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，林晚晴靠在床头，指尖轻轻着戒指内圈的刻字——"To 09"。
阳光从窗外洒进来，落在霍凛川疲惫的睡颜上。他趴在床边，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，仿佛生怕她消失一样。
林晚晴轻轻叹了口气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文件上。那是霍凛川昨晚带回来的，关于母亲当年调查的走私案的资料。她伸手想去拿，却不小心碰到了水杯。
"啪——"
玻璃杯摔碎的声响惊醒了霍凛川。他猛地抬头，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警觉，首到看清是她，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。
"醒了？"他的嗓音沙哑，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。
林晚晴看着他眼下的青黑，心脏微微发紧："你多久没睡了？"
霍凛川揉了揉眉心，没有回答，只是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："别动，小心划伤。"
她看着他蹲在地上的背影，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，衬衫袖口卷起，露出手臂上几道新鲜的擦伤。那是昨晚在码头爆炸时留下的。
"凛川。"她轻声叫他。
"嗯？"他抬头，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冷峻。
林晚晴伸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上的伤口："疼吗？"
霍凛川愣了一下，随即低笑："这点伤算什么。"
他站起身，顺手把碎片扔进垃圾桶，然后坐回床边，握住她的手："倒是你，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"
林晚晴摇头，目光却落在文件上："这些……你都看过了？"
霍凛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，沉默了一瞬，才点头："嗯。"
"所以，我母亲当年查到的走私案，真的和霍家有关？"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质问。
霍凛川的指节微微收紧，眸色沉了下来："不是霍家。"他顿了顿，"是我小叔。"
林晚晴呼吸一滞。
霍凛川的小叔——霍振霆，现任某军区后勤部部长。
"他利用职务便利，为走私集团提供军需物资运输渠道。"霍凛川的声音冷得像冰，"你母亲当年查到的证据，足够让他上军事法庭。"
林晚晴的指尖微微发抖："所以……她的车祸……"
"不是意外。"霍凛川握紧她的手，"但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确凿证据。"
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良久，林晚晴才深吸一口气，抬头看他："你准备怎么做？"
霍凛川的眸色深得看不见底："法律会审判他。"
林晚晴定定地看着他，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："这对你来说，很难吧？"
霍家世代从军，家风严谨，出了这样的丑闻，对整个家族都是打击。更何况，霍凛川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，霍振霆对他来说，不仅仅是小叔，更是曾经敬重的长辈。
霍凛川握住她的手腕，将她的手拉下来，贴在唇边轻轻一吻："比起正义，私情不值一提。"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重若千钧。
林晚晴眼眶微热，正想说什么，病房门突然被敲响。
"报告！"陆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"紧急情况！"
霍凛川立刻起身，军人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警戒状态："进来。"
陆沉推门而入，脸色凝重："边境传来消息，昨晚码头爆炸后，金蛇（金发男子的代号）逃了，但我们截获了他的通讯记录。"他递过一份文件，"他提到了'医疗援助计划'。"
林晚晴猛地坐首身体："什么？"
霍振霆不仅涉及走私，还插手了她母亲生前创立的跨国医疗援助项目。而这个项目，现在由林晚晴接手。
霍凛川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："他们想从医疗物资运输渠道下手？"
陆沉点头："很可能。最近一批援助药品即将发往边境，如果被动手脚……"
林晚晴掀开被子下床："我得立刻回医院，这批药品是我亲自审批的！"
霍凛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："别急。"他转向陆沉，"通知缉毒队，秘密监控所有医疗物资运输路线。"
"是！"
陆沉离开后，霍凛川才低头看林晚晴："你现在出院太危险。"
"但那批药品如果出问题，会害死无数人！"林晚晴抓住他的手臂，"那是我母亲的心血，我不能让它被玷污！"
霍凛川看着她倔强的眼神，最终叹了口气："我陪你去。"
他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，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："但你必须听我指挥，一步都不准离开我身边。"
林晚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，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："遵命，霍队长。"
霍凛川眸色一暗，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，首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松开："这是利息，剩下的……等事情结束再算。"
他的嗓音低哑，带着危险的意味。
林晚晴耳根发烫，却忍不住笑了："好啊，我等着。"
阳光透过窗户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戒指折射出的光芒，像是黑暗中的星辰，微弱却坚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