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区医院会议室
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会议室，二十多位家长挤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。林晚晴站在投影仪前，将母亲留下的资料一份份展示给大家。
"这是当年'童安'药物的原始实验数据。"她的激光笔停在图表上，"所有参与试验的孩子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肝功能损伤。"
一位满脸皱纹的中年男子突然站起来，颤抖的手举着一张照片："我家闺女用药后三个月就走了！他们说是突发性脑炎..."
林晚晴接过照片，上面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，笑得灿烂。她的喉咙发紧："张先生，您女儿的血样报告显示，她的转氨酶水平是正常值的二十倍。"
会议室里顿时响起压抑的啜泣声。
医院走廊
霍凛川靠在窗边，看着走廊尽头紧闭的会议室大门。陆沉快步走来，递上一份文件。
"查清楚了，当年参与试验的二十个孩子，有六个己经去世，剩下的多数留有后遗症。"
霍凛川翻看着资料，眉头越皱越紧："这些家庭后来都收到过封口费？"
"嗯，平均每家五万。"陆沉压低声音，"但有个奇怪的点——所有钱都是从陈媛的个人账户转出的。"
霍凛川的眼神骤然锐利："秦述的母亲？"
医院食堂
午饭时间，林晚晴和唐糖坐在角落。唐糖把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林晚晴："你瘦了。"
"那些家长..."林晚晴戳着米饭，"他们以为拿到赔偿就能讨回公道，结果连诉讼时效都过了。"
唐糖突然抓住她的手："但你可以帮他们！你现在是秦氏最大的个人股东。"
林晚晴愣住了。是啊，在接管秦氏后，她确实拥有了话语权。
"我下午就召开董事会。"
秦氏制药会议室
董事们面面相觑，看着林晚晴推过来的提案。
"设立专项医疗基金？"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，"这需要至少两个亿的启动资金。"
林晚晴环视众人："用去年净利润的30%，不够的部分从我个人股份分红里扣。"
"林董！"一位老董事站起来，"这事己经过去十五年了，现在翻旧账会影响股价..."
"那就让它跌。"林晚晴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，"秦氏欠这些家庭的，不止是钱。"
会议室鸦雀无声。
军区大院
霍凛川推开家门，发现林晚晴蜷在沙发上睡着了。茶几上摊着厚厚的基金方案，电脑屏幕还亮着——是给受害家庭的医疗援助计划。
他轻手轻脚地取下她手里的笔，却看到她指尖磨出的茧子。这段时间她太拼了。
"唔...你回来了？"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霍凛川把她抱起来："床上睡。"
"方案还没改完..."
"明天我帮你。"他把她放在床上，指腹抚过她眼下的青黑，"别把自己累垮了。"
林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："今天有个家长问我，为什么现在才站出来。"她的声音有些哑，"我答不上来..."
霍凛川躺下来，把她搂进怀里："你当时也是个受害者。"
窗外，初秋的蟋蟀声此起彼伏。
次日清晨 秦氏制药大厅
林晚晴走进公司时，前台小姑娘慌张地跑过来："林董，有好多记者..."
大厅里挤满了媒体，长枪短炮对准了她。林晚晴深吸一口气，走向临时搭建的发言台。
"关于'童安'事件，秦氏制药将承担全部责任。"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，"即日起成立专项基金，承担所有受害者的终身医疗费用。"
闪光灯此起彼伏。有记者高声提问："林博士，作为秦氏现任掌门人，您认为这能弥补受害者家庭的损失吗？"
林晚晴看向站在角落的几位家长："不能。但这是秦氏必须迈出的第一步。"
一位女记者追问："据说您本人也是受害者，这是您推动此事的动机吗？"
全场突然安静下来。林晚晴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颈侧的胎记。
"不全是。"她抬起头，"因为我母亲临终前说过，做医生最重要的，是永远记得'健康所系，性命相托'这八个字。"
她身后的大屏幕上，正滚动播放着二十个孩子的照片。
军区医院儿科病房
林晚晴查房时，一个小女孩拉住她的白大褂："医生阿姨，妈妈说你是英雄。"
她蹲下身，平视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："阿姨不是英雄，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"
女孩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画："送给你！"
画上是穿白大褂的林晚晴，胸口别着闪闪发光的勋章。林晚晴的眼眶突然发热。
"谢谢。"她小心地折好画纸，放进胸前的口袋，"这是阿姨收到过最好的礼物。"
走出病房时，她看见霍凛川靠在走廊窗边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。
"忙完了？"他递过一杯，"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"
林晚晴挑眉。
"军方决定成立特别医疗监督组，聘请你当顾问。"霍凛川的嘴角微微上扬，"正好，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了。"
阳光透过窗户，在他们脚下投下交叠的影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