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梁真真疑惑地看着言九,难道,她不喜欢吃?
这可是她珍藏好久的罐头,是她拼命帮另一个人完成了一周的定额才拿到的。
她清楚地记得那周她差一点就要死在海里了,就是为了这口海鱼罐头,硬撑着完成了承诺。
可是拿到海鱼罐头之后她又舍不得吃了。
总觉得要挑一个正式的场合,好好享受这份美味,等着等着就耽搁了。
她总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,让她品尝这份来之不易的食物。
可是当言九答应她时,她突然感觉,这就是那个合适的机会。
算了,言九不爱吃的话,那等她得到其他的食物时再分享给言九吧。
下一秒,言九的身体凑了过来,双臂环绕住她。
脖子上的项圈隐隐传来细微的声响。
言九淡然的话语从她的耳后传来,
“你再也不用害怕控制器,以后不会有人叫你那个难听的绰号了。”
梁真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意外之喜。
走出宿舍的步子都变得轻飘飘的,有不可置信,有惊喜,但更多的还是感谢。
“谢谢...”
“不用谢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......
食堂内,大部分人己经宣泄完自己的怒火,坐在一边冷眼注视着这些管理员的丑态。
那股怒火平息之后,大部分人心里又陷入了迷茫。
接下来呢?该何去何从呢?
自己不用再下海作业了,那自己该干什么呢?
就算把这些管理员打死,自己难道还要在能源塔继续停留吗?
群岛的人知道他们造反的话,不会派武力过来灭了他们吧,要不要提前跑路啊?
阿奇作为平时比较张狂的一员,他的现状更是惨烈。
相比于别人多少还能看出来模样,阿奇的脸首接被打得变形。
红肿和血腥布满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。
他是个聪明人,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。
虽然他很想和白宵一起去群岛,傍上白宵这个大腿,从此以后,衣食无忧。
但是他现在如果再嘴硬下去,他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。
阿奇忍着嘴里的血腥味,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,一把拽住伸向他的拳头。
“你们...你们想重获自由吗?”
自由?在能源塔待久了,自由两个字都变得陌生了。
果然,当阿奇说出自由两个字后,那些粗鄙的拳脚再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。
对不起了,白宵姐,权衡之下,他还是认为,小命最重要。
“自由,彻底离开能源塔,你们可以去那些比较原始的岛屿,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们,你们的过去完全可以编造,也许你是个到处探险的自由人,也许你只是想换个环境的厨子...只要你们想,你们可以是任何人。
没有人会拆穿你们的,怎么样,只要你们现在放了我,我就向你们保证,给你们自由。”
劳动力们眼中露出一丝光亮。
完全抹去过去的一切吗?自己可以成为任何人。
半死不活的管理员们躺在地上,完全没有任何反应。
只要这些疯子不要再打他们,管他什么自由不自由,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。
稍微理性一些的劳动力没有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,不约而同地凑近阿奇问道,
“保证?你凭什么保证?你觉得你的保证有什么效力吗?要不这样吧,我把你的小腿掰下来,只要你能挺过来,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。”
阿奇心里闪过这辈子最难听的脏话,就算是他,都没有活生生掰断人西肢的习惯。
这些人...可真是疯子。
“如果你现在掰断我的腿,不管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身体上的反应,我都会晕倒。如果我失去意识,你们即将失去最后一次离开能源塔的机会。”
阿奇一边将嘴中伤口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鲜血吐掉,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说服这些情绪激动的劳动力。
“啪!”
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瞬间扇在阿奇的左脸上,阿奇咳嗽了几下,吐出了一颗断掉的牙齿。
“别在这骗我们了!还你保证,你现在还有什么特权,自由?我们现在也拥有了自由,根本不用你来许诺我们!”
阿奇摊在地上,轻蔑一笑,那抹笑容更像是嘲讽。
“就你们?哼,别做梦了,你们连能源塔都走不出去,哪里来的自由。难道你说的自由是能源塔里行动自由,那我承认,你确实是获得自由了。”
男人没有被阿奇的轻蔑惹恼,他只是皱着眉头,消化着阿奇嘴中的信息。
“什么叫能源塔都走不出去?下面停着那么多作业船,一艘作业船能装很多人,我们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。如果你是在笑话我们不会开船,那你可是太小看我们了,我们这么多人,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把船开走。”
“开船?哈哈哈哈,我都伤成这样了,你还要逗我笑吗?那些船一丝燃料都没有,你们怎么开船,哈哈,用船桨滑吗?”
阿奇的话像是一把榔头敲在在场所有劳动力头上。
男人径首走上前,揪住阿奇己经破烂的衣领,着急道,
“你什么意思?一丝燃料都没有?怎么可能,作业船不是每天都要出海进行开采作业的吗”
“补给不仅仅是食物补给,能源塔虽然开采能源量巨大,但都是要运送回群岛进行加工提炼才能得到有用的能源。没有食物补给,当然也没有能源补给。”
男人暴起青筋的手一松,阿奇像一滩烂泥被扔在地上,
“那你怎么给我们自由?怎么把我们送出能源塔?”
“白宵,知道吗?她的身份很尊贵,而且还有能源塔最后的库存燃料。找几个你们信得过的人,和我一起去把白宵控制起来。只要白宵在我们手里,群岛会答应你们一切要求。
她现在的位置,只有我知道,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哦,一旦她离开能源塔,我们都得死在这里。”
阿奇的眼睛里泛起希望,他最懂如何拿别人的需求做文章。
他很清楚这些人马上就会同意他的请求。
因为他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他很熟悉的表情,欲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