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刚挖好的圆形马桶坑前,盯着手里那片遮脸的树叶首发愁。风卷着草屑往屁股缝里钻,冻得我打了个激灵——现代人没点隐私屏障果然拉不出来。昨天刚用万能农具砍树清出空地时,我怎么也没想到,第一栋「建筑」会是这露天厕所。更绝的是,兔子不能吃的部位被农具分解成松土,正好填了厕所底下的储粪洞,也算废物利用了。
生火、猎兔、造厕所,这三天我把生存优先级摸得门儿清。用放大镜聚光点燃枯枝时,火星子溅到眼皮上的刺痛感让我恍惚——上周还在办公室啃冷三明治,现在正蹲在异世界给兔子开膛破肚。兔肉在火上滋滋冒油时,我安慰自己:这野兔肉可比便利店饭团新鲜多了,至于对着烤串说「对不起」这种事……真香警告面前,良心先靠边站会儿。
种地的念头是在啃生萝卜时冒出来的。洋葱和土豆埋在陶罐里能放半个月,但咬一口生洋葱辣得我眼泪狂飙——还是西红柿和小黄瓜实在,摘了就能往嘴里塞。可翻遍裤兜才想起,种子早被万能农具化成灰了。那晚我躺在树洞里数星星,想着明天去森林扒拉野果种子,结果清晨一睁眼,地头冒出了青嫩的芽尖:土豆苗蜷着卷须,西红柿秧歪歪扭扭往上爬,连我昨天随手丢的黄瓜核都长出了两片真叶。
这农具能把想象变种子。我蹲在田垄间戳了戳油亮的叶片,忽然笑出声——以前在阳台种死三盆多肉的我,如今成了异世界新农人。为了防兔子,我花两天砍了半片竹林,栅栏扎到第三圈时,小黑叼着只山鸡蹲在壕沟边看我,尾巴扫得落叶沙沙响。这只黑毛魔物刚来的时候浑身血痂,现在己经能帮我打猎了。
说起小黑一家,得从三天前那场暴雨说起。当时我正往栅栏上缠带刺的藤蔓,就看见两只影子从雾里钻出来:大公狗护着怀孕的母狗,肋骨根根分明,琥珀色眼睛却透着温驯。我扔了块烤野猪肉过去,母狗叼着肉先喂公狗,自己舔了舔地上的油星。现在小雪(我给母狗起的名)正趴在新盖的木屋里喂奶,西只花斑小狗拱在她肚子上,小黑蹲在门口,耳朵竖得像雷达。
今晚我睡在第二间小木屋里,屋顶漏缝能看见星星。小黑在屋外踱步的脚步声很规律,像台上了发条的钟。灶坑里的余火还亮着,映得墙上挂的兽皮泛暖光。我摸了摸腰间的万能农具——这玩意儿今天居然能变出麦粒,虽然只有一小把,但磨成粉够烙两张饼了。
明天该扩建菜地了,或许还能试试种点玉米。小雪昨天把我晒的萝卜干叼走了三根,说不定魔物也爱吃素?想到这儿我笑起来,裹紧兽皮闭上眼。远处传来小黑的低吠,混着小狗奶声奶气的哼唧,比城市深夜的汽车鸣笛安稳多了。
在这鸟不拉屎的异世界,一人五狗,有火有饭,挺好。我好想再取一个老婆,要是能两个那就更好了,算了,一点一点来吧,以后肯定会有很多老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