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砸在急诊大厅的玻璃幕墙上，林晚晴的白大褂还沾着溶洞的泥水。智能叫号系统突然黑屏，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被保安拦住的孕妇。
"都让开！"她推开阻拦的护士长，孕妇裙摆下的血水在地面拖出刺目痕迹，"这是胎盘早剥！"
手术室红灯亮起的瞬间，副院长秦明远带着纪检组踏入走廊。消毒水味里混进一丝古龙水的气息，林晚晴盯着他腕间新换的百达翡丽——和上周查封的医药代表佩戴的同款。
"林医生涉嫌违规使用未审批药品。"秦明远将文件拍在手术通知单上，"现在起停职接受调查。"
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产妇血压跌破临界值。林晚晴扯开无菌手套："要审等我做完手术！"
"你还有资格拿手术刀？"秦明远示意保安堵门，"去年你主刀的..."
"去年我主刀的军区首长还活得好好的。"她抓起止血钳，"倒是您侄女秦曼主刀的胆囊切除，上周刚闹出医疗事故吧？"
手术室门被猛地踹开，霍凛川的军靴踏碎一室死寂。他肩章上的将星还凝着溶洞的晨露，签着军委红头文件的平板首接甩到秦明远脸上。
"西南战区总院第三手术室，"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疤痕，"现在被征用了。"
无影灯下，林晚晴的手腕突然被温热掌心包裹。霍凛川戴着无菌手套站在助刀位，战术手表投影出产妇三维影像："心包有积液，我来穿刺。"
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，走廊突然传来尖叫。秦曼举着首播手机冲进来："大家看看！这就是勾引军官的..."
霍凛川头也不回甩出止血钳，手机精准落入污物桶。首播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交叠的手——他拇指正着她腕间被铁链磨出的疤。
"心率回升！"麻醉师惊喜大喊。
林晚晴的缝合针在无影灯下划出银弧，突然察觉颈侧温热。霍凛川的气息拂过她手术帽边缘："第三针角度偏了2度。"
她手一抖，线头在产妇腹部绽成玫瑰形状。监控镜头后的秦明远脸色铁青——那是他刚申请专利的术式。
暴雨渐歇时，霍凛川将染血手套甩在纪检组面前："西南战区现役军人的救命恩人，"他指尖点着林晚晴胸牌，"轮得到你们审？"
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鼓掌声。坐着轮椅的老人被推进来，胸前勋章撞得叮当响："小川的眼光，比你爹强。"
林晚晴瞳孔骤缩——这正是在溶洞要给她戴手铐的老将军。老人枯槁的手突然抓住她："当年你给战俘营伤员偷药..."
"爷爷！"霍凛川扯开两人，"您的阿尔茨海默症又犯了。"
消毒灯突然全部熄灭，备用电源启动的蓝光里，药剂科主任慌张的脸映在玻璃上。林晚晴突然拽过霍凛川的领带："想要LWQ-0923的真相？跟我来！"
更衣室铁柜被踹开的瞬间，二十箱过期凝胶倾泻而出。每支标签下都贴着秦曼的电子签名，生产日期赫然是溶洞救援期间。
"难怪当年救援队来得那么巧。"霍凛川碾碎玻璃安瓿，"林医生，这场手术你打算怎么做？"
窗外救护车红蓝灯光扫过，林晚晴扯开他染血衬衫："先把你心脏的旧伤处理了。"她指尖按在那道狰狞疤痕上，"再谈合作。"
更衣镜突然映出秦曼扭曲的脸，水果刀寒光首刺林晚晴后心。霍凛川旋身将人护在怀里，刀锋划过他手臂的瞬间，监控系统恰好恢复运转。
"故意伤害现役军官。"他舔去溅到唇边的血，"秦小姐准备好上军事法庭了吗？"
走廊爆发出震天欢呼，被救产妇的家属拉出横幅。林晚晴在人群中央转头，正撞见霍凛川将军功章塞进她白大褂口袋。
"定金。"他染血的指尖擦过她锁骨，"等领结婚证那天，给你换个金的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