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女孩——现在陈默知道她叫林清——正用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迹。她的制服外套己经脱下，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背心，腰侧别着三把不同形状的匕首。
"解释一下。"陈默按住颤抖的右手，"那东西是什么？为什么我能看见所谓的'灵线'？"
林清突然掐住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令人发疼。她的指甲划过陈默掌心，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发光的红痕，正随着脉搏跳动。
"果然…"她松开手，从颈间扯出一条吊坠。银链上挂着的小瓶里，暗红色液体与陈默掌心的光芒同步闪烁，"你被标记了。"
电梯突然传来"叮"的一声。林清瞬间将陈默护在身后，匕首横在胸前。但走出来的只是抱着文件的小张，看到他们时明显一愣："陈组长？林总监在找你们…"
"告诉他我们马上过去。"林清露出职业化的微笑，等实习生走远后立刻拽着陈默拐进消防通道，"那不是你同事。"
"什么？"
"他的影子多了一只手。"
陈默回头望去，透过门缝看见小张站在电梯里——在LED灯首射下，他的影子却像海草般蠕动，末端分明延伸出一只多出来的、指甲尖锐的手。
林清的办公室藏在后勤走廊尽头，门牌上只写着"设备管理科"。推门而入的瞬间，陈默倒吸一口冷气：整面墙贴满监控画面，其中几个正循环播放着世界各地发生的灵异事件；书架上摆的不是文件，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诡异标本；最骇人的是中央沙盘，微型城月市的模型上插满红色图钉，每个都标注着日期和死亡人数。
"坐。"林清踢开地上的符纸堆，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，"欢迎来到真实世界。"
啤酒罐上的水珠滴在陈默裤子上，冰凉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。林清正在电脑上调出一组照片，画面中赫然是刚才那个可疑的客户代表。
"张明远，表面上是风投公司CEO，实际上是'月影社'十二执事之一。"她放大照片角落，一个模糊的白西装身影站在阴影处，"这才是真正的boss，我们只知道代号'教授'。"
陈默的掌心又开始灼痛。照片上的白西装男人明明背对镜头，却让他产生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。
"为什么是我？"
林清突然掀开左臂袖子。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下方，有个与陈默掌心极为相似的印记，只是颜色己经褪成浅粉："因为我们是'灵觉者'，能感知并操纵灵异能量的稀有体质。"她指向墙上的一张老照片，画面中是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巨型鸟笼前，"你父亲曾经是研究灵异能量的首席科学家。"
陈默如遭雷击。照片中那个戴眼镜的温和男子，与他童年模糊记忆里的父亲轮廓重合。
"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不是意外。"林清的声音突然放轻，"月影社屠杀了所有研究人员，只带走了一样东西——"
她调出一张泛黄的笔记照片，上面画着个婴儿轮廓，胸口处标着发光印记。陈默感到一阵眩晕，因为那个标记与他掌心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"他们带走了你。"
窗外，暴雨突然倾盆而下。闪电照亮了对面楼顶——那里站着个穿白西装的身影，手中的黑伞在狂风中纹丝不动。当雷光熄灭时，人影己消失无踪，只有一只暗红色的鸟振翅飞入雨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