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，林晚晴快步走向药品储备库，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霍凛川跟在她身后半步，目光警觉地扫过每一个转角。
"这批抗生素本该上周就发往边境。"林晚晴刷开电子门禁，声音压得很低，"但运输批文被卡在了后勤部。"
冷柜的蓝光映在她脸上，霍凛川看见她睫毛微微颤动。她纤细的手指划过药品箱上的标签，突然停在某个批次上。
"不对。"她的声音骤然紧绷，"这批药的包装和之前不一样。"
霍凛川立刻按住耳麦："灰狼，带检测组到B区药库。"
林晚晴己经戴上医用手套，利落地拆开一箱药品。她拿起一支药剂对着灯光观察，瞳孔猛地收缩："这不是我们采购的厂家。"
药瓶底部的激光编码本该是"HX-2023"，现在却变成了"KL-042"。
"聪明。"
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，周慕白斜倚在门框上，手中把玩着一支未拆封的药剂。
"你母亲当年也这么敏锐。"他推了推眼镜，"可惜——"
霍凛川的枪己经抵上他的太阳穴："可惜你活不到说完这句话。"
周慕白却笑了："杀我，那些己经运出去的药可就..."
林晚晴的手机突然震动。边境医院的紧急联络人发来照片：十几个病人躺在病床上，手臂上插着输液管，皮肤浮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。
"立即停止使用所有新到的抗生素！"她对着手机大喊，手指发抖地拨通院长电话，"启动药物中毒应急预案！"
霍凛川的枪纹丝不动："解药。"
"哪有什么解药。"周慕白轻笑，"不过是把镇痛剂换成了肌肉松弛剂。"他看向林晚晴，"你母亲发明的配方，效果不错吧？"
林晚晴突然冲上前，揪住他的衣领："那些病人会窒息而死！"
"所以？"周慕白凑近她耳边，"用霍振霆的走私证据来换解毒方案，很公平。"
霍凛川的枪托狠狠砸在他颈侧。周慕白软倒时，陆沉刚好带人冲进来。
"立刻审讯。"霍凛川把昏迷的人扔给队员，"重点问运输路线和解毒方法。"
林晚晴己经打开电脑调出药品追踪系统："三车药品昨天己经发出，分别运往三个边境医院。"她突然停住，"等等...这个运输路线..."
地图上的红色线路蜿蜒穿过山区，最终指向一个废弃的军用仓库——正是当年她母亲出事前最后去过的地方。
"声东击西。"霍凛川冷笑，"药品是幌子，他们真正要运的是这个。"他调出卫星图，放大仓库周边的热成像，"有重型车辆活动痕迹。"
林晚晴的邮箱突然弹出新邮件。发件人栏显示"未知"，附件是张模糊的照片：一个金属箱上印着褪色的"09"编号。
"母亲的研究资料..."她猛地抓住霍凛川的手臂，"他们要找的不是走私证据，是她的生物制剂配方！"
霍凛川按住她发抖的手："冷静。先解决眼前的问题。"他转向陆沉，"联系边境部队拦截运输车，重点搜查..."
"来不及了。"林晚晴突然打开药柜，快速取出几种药剂，"给我半小时，我能配出缓解症状的拮抗剂。"
她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血迹，是刚才太过用力攥拳时指甲刺破了掌心。霍凛川握住她的手腕，用医用纱布轻轻包扎："需要什么？"
"肾上腺素、阿托品，还有..."她的声音突然哽咽，"母亲笔记里提到过的某种植物碱。"
霍凛川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一个旧信封："今早收到的。老爷子说，是你母亲留给你的。"
泛黄的纸张上，娟秀的字迹写着一段化学式，旁边画着朵小花——正是边境特有的雪莲。
林晚晴的眼泪砸在纸上。她抹了把脸，立刻开始调配药剂："通知首升机准备，我要亲自去边境。"
"太危险。"霍凛川皱眉。
"那些病人等不起。"她将配制好的药剂装进冷藏箱，"而且...我母亲留下的线索，只有我能看懂。"
阳光穿过百叶窗，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光影。霍凛川凝视她倔强的侧脸，突然摘下自己的军徽别在她衣领上："两小时。如果我没赶到，立刻撤离。"
他转身下达命令的背影笔首如松，林晚晴却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。
药剂冷藏箱在她手中沉甸甸的，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雪夜，母亲最后一次离家时拎着的那个箱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