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
陈绍华走进餐厅的时候,饥肠辘辘,神色有点萎靡。
他昨晚一场酒局,喝的五迷三道的,胃里早就空落落的。
这会儿功夫,厨房己经将准备好的小米粥和清爽小菜端上来了。
周慧瞥了一眼丈夫,满眼都是嫌弃,都一晚上了,身上还有酒气。
同时也有点心疼,在老家江州,能让陈绍华伏低做小的人己经不多了,可是在京城,陈绍华见人就低三分,这就让她心里很别扭。
同时也无奈。
当然,这种别扭和无奈周慧也不会表现出来,毕竟人家位高权重,能出席邀请,对有点实力的商人来说,己经是莫大的荣光了。
见妻子没开口,陈绍华慢悠悠的喝起粥来,他有经验,喝醉了,吐过之后,第二天胃里一大早最好吃流食养一养。
喝到一半,才仿佛想起家里好像少了个人,才想起没见到儿子陈泽,好奇道:“小泽呢?”
“出去了。”
想起小儿子,周慧更是心里难受,昨晚上收到的礼物高兴劲还没过去,第二天准备好好陪陪儿子,没想到这小没良心的,没等她起来,就跑了。
这才几点?
就出门?
更让她头痛的是,陈泽不是坐车出门的,而是骑着踏板摩托车出的门。
既担心儿子的安全,又烦恼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孩子,对亲妈不上心的失落。
想到这些,周慧也抱怨了起来:“一大早就出门了,还开走了他那辆小摩托。估计今天一天你都别想见到儿子了,这小没良心的。”
“不是儿子给你买礼物了吗?你还骂他?我记得你昨天挺高兴的啊,还给我看了。”
陈绍华有点搞不懂自己妻子的心思,总感觉最近的情绪不如以前那么稳定了,动不动就耍小脾气。
似乎想到给妻子的礼物,按照陈泽的缜密心思,也不会忘了他。
陈绍华突然对儿子的礼物有所期待了起来:“小泽给你买礼物了,不会忘了我,他给我买啥了?”
“皮带。”
“皮带?”
这是礼物吗?
在陈家,这绝对是最没心的礼物。
陈绍华这些年都不知道收到多少稀奇古怪的,各种牌子的皮带。
别问,问就是故意的。
因为陈泽给周慧买礼物,都能送到周慧的心坎上。
自家妻子把小儿子放心尖上,绝对不是没原因的。
按理说,陈泽对自己亲爹不太上心,可陈绍华却没法反驳,因为陈泽送的皮带是皮带,可牌子都不一样,一条重复的都没有。
他有上百条不同牌子的皮带,不知道的还以为陈绍华有收藏皮带的爱好。
从皮尔卡丹,爱马仕,古琦……各种各样的皮带,牛皮的,鳄鱼皮的,甚至有军队用的……反正家里存放皮带的柜子,拉开门就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皮带。
可实际上,在陈家,陈绍华对皮带根本就没有任何偏好。
陈家的皮带有两种用途,一种是拴裤子,裤腰带的作用;其次就是打大儿子陈潭。
陈绍华自诩为文化人,但是在长子的教育问题上,经常破防。
而陈潭能逼到他爹这个曾经的文化人动手,确实不容易。
就像几个月前,陈潭在家里被陈泽打了之后,还挨了陈绍华一顿皮带。
场面类似于:‘你说不说!’
‘嘴硬是吧,我看你能硬成什么样!’
……
然后就是一顿打。
至于陈潭是否会得到家里其他人的同情?
别逗了,这货哪怕是挨打,也硬气的很,嘴里嘟哝着‘不疼’,‘我没错’,就是上次被陈泽揍,表现的挺心虚之外,其他时候,哪怕面对生活的毒打,也是一脸的淡然。
陈绍华嘴角抽了抽,有点无语,暗忖:“大儿子不思进取也就罢了,一度差点作奸犯科。”
其实己经作奸犯科了,只是碍于陈家强大的补救能力,才没让他为自己的过错,担负该有的惩罚。
他做的那些破事,己经够坐牢了。
小儿子太有主见,只有他听命的份,他根本就争不过陈泽,以至于他都有点怕和小儿子说正经事。
深怕表现不佳,他这个老父亲的威严受损。
这也是陈绍华的无奈。
儿子太傻,他生气。
儿子太聪明,太妖孽,他怕儿子看不起他……
都是讨债鬼。
可对两个儿子的担心,他都是真真切切的,听说儿子骑着摩托车出门,顿时着急了起来:“怎么能让小泽骑摩托车,这多危险啊!”
“你跟我说有什么用,关键儿子长大了,眼里都是外面的小妖精,连我这个妈都不放在心上了,眼里心里都是小姑娘,我啊,是个没要紧的人罢了。”
女人天生就是演员,更何况周慧还是文艺兵出身,还在舞蹈团那么多年。
这通表演,简首就是教科书般的诉衷肠。
陈绍华都有点麻了,他多嘴问儿子干什么?
没看到周慧脸色不好吗?
只是对儿子,陈绍华也有些担忧,只是不如周慧表现的那么明显。
陈泽有辆摩托车,还是去年觉得好玩才买的。
是辆小踏板。
虽说是小踏板,可125CC的排量还是让陈绍华有点不放心。
排量太大,速度太快。
哪怕知道陈泽惜命,不会开快车,但确实没有坐汽车安全。
这才是陈绍华担心的原因,车很好,但是摩托车的安全系数和排量呈反比。
“大勇他们跟去了?”
“都跟在身边。”
想到儿子身边的保镖,周慧这才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。
自从陈家发家之后,司机、厨师、保镖的框架都搭建了起来,虽然花费不少,可对陈家来说,这些钱花的值。
尤其是保镖。
陈家有钱,外人都知道。
陈潭倒是不用担心,但陈泽才多大,真要是被人盯上,被绑票了,对陈家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。
开着他心爱的小摩托,一路突突……到了昨天他送白璃回去的那个院子。
正好九点。
将车停在大门口,还没迈门进去,就遇到了迎面过来的一位大爷。
“大爷,我打听个人,昨天才租住这边的院子的姑娘,同行的还有个姑娘,她叫白璃,您知道她住哪间房?”
“爷们,你打听错了,这里没这个人。”
大爷警惕的防范着,定睛一瞧,唉……这长相,不像是坏人呐。
语气缓和了不少:“你是谁?找她干什么?”
“我是她弟弟,我们都是来京城上大学的学生。”
大爷眼神在陈泽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,突然笑了起来:“我就说,小白家的遗传好,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俊的小伙子,行了,我给你喊人。”
“小白,小白!”
“来了,大爷,陈泽等我一下。”
白璃打开窗户,探出脑袋对陈泽喊了一嗓子之后,砰的又关上了窗户。
随即一阵风似的出了门,白璃昨天还眯瞪着呢,可是被袁玲一激,发现自己要是对陈泽的态度犹豫不前,说不定就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了。
她可一口没吃。
想到这,她就难受的不行。
等到袁玲听到动静,穿着睡衣出门的那一刻,只在大门口看到白璃的背影,正坐在一辆小踏板上,离她越来越远。
有那么一瞬间,袁玲的心情无比的低落。
来京城之前,她和白璃一样,都是孤家寡人。
闺蜜……
算了,女孩子的闺蜜,谁都知道什么情况。
可才两天,闺蜜竟然双宿双飞,而她还是孤家寡人,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。
“小袁,我可告诉你,大爷我租房给你们,但是你们不能带陌生人,尤其是异性回来,知道没有!”
袁玲委屈差点哭出声。
闺蜜都吃上细糠了,她没吃上就算了。
还要被这房东老头训,她的命,怎么就这么苦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