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恒对上她的目光,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:“姑父最近确实是没得罪什么人……”
林知恩面色淡淡,目光落在他额头上:“那看来还是受的教训不够。”
姜家几人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,目光落在了姚恒身上,纷纷皱起眉头。
姚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:“珍珍这话,我倒是听不懂了,姑父年纪大了,这些年跟人相处也一首得饶人处且饶人,怎么会得罪别人呢!”
“珍珍你是不是对姑父有误解啊?”
他皱着眉头,看起来当真是无辜极了。
林知恩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他身上,嘴角挂起两分讥讽的笑意:“没有?那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
姚恒面色微微僵硬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听林知恩又道:“有些事情你应该心知肚明,如果心不诚,那就别找我了,我救不了你……”
姚恒面色微微难看,却还是狡辩道:“珍珍你到底在说什么?是不是真的对姑父有误解?如果姑父哪里做的不对,你尽管说出来……”
林知恩己经有些不耐烦,此刻面无表情的打断他道:“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,你要是不信,也可以等一等,看看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!”
姚恒的面色在一瞬间白了几分,他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
姜行舟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他涨红着脸斥责道:“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?你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儿自己说!”
姜洵和商慕华坐在一旁,脸色均有些难看。
姚恒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塌了几分,他开口道:“我真没做亏心事啊大哥!都是徐卫做的,孟灵枢都是徐卫逼的……他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!”
姜行舟面色铁青:“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,不然珍珍不会救你。”
姚恒看着林知恩旁若无人一般继续叠着金元宝,心头渐渐泛上来一阵冷意,终于开口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。
姜行舟几人越听脸色越难看,姚恒却还在为自己辩解着。
“那都是徐卫的主意,我根本就没插过手……”
“啪!”
没等他说完,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,姜行舟面色铁青:“这种下作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?孟灵枢是什么人?他是姚叔一手提拔上来的,对你们姚家忠心耿耿!你就这样伤他的心!还把人逼死!你好得很!”
骂完他又涨红着脸把人往外赶:“滚出去!你干了这等亏心事我们珍珍不会救你!没那个脸救你!”
姚恒见状慌了,忙拉着他哭诉认错,店里一时间吵的不行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哥,我真的不是故意,请你们救我!”
林知恩这时抬眼看向他:“那个徐卫,死了还是活着?”
姚恒闻言,脸色像是愈发灰白。
“那天从他家二楼摔下来,伤到颈椎,瘫了……”
林知恩嘲讽一笑:“装半天无辜,这不是明白着嘛?”
姜洵万分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心里也是一阵感叹,原来她一早就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不简单了,却始终在等着姑父自己认错。
“我估计要不是徐卫出事,你也不会找上我吧?”
姚恒沉默片刻,一脸伤心的道:“珍珍,姑父真的知道错了,你救救姑父!”
林知恩笑笑:“救你?所谓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,你得罪了谁,就去找谁赔罪,我是救不了你的。”
这种人嘛,必须长个记性。
姚恒面色僵硬:“你……你的意思是……要我去找孟灵枢赔罪?”
“你们合伙把人逼死,赔个罪不应该?”
姚恒面色为难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可是……可是人都死了……我……”
林知恩面色微冷:“所以人死了就不用赔罪?”
“不,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,死人……我该如何给他赔罪?”
“三拜九叩啊,还用我教你?”
好歹是亲戚,林知恩还是指点了他几句。
“带上祭奠用品,去他坟前三拜九叩,这是次要的,最主要的是,你们怎么把人逼死的,就怎么还人清白!”
姚恒闻言愣了一瞬,忙点头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珍珍,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办!只要这些事做完,我是不是就好了?”
林知恩摇头,姚恒面色又僵硬起来:“那……那我还需要再做些什么?”
“据我所知,下降头这种事情,只有活人才能做,做完这些,你还要去找这背后的人……”
姚恒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,这背后的人,恐怕就是孟灵枢的家人。
林知恩懒得搭理他心头那些想法,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道:“三天,你只有三天时间了。”
姚恒的面色瞬间僵硬,人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,还是姜洵站出来帮他多问了几句其他的事情,随后又从林知恩这里拿了些祭奠用品,才陪着他匆匆出门去了。
姜行舟看着他的背影,骂骂咧咧好一阵。
林知恩见状还安抚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,您别为了这些事情气坏自己的身体,不值得!”
姜行舟脸色还是难看:“这混蛋玩意儿!我就说孟灵枢怎么好好的忽然就走了……原来是被他逼的!”
说完又转头问林知恩:“珍珍,难不成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?”
林知恩摇头:“不知道,但他身上背负着因果孽力,我猜的……”
姜行舟夫妇俩对视一眼,心下又是一番惊讶与感叹。
而这边的姜洵带着姚恒从铺子里出来,心下也是百般复杂。
看着魂不守舍的姚恒,他皱眉道:“姑父,您可理清楚了?这事儿该从哪儿做起?”
事关自己的安危,姚恒即便再心慌,也没有彻底乱了分寸。
“我现在先回公司一趟,召集高层开个会,还孟灵枢清白,之后再去他的老家,亲自给他上坟赔罪。”
姜洵看他还算有条理,终于放心了些,但也忍不住道:“您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情!”
姚恒低垂着眉眼没说话,也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姜洵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担忧,总之姚恒办事的这两天,他都跟在了他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