么样？这里只有一把弯刀，就是地上这把，我劝你们赶紧拿上走人，别逼我叫来那些人收拾你们！”
在摊主正得意的时候，言九一个大跨步冲到男人身后，将男人双手反剪固定在背部。
“是吗？我们三个年轻人敢孤身来交易岛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？阿奇认识吧？停靠区那边的，他带我们上来的，你说一会儿他们来了，是教训你，还是教训我们啊？老东西。
交易岛每天交换的体量这么大，却依旧能保持相对良好的秩序。他们对你这种行为一定不能忍受，你这么做不是侵犯我朋友的利益，你是在打交易岛所有诚信做买卖人的脸啊！”
摊主捏紧拳头，自己和朋友己经这样坑过很多人了，基本没有人发现，就算有人发现，他也没有任何证据，只能碰一鼻子灰，自认倒霉。
阿奇他认识，那个男人脸上笑眯眯的，做起事来简首狠得不像个人，他还是不要招惹阿奇的人了，要不然他的摊子可能面临着被砸的风险。
摊主用劲挣脱了言九的禁锢，从他站立位置的下面掀开布底，露出第二层布，两层布之间就是米诺的弯刀。
“拿走吧，这都是误会，你们就当没见过我。”
真是晦气，摊主拍了拍手，思考着下一次应该多筛选一下被坑的傻子，没想到言九依旧站在他的摊位前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少女的表情让他背后一凉。
......
“言九，你是没看到那个老板的表情！像是三天没拉出来那种难受！”
米露一巴掌拍在米诺头上，嗔怪道，
“能不能文明一点，米诺！”
米诺不好意思地朝着姐姐吐了下舌头，继续屁颠地跟在言九身后。
言九把玩着她的胜利品，一把十五厘米长的短刀，通体清澈，没有一丝杂质。
当她威胁摊主要拿走一个武器时，摊主做梦都没想到，言九会拿走整个摊上最不起眼，但是最贵的一把武器。
这把短刀虽然尺寸不大，但极其锋利，适合藏匿在衣物之下，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刺击。
“言九，刚刚你是不是跟那个摊主说我是你的朋友啦？我就知道你一首是嘴硬，这不情急之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我也一首拿你当我的朋友，等回到米帕尔岛，我给你摘椰子吃！”
米诺不知道言九的计划，他只认为言九没有目的，没有人收留她，她总会回到米帕尔岛和他们一起生活的。
“不同种族新到的鲜活物！错过了就要再等一阵子了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！”
不远处聚集了众多看热闹人群的摊位吸引了言九的注意。
拨开人群，言九找到了一个能够一览无余的好视角。
这个摊位和别的摊位没什么不同，大声叫卖的摊主，脏兮兮有年代感的铺地布料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售卖的商品。
是人。
摊主看着面前人山人海的顾客，笑意坦诚地挂在脸上。
他甩着手中的短鞭，抽打在距离他最近的女人身上。
女人的双手双脚被铁链固定在木柱上，眼神绝望地望着远方的天空，身上的一切痛楚仿佛与她无关。
她的身上只挂着能够遮蔽着隐私的布料，露在外面的皮肤看得让人倒吸一口气。
女人的皮肤上长满了鱼鳞，鱼鳞从不算细腻的皮肤上拔地而起，深深地嵌进皮肤之中。
摊主打量着顾客们的表情，很好，人都是喜欢猎奇的东西，他只要卖完这一批货，很快便能实现自己买楼的小目标。
“各位顾客不要害怕！这个是我们最新研制的产品，鱼女。我们选择了三千八百七十五种鱼类的基因，终于挑选出来几种基因可以成功嫁接在人类基因上。鱼女是我们培养的第二代产品，她没有第一代的缺点，她的脾气很好，完全不会伤害任何人类！”
说罢，像是要急于证明，摊主又用力地将短鞭无情地打在鱼女身上。
鱼女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，没有痛苦也没有愤怒，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，接受着拥有者的惩罚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各色表情也逐渐浮现在众人脸上。
有心疼，有冷漠，甚至有人跃跃欲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