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暮春的太极殿飘着柳絮，却比腊月的雪更冷。六大士族的代表鱼贯而入，李崇晦的狮纹甲胄碾碎殿角“止戈纹砖”，玄铁算盘在腰间晃出冷光；张柬之的蟒纹补服扫过青铜灯树，狼毫笔锋上的修罗香，将殿内沉水香逼得几欲熄灭。殇的大司马甲胄立在丹墀，肩甲青鸾狼首纹与六大士族的饕餮、獬豸、麒麟等纹章，在晨雾中形成森冷的对峙。
联弹·象牙笏板裂金銮
“臣等启奏陛下，”李崇晦的豹尾笏板重重磕在“民贵君轻”匾额下，笏板边缘的玄铁饰件，竟刻着与司空府相同的饕餮暗纹，“大司马废世兵制、开胡汉杂伍，”他的目光扫过殇墨甲的“耕战合一”铭文，“实乃乱祖制、毁军威！”
其余五族代表同时跪地，朝笏拼出“周礼”二字的血色残影——每道笔画，都用世袭军户的血写成。右仆射张柬之的折扇“啪”地展开，扇面“刑赏”二字的墨痕，与殇护腕内侧的“影”字刺青，在砖面投出阴阳相杀的卦象：“太祖武德年间立世兵制，”他的狼毫指向殿外柳影，“今大司马却让胡族青壮执戈，”笔尖在“胡”字上点出修罗香渍，“莫非想让狼骑，”望向太宗的冕旒，“踏碎玄武门的砖？”
断供·玄铁算盘藏杀机
殿角突然传来算珠崩裂声，荥阳郑氏的代表郑明远，手中玄铁算盘滚落七枚铜珠，在地面拼出“陇右无粮”的星图：“自府兵制推行，”他的锦袍绣着与李崇晦相同的狮纹，“六大士族己停供三成军粮，”算珠在“停供”二字上泛着冷光，“若再固执，”指向殇墨甲的“护心镜”，“边军的护心镜，”算珠突然聚成“空”字，“恐要照见饥民的骨。”
殇的狼首护腕齿轮轻响，护腕内侧的“粮”字刺青发烫——这是苏绾三日前通过户部密道传来的急报：六大士族私扣的军粮，正藏在陇右道的“饕餮纹”私矿。他忽然轻笑，墨甲关节发出《孙子兵法》的章句蜂鸣：“诸位可知道，”狼吻弩弹出三枚钝箭，箭尾木槿花在半空显形出西域商队的驼铃，“疏勒商队的护心镜，”箭头顿在郑明远三寸前，“己载着胡族的青稞，”指向殿外初晴的天空，“踏上玉门关的古道。”
圣疑·玉圭震颤照忠奸
太宗的玉圭顿在《贞观兵制考》上，冕旒后的目光，扫过六大士族衣摆的暗纹——李崇晦的狮纹，与三年前刺杀案的凶器纹路相同；张柬之的蟒纹，正与司空府旧党的徽记重合。“世袭军户占天下良田，”他的声音混着更鼓，“却让边军缺粮，”玉圭轻点郑明远的玄铁算盘，“究竟是谁，”望向殿角狼眼石灯，“在乱祖制？”
殿外忽有马蹄声碎玉，阿依娜的鹰羽冠掠过丹墀，胡服下摆的金盏花纹沾满漠北霜雪，掌心托着的狼眼石匣，正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：“陛下，”她的弯刀鞘尾轻叩地面，砖缝渗出的狼眼石粉，显形出西域十二部族的通商路线，“狼首谷的青稞，”匣内滑出染着血渍的粮册，“己按‘护民郎’的军功，”指向殇墨甲的“民贵”铭文，“折算成军饷。”
反杀·算珠刀光织密网
殇解下狼首护腕，将其与阿依娜的鹰眸石发饰相扣，护腕内侧的“郑”字刺青，与粮册上的“荥阳郑氏私矿”，在砖面投出重叠的影：“诸位停供的军粮，”他的狼毫在朝笏“停供”二字旁，用龟兹文速记“私吞”密语，“不过是想逼陛下，”笔尖扫过六大士族的衣摆，“罢免护民的刀。”
张柬之的瞳孔骤缩，因为他看见，殇袖中滑出的，正是夜隐冒死取得的“士族私通胡族”密信，信封火漆的饕餮纹，与他靴底的西域沙粒，分毫不差。“大司马血口喷人！”他的折扇突然崩裂，露出暗藏的修罗弩，“我等为江山社稷——”
话未说完，裴寂的青衿己立在他身后，左眼角浅疤在狼眼石灯下，显形出“影”字的西域写法：“为江山社稷，”他的算珠串绷成“止戈”阵，“就该让寒门子弟有田耕，”算珠扫过张柬之的蟒纹补服，“而不是，”算珠聚成“贪”字，“让良田在士族手中，”指向殿外啼饥的百姓，“长出血色的罂粟。”
余震·边军急报动圣心
五更天，苍狼峪的新兵训练场传来急报，陇右道的“护民郎”骑队，正靠西域青稞撑过断粮危机。殇站在“山河图”前，看代表六大士族的饕餮标记，正被观潮台的木槿花徽记层层绞杀：“告诉阿依娜，”他的指尖划过西域商路，“用狼首谷的矿脉，”齿轮转动声中，显形出墨家“木牛流马”的运输路线，“铸护民的粮车。”
苏绾的银镯轻颤，镯面显形出户部新核的“士族私田册”，每处田产的坐标，都与司空府旧党的密道重合：“六大士族的算盘，”她的指尖划过算珠摆成的“断供”矩阵，“终究是，”算珠突然崩裂，“算错了护民的账。”
长安城的初阳穿透殿门，照见六大士族代表青白的脸色，他们的蟒纹、狮纹补服，在狼眼石灯下，显形出与司空府相同的饕餮暗纹。殇忽然轻笑，这笑里有对门阀的冷睨，更有对改革的笃定——当算珠成为护民的刃，当弯刀化作运粮的车，任何门阀的联名弹劾，都将在这军制改革的齿轮中，碾成护民的基石。
墨色劲装下的“影”字铁刃微微发烫，殇摸着护腕内侧新刻的“门阀”二字，忽然明白：这场联名弹劾，不过是门阀的困兽之斗，而观潮台的护民之网，早己在西域商路、寒门军府、朝堂机巧中织就。当朝钟响起，他望向太极宫的飞檐，知道真正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——但无论何等刀俎加身，护民者的信念，终将如狼眼石的冷光，永远照亮贞观的军制改革之路，永不熄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