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初三,金銮殿外瑞雪初霁,檐角冰棱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苏寒混在抬着贡品的内侍队伍中,袖中琉璃簪不停发烫——那是洛雪舞的方位,此刻正停在殿内西南角,与楚王的青玉案仅隔三步。
“站住!”御林军统领突然拦住队伍,横刀映出苏寒低垂的眉眼,“今日宴席只许三品以上官员及内眷入内,杂役退至偏殿等候。”
指尖悄然按在掌心的照骨镜碎片,苏寒默念“迷心术”,只见统领眼中闪过刹那迷茫。他趁机压低声音:“楚王府差遣小的送龙御镜祭品,误了时辰您担待得起?”
御林军统领浑身一震,楚王昨夜特意叮嘱过“莫阻洛家之人”,眼前少年虽穿内侍服,腰间却别着洛家暗纹的荷包——正是今早洛明轩交给死士的信物。他立刻放行,甚至没注意到苏寒踏过门槛时,鞋底沾着的槐花香正是洛府后巷独有。
金銮殿内,钟磬声中,皇帝萧承乾端坐在九龙椅上,目光扫过阶下众臣。洛雪舞身着月白羽纱裙,袖中藏着的翡翠镯被体温焐得温热,余光却不住望向殿门——她知道苏寒昨夜在大理寺击鼓鸣冤,此刻本该带着休书与盗玉案的证据出现。
“宣楚王殿下、洛家女眷洛雪舞上殿!”
司礼太监的尖嗓音划破寂静,洛雪舞跟着萧承煜拾级而上,绣着银鹤的裙摆扫过汉白玉台阶。当她在萧承煜右侧站定,忽然听见殿外喧哗,抬眼便看见苏寒被两名御林军架着,却昂首盯着殿中蓝玉雕琢的龙御镜。
“陛下,此贼擅闯金銮殿!”御林军统领跪地,“搜出他身上带着休书,竟是洛家赘婿苏寒!”
满殿哗然。洛苍澜猛地站起,玉佩上的游龙纹路几乎要裂开:“逆贼!你竟敢……”
“且慢。”皇帝抬手,目光落在苏寒手中展开的休书上,“洛爱卿,这休书可盖了洛府的朱砂印?”
洛苍澜脸色发白,昨夜他命人伪造休书时,特意用了洛家三长老的私印,却不想苏寒竟敢在金銮殿上呈递。他正要辩解,却见苏寒忽然挣脱御林军,指尖抚过休书左下角的暗纹——那是洛明轩与楚王私通的密信印记,经照骨镜碎片照射,正泛着妖异的蓝光。
“陛下,洛家为攀附楚王府,不仅休弃结发妻子,更要拿嫡女洛雪舞祭龙御镜!”苏寒朗声道,袖中掉出从洛家祠堂偷来的祭典手册,“昨夜大理寺己查明,所谓‘盗玉案’实为洛明轩贼喊捉贼,他手中的楚王暗卫令牌,正是最好的证据!”
殿内死寂。洛雪舞看着苏寒发间落着的雪粒,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,只为给她求一支避子药——那时她以为他是怕连累自己,如今才懂,他是怕洛家借“无子”之名刁难她。
“血口喷人!”洛明轩冲上前来,却被苏寒手中的琉璃簪抵住咽喉。簪头竹叶纹亮起,映出他袖中藏着的玉瓶,正是装着洛雪舞心头血的祭器。
“龙御镜显灵!”萧承煜忽然大喝,掌心按在镜纽星图上,蓝玉镜骤然发出强光,“让朕看看,这贼子心中可有谋逆之意!”
洛雪舞猛地反应过来,扑过去要推开苏寒,却被他一把拉住,护在身后。强光中,苏寒看见镜中浮现出自己的倒影,却渐渐变成诸葛亮的羽扇纶巾——原来照骨镜碎片早己融入他的掌心,此刻正与龙御镜的邪力抗衡。
“陛下,镜中异象!”司礼太监尖叫,只见龙御镜中本该映出的“人心”,此刻全是洛明轩与萧承煜密谈的画面,甚至有去年江南水灾时,两人私扣赈银的场景。
萧承乾猛地站起,九龙椅上的鎏金蟠龙仿佛活了过来。萧承煜脸色铁青,忽然抽出腰间佩剑,首取苏寒咽喉:“贱民敢坏本王大事!”
“当——”
琉璃簪突然爆发出强光,化作竹叶状的光刃,将佩剑斩成两截。苏寒趁机施展遁地术,带着洛雪舞沉入地面,在龙御镜下方的砖缝中,他摸到了半块龙形玉佩的凹槽——正是母亲留下的那半块!
“雪舞,把你的玉佩给我!”苏寒急道。洛雪舞愣了愣,从颈间扯下一首贴身收藏的半块凤形玉佩,两块玉贴合的瞬间,金銮殿顶忽然响起龙吟,龙御镜应声碎裂,露出里面蜷缩的巫祝残魂。
“原来……原来你娘留给你的是‘龙御双璧’……”洛雪舞颤抖着握住苏寒的手,三年来第一次主动贴近他,“当年你爹救我娘时,便说过这玉佩能破万邪……”
萧承煜看着碎裂的龙御镜,忽然喷出一口鲜血——他与巫祝残魂共生,镜毁则魂伤。洛明轩见势不妙想逃,却被大理寺卿带人拦住,身上搜出的密信足足证明他七宗大罪。
“苏寒,你……”洛苍澜踉跄着跪下,“念在你曾是洛家女婿……”
“洛家女婿?”苏寒冷笑,展开休书,“昨夜大理寺己查明,这休书是伪造的,我与雪舞的婚书,此刻正躺在陛下的御案上。”
原来诸葛亮临走前,早己算准洛家会用假休书灭口,特意让苏寒在昨夜击鼓时,将真婚书呈给了皇帝——上面不仅有洛苍澜的亲笔签名,还有当年救洛夫人的血契为证。
金銮殿上,阳光终于穿透云层,照在苏寒和洛雪舞身上。洛雪舞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,忽然摘下头上的银饰,将琉璃簪插入发间:“以后,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:
【金銮殿任务完成!】
【获得奖励:高级召唤卡×1、龙御双璧觉醒(可召唤龙族虚影助战)】
【解锁隐藏剧情:宿主母亲身份揭秘(需收集完整双龙玉佩)】
苏寒悄悄看了眼系统界面,高级召唤卡上隐约浮现出“抗金名将岳飞”的剪影,心中顿时一振。而洛雪舞此刻正低头盯着交叠的玉佩,忽然轻笑出声:“原来,你才是我的‘龙御镜’,照见我藏了三年的心意。”
殿外,瑞雪初晴,御林军抬走了萧承煜和洛明轩。洛苍澜被贬为庶人,路过苏寒时,忽然看见他掌心的龙形印记——那是龙御双璧认主的标志,原来真正能操控“龙御镜”的,从来不是邪术,而是民心。
“雪舞,我们回家吧。”苏寒轻声道,指腹擦过她手背上被戒尺打的红痕,“这次,换我来给你抄经祈福。”
洛雪舞抬头,看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笑,忽然想起新婚之夜,他站在廊下看了她整夜的背影。原来有些心意,就像琉璃簪上的竹叶纹,越是隐忍,越是清晰。
金銮殿外,钟声长鸣。苏寒知道,这只是逆袭的开始,系统界面上,“西北铁血军”的图标正在闪烁,而母亲留下的双龙玉佩,正等着他去揭开更多秘密。但此刻,他只想握住身边人的手,在这初晴的阳光下,走出属于他们的第一步——不再是赘婿与贵女,而是真正的夫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