迦毗罗卫城的夜色如墨,只有零星火把在城头摇曳。陈玄策站在议事帐内,望着案上伪造的作战计划书,玉符残片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的光,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羊皮纸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。这是一份精心设计的陷阱——密信中写明联军将在三日后寅时,经城北山谷突袭苏摩城,而真实路线早己暗中调整。
"蒋兄,各营准备得如何?"陈玄策转身望向阴影中的蒋师仁,后者腰间横刀寒光闪烁,刀柄上的龙纹被玉符光芒映得栩栩如生。"吐蕃骑兵己在山谷两侧埋伏,弩手就位,泥婆罗巫师也布置好了咒印结界。"蒋师仁展开地图,玉符残片的金液自动标记出埋伏点,"只要内奸传出消息,阿罗那顺定会派人伏击。"
子夜时分,寒风突然卷起帐帘。玉符残片剧烈震颤,破损处的金液如活蛇般窜向门口。陈玄策瞳孔骤缩——负责巡逻的司马承的副将正鬼鬼祟祟地靠近马厩,怀中藏着的竹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果然是他。"陈玄策握紧残片,金液在空中凝成锁链,悄无声息地缠住副将脚踝。
副将摔倒的瞬间,竹筒滚落出来。蒋师仁飞身上前,却见副将咬破口中毒囊,七窍流血而亡。玉符残片光芒暴涨,在地面投射出影像:副将临死前将竹筒塞入马厩缝隙,一匹白蹄马低头叼起竹筒,朝着城南奔去。"追!"陈玄策翻身上马,身后三百轻骑如离弦之箭紧随其后。
城南废弃的佛塔下,白蹄马停在枯井旁。玉符残片的金液顺着井口流入,照亮了井壁上的曼陀罗符咒。陈玄策俯身望去,井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,一道暗门缓缓开启。"小心有诈。"蒋师仁拦住他,率先踏入密道。潮湿的石壁上,每隔十步就嵌着散发幽蓝光芒的萤石,照见地面新鲜的脚印。
密道尽头是一间密室,烛火摇曳中,三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人正在清点密信。玉符残片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,金液化作光网罩住出口。"谁?"其中一人抽出弯刀,面具下的声音带着西域口音。陈玄策冷笑一声,玉符残片光芒暴涨,在三人脸上投射出真实面容——赫然是联军中负责文书、传令和后勤的官员。
"陈玄策,你以为抓住我们就能破局?"为首之人扯下面具,竟是司马承的心腹,"阿罗那顺大人早己布下天罗地网!"话音未落,密室西壁突然伸出青铜锁链,锁链上缠绕着嘶嘶作响的蛊虫。玉符残片的力量顺着陈玄策的手臂涌出,金红色的光刃斩断锁链,蛊虫在光芒中化作齑粉。
激烈的打斗声惊动了密室深处的机关。地面突然裂开,数十具尸傀兵破土而出,他们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火焰,腐烂的指甲泛着黑紫色的毒液。蒋师仁挥刀斩向尸傀,刀身却被蛊虫啃出缺口。陈玄策见状,将玉符残片按在胸口,金红色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扩散,震碎了周围的尸傀兵。
混乱中,一名细作趁机启动了自爆装置。密室顶部的油罐开始倾斜,刺鼻的火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"快撤!"陈玄策大喊,玉符残片的光芒化作护盾护住众人。当他们冲出密道时,身后传来震天巨响,佛塔在火光中轰然倒塌,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。
然而,战斗并未结束。黎明前的黑暗中,阿罗那顺的伏兵突然杀出。数百名黑甲军从废墟中窜出,他们的盾牌上刻满诅咒符文,箭矢浸泡过蛊虫毒液。玉符残片的光芒照亮敌阵,陈玄策却发现敌军阵型暗藏玄机——这是专门克制玉符力量的"万魔噬心阵"。
"按计划行事!"陈玄策挥动令旗,山谷两侧顿时响起号角声。吐蕃骑兵如潮水般冲下山坡,诸葛连弩的箭雨划破夜空。泥婆罗巫师们高举刻满咒印的经幡,口中念念有词,金色的光芒与敌军的诅咒符文激烈碰撞。玉符残片在陈玄策手中疯狂震颤,破损处的金液如喷泉般涌出,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光盾。
激战中,陈玄策突然瞥见敌军阵中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司马承正站在一辆装饰着活人骷髅的战车上,手中挥舞着刻满曼陀罗花纹的令旗。玉符残片的光芒自动锁定目标,金红色的光刃破空而去。司马承见状,竟祭出最后的杀招:他扯开衣襟,胸口露出与阿罗那顺祭坛相似的玉符残片纹路。
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,天地仿佛为之静止。玉符残片的光芒与司马承体内的黑暗力量激烈对抗,金液与黑血在空中交织成绚丽的光瀑。最终,陈玄策的玉符残片爆发出更强的力量,光刃穿透司马承的胸膛。随着一声惨叫,司马承的身体在光芒中灰飞烟灭,只留下半枚刻有裂痕的玉符残片。
当第一缕阳光染红天际时,战场终于恢复平静。陈玄策拾起司马承遗留的残片,两块玉符在掌心共鸣,破损处的金液缓缓融合。他知道,这只是阿罗那顺阴谋的冰山一角,而真正的决战,还在苏摩城的魔神祭坛等待着他们。玉符残片的光芒照亮他坚毅的脸庞,这场瓮中捉鳖的较量虽胜,却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有了更深的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