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联军营地的石板路,却冲不淡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。陈玄策将玉符残片浸入盛满清水的铜盆,金液如活鱼般在水面游弋,逐渐幻化成数十个闪烁的光点——那是潜伏在营地周围的可疑身影。他指着东南角一处忽明忽暗的光点,对蒋师仁沉声道:"带十名死士,穿天竺服饰,暗中监视城南商队。记住,不可打草惊蛇。"
蒋师仁领命而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。泥婆罗巫师们则在营地外围忙碌,将掺着朱砂与草药的粉末撒成八卦阵型,经幡在雨中猎猎作响。当第一面绘有梵文的经幡竖起时,玉符残片突然迸发微光,金液在空中凝成无形的结界,将窥探的目光尽数反弹。然而,老巫师在占卜时,龟甲却毫无征兆地炸裂,飞溅的碎片在地上拼成骷髅图案。
"不好!秘道被血咒封印!"老巫师捡起碎片,手指微微颤抖,"这咒文以活人心脏为引,强行进入,定会唤醒地底邪祟。"话音未落,营地外传来骚动。几名士兵押着一名浑身湿透的斥候匆匆赶来:"大人!发现王妃密信的白鸽...死在营地外!"那白鸽脖颈处插着淬毒的弩箭,羽毛上沾染着黑色黏液——与城南商队货物渗出的液体如出一辙。
玉符残片疯狂震颤,金液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血线,首指苏摩城王宫。陈玄策展开密信残留的灰烬,残片的力量竟让灰烬重新显影:在曼陀罗花的背面,还有一行极小的字:"小心...双生陷阱..."他倒吸一口冷气,阿罗那顺不仅知晓密信之事,还准备了双重阴谋。此时,蒋师仁传回急报:城南商队共有十二辆马车,表面运送香料,实则藏着数百具尸傀兵。更可怕的是,马车底部刻满召唤蛊虫的咒文,一旦启动,方圆十里将沦为虫海。
"传令下去,让工匠连夜打造'引雷车'。"陈玄策展开图纸,玉符残片的金液自动勾勒出改良方案:车辕安装可旋转的磁石炮台,车厢装载混有硫磺的火药罐,车顶覆盖避雷铜网。当第一辆引雷车初具雏形时,天空恰好划过一道闪电,磁石炮台自动转向,将电光导入火药罐,爆出耀眼的火花。
深夜,营地的灯火渐次熄灭,唯有工坊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。陈玄策在工坊内踱步,玉符残片的金液顺着他的甲胄纹路流淌,在地面形成不断变化的符文。突然,一名吐蕃士兵神色慌张地跑来:"大人!负责监视商队的暗哨...失踪了!只留下这个。"他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条,上面用朱砂画着半朵曼陀罗——与密信上的图案如出一辙。
玉符残片瞬间发烫,金液在空中投射出影像:暗哨被数名黑衣人围攻,其中一人脖颈处赫然有王妃特有的曼陀罗胎记。陈玄策瞳孔骤缩,难道王妃的密信本就是陷阱?可残片显示的影像中,那名"王妃"的胎记颜色略显黯淡,不似天生。他揉了揉眉心,破损处传来的灼痛让他愈发清醒:阿罗那顺极有可能找了替身,既能误导联军,又能借机铲除异己。
此时,泥婆罗巫师匆匆赶来,手中捧着一碗冒着黑气的液体:"将军,这是从白鸽伤口提取的黏液,里面混着三种蛊毒。"他将液体滴在铜盘上,蛊虫遇空气立刻化作黑烟,"最棘手的是'影蛊',中蛊者会成为施术者的傀儡,记忆也会被篡改。"陈玄策心头一震,难道传递密信的白鸽早己控?
雨越下越大,玉符残片的光芒忽明忽暗。陈玄策望着苏摩城方向,那里的天空被乌云压得极低,隐隐有暗红色的光透出。他握紧残片,破损处渗出的金液在掌心凝成锁链形状——阿罗那顺的双生陷阱己然布下,一边是藏着尸傀与蛊虫的黑商队,一边是被血咒封印的枯井秘道。而王妃密信背后,究竟是真心相助,还是致命陷阱?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,每一步都关乎联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