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吃吗?”
陈泽己经走了有一会儿了,袁玲还是没从搭讪失败中缓和过来。
发现对面己经换了人,这才挤出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梨子,帅哥的信息我给你打探清楚了。”
要知道,原先袁玲想自己来的,这么香的小帅哥,她觉得自己能把持得住。
可没成想,这帅哥在阳光下,甜的发腻,可真要是坐下来聊天,就让人难受了。
才没说几分钟。
她就有点浑身难受起来。
本来嘛,白璃去买个早饭的功夫,排队回来,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。
可就这么点功夫,袁玲愣是对方的身份,家庭,学校一个都没问出来,反倒是把自己和白璃的信息说了个七七八八,等袁玲觉得该问对方家庭之类的问题的时候,陈泽走了。
白璃根本就不知道袁玲会如此没用,竖着耳朵听着,看似不经意的摆弄早餐的餐盘到袁玲面前,边吃边随意道:
“什么信息?”
“当然是帅哥的消息,他是大学生,老家是和我们一起的,都是楚北的,去京城是为了上学。”
“上学太早了一点吧?”
白璃随口说着,眼神却在偷瞄闺蜜。
她们之所以这么早动身去京城,一来是她们在京城生活过好几年,至少有几个朋友。
其次,她们工作过。
虽然社会经验几乎为零,可毕竟领过两年的工资,自信上要比高中毕业的学生强很多。
见袁玲没有作妖,这才松了一口气,毕竟长这么大,她还从来没打听过男孩子的消息。
袁玲双手一摆:“没了?”
“你不会是没问吧?”
袁玲的反应让白璃有点傻眼,正准备听呢。
说:没了。
这岂不是逗我玩?
袁玲当时就急了,正色的举手道:“真没了,这小滑头一看就不简单,年纪不大,心眼挺多。”
“一个劲的问我的消息,我刚说完,正准备问呢,人走了。”
“长这么好看,一看就是渣男。”
袁玲的怨念庭深,她虽没被陈泽怎么着。
可内心感受到的屈辱,比调戏她更严重。她感觉被陈泽忽视了,更让她气愤的是,她可是上了两年班,才考上的大学。
社会阅历肯定比十八九岁的男孩要强吧?
怎么就因为几句恭维的话,把自己十一岁来京城学戏,如何中专毕业,回到老家的剧团,却没机会演出,各种不顺心和不如意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。
仿佛她才是那个连社会都没接触过的傻丫头,衬托的陈泽有点老谋深算的阴险。
可实际上,情况也差不多。
袁玲再厉害,她在京城的这七八年,根本就没怎么出过校门,十多岁的女孩子,老师和校方恨不得把她们都关在教室里,怎么可能让她们出门。
以至于在京城生活六七年,竟然对京城的熟悉程度还仅仅在学校附近。
还有就是几个景点。
然后就没了。
面对‘见多识广’的陈泽,每次都能在她话题要结束话题的时候,勾起她继续下去的欲望,让她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。
稍不留神,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个七七八八。
连带着白璃的信息也说了个干净。
等到都说的差不多了,本着秘密互相交换的原则,陈泽是否也应该说一下自己的情况?
没想到陈泽竟然趁着收拾餐盒的功夫,走了。
这让袁玲的怨念有点大,有种被欺骗的愤懑。
“人家才多大啊,你说他渣男。”
白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为陈泽解释,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维护过异性,不是说她这辈子都不会维护异性。
只是以前遇到的,都是让她心中波澜不惊的过客,她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,怎么可能在被诋毁的时候,出口维护?
袁玲早就感觉白璃不对劲,大呼小叫道:“梨子,你不对劲,说你是不是对小帅哥一见钟情,还是见色起意?”
“别瞎说,昨天夜里我不小心,下床铺的时候碰到他了,聊了两句,我们都不熟。”
白璃解释着,可是她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,没有说服力。
别人不知道白璃的性格,袁玲还能不清楚吗?
性格冷的像冰一样。
上学的时候就不说了,她们是戏剧学校,算是中专,身边连朋友都没几个。
更不要说异性了。
还说要好好学习。
当初她们上学比较特殊,全封闭的模式,接触少也说得过去。
还是老一辈的教学方式。
当然打骂饿肚子没有了,但是该吃的苦,还得吃。
要不然别说毕业证了,就是混几年的食堂都不可能,半道就会被老师送家去。
在华夏,有不少那种为了传承而创办的公立学校,上学不用钱,吃饭不用钱,甚至住宿都不用钱,唯独需要有天赋。
单单拥有天赋也不行,还得有勤奋,能吃苦。
国家虽然会养不少闲人,但是白璃和袁玲显然没这资格。
梨园行学徒吃过的苦,她们都吃过。
正因为有了这份经历,她们的性格中也多了一份坚韧。
看人的眼光也奇高。
普通人吃不了这份苦,她们都吃了,自然有种傲然。
原以为,熬到了十八岁,终于能回到老家的剧团了,拿工资,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。
可来了才知道,剧院演出少的惊人,她们这种新人,连排练都得等角排练完了,才有机会能练上一会儿。
收入也少得可怜,根本养不活自己。
过早的独立,加上小女孩自我保护的冷漠,造就了她们外表看上去的冷漠性格。
忽然间对一个人,还是异性产生过多的好奇心,甭管是白璃还是袁玲,都是非常不正常的。
可她们又是年轻女孩,有着对青春的期待和向往。
虽然不主动,但要是遇到不讨厌的人,她们也不会驱赶。
能让白璃主动询问,己经足够说明太多的问题了。
袁玲故作惊叹的挤眉弄眼,哪怕心里酸溜溜的,还是用语言不断的想要刺破白璃的保护壳,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的秘密。
“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”
“梨子,你什么时候对一个男生上心过?你看上他了,我肯定。”
面对闺蜜笃定的表情,白璃眼神茫然的看向了窗外,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有悸动,也有好奇,更多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慌。
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昨天晚上道歉不太合适,这才多问了两句。”
说话间,陈泽从卫生间回到了车厢。
火车上地方狭小。
除了餐车有位子可以随便坐一会儿外,其他区域对面走过个人都要避让。
更不要说能坐一坐的地方了,只能是自己的软卧车厢。
而现在是就餐时间,餐车那边更是座无虚席。
白璃近乎是心有灵犀般,在陈泽刚出现的那一刻,就抬起了头,霎那间,淡然的笑容温和的如同春风般撩人清梦。
车厢里在此刻,仿佛变得明媚起来。
“陈泽,我们想做下铺一会儿,可以吗?”
“没事。”
陈泽对交际,有着一套自己的习惯,对不熟悉的人,敬而远之的疏离,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有的人说他高傲,冷漠。
也有的人说他性格不和,但这对他来说,都不重要。
他什么时候在意过。
可面对白璃,他却说什么也不能用对袁玲的态度,破天荒的笑了起来。
看着让人心悸的侧颜,袁玲心头颤了一下,心中暗骂:“该死,老娘竟然是个颜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