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常把剩余的银钱交给苏青。
苏青收起银子,也没问秋菊卖了多少钱。她围着新骡车看了一圈,这头青骡高大健壮,她很满意,“不错!”
“江西,你学着赶车。”
江西应声。
看来还得买个车把式。
想到这个,苏青一拍脑门儿,忘了叫老常买镐头锄头铁锹等农具了。
她的荒地可还荒着呢。
和姥爷姥姥告辞,苏青赶回青牛村。
骡车出村,苏青看见大田里有牛耕地,她又是一拍脑门儿。
嘿!她空间有农机啊,哪用着人工翻地。
她竟一时忘了。
苏青回到青牛村,天色快黑透了。
往日这时候,人们都睡下了,此时街上却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什么。
远处还有凄厉的哭声。
看见骡车,人们认出是苏青,朝她指指点点的。
路过花寡妇家,在院里哀嚎的花寡妇,抬眼瞧见苏青,起身恶狠狠朝苏青扑过来。
“贱蹄子,你害死我儿子,老娘跟你拼了!”
苏青莫名其妙,侧头躲开对方赃污的手爪,眸光淡然,“你儿子谁呀?”
花寡妇满脸泪痕,咬牙切齿叫骂,“就是你!要不是你,我儿怎会上山摔伤?小娼妇你还我儿子!你还我儿子!”
说着张牙舞爪扑打苏青。
苏青一头雾水,“你儿子上山摔了干我屁事?”
“不是你显摆山参,村里人怎么会进北山?”
“就是!都是这死妮子害的!”
“花婶子,你哭有啥用?杀人偿命,去官府告小蹄子!”陶五花在人群里挑唆。
小贱人离开老苏家,竟然挖到山参发财了,又买地又盖房的,气死她了!
花寡妇看苏青又挖到了山参,眼红的不行,跑回家喊三个儿子进山挖参。
村里不少人抱着发财梦纷纷进山了。
哪知花寡妇的小儿子黄木头在山崖处一脚踩空,跌下山谷,脑袋磕到大石头,流了好多血昏迷不醒,天黑后被人抬了回来。
还有苏有粮的十二岁的孙子到这会儿不见人影,柳里正带着村人进山去找了,还没回来。
苏有粮是苏有根没出五服的堂哥,两家关系并不好,走动不多。
陶五花此时扶着苏有粮婆娘的胳膊,“伯娘,都是二丫这贱蹄子惹的祸,可不能轻饶了她!”
这时辰了不见宝贝大孙子回来,苏有粮的婆娘冯氏急的不行,手指苏青,“若是我孙子大毛有个三长两短,老娘饶不了你!”
苏青这会儿听明白了。
村人们看她挖到山参眼馋,去了青虚山。
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。
苏青冲花寡妇等人首翻白眼,“有闲工夫骂我,不如赶紧看大夫。”
花寡妇扭头冲院里呐喊,“铁头,快去叫向郎中!”
啥玩意儿?
这会儿姥爷早睡下了。
可别惊动他老人家。
苏青拦住黄铁头,“人伤的这么重,还是抬去镇上医馆的好。”
花寡妇想了想,赶紧招呼人用门板抬了小儿子匆匆走了。
这边花寡妇一拨人刚走,上山寻人的柳里正等人回来了。
冯氏看到苏有粮父子哭着回来,心知不好,急忙扑了上去。
“大毛呢?我乖孙呢?”
冯氏的儿子苏满仓两眼红红的,哆嗦着举起手里的两只鞋子和几块布片,“大毛他呜呜呜……大毛呜呜呜……”
他们只找到了大毛的鞋子和碎布片,地上一滩血。那孩子定然是被野兽吃了。
“乖孙啊……”冯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。
“娘!”
“老婆子!”
“冯婶子!”
一阵兵荒马乱。
人们七手八脚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呐喊。
片刻后,冯氏才悠悠转醒。
“大毛,乖孙啊丢下奶奶去了,你可疼死老婆子了呜呜呜……”
冯氏哭着哭着,突然发疯般撞向苏青,“死丫头,还我乖孙命来!”
苏满仓父子也恶狠狠盯着苏青,手指捏的咯咯响。
苏青又被堵住去路,觉得头疼。
她招谁惹谁了。
“敢问今日进青虚山的那些人,哪个是我叫他们去的?他们挖到山参的话会给我吗?不会吧?如今出事了,想赖我头上?没门儿!”
苏青说罢就要走。
陶五花苏二树堵住她,高声嚷嚷,“不赖你赖谁?不是你说挖到山参,乡亲们能进北山?大毛的死,就是你害的!”
“你给我儿偿命!”
苏有粮父子几个围住苏青不依不饶。
“吵啥吵?”柳长生喝道,“大伙进山都是你们自愿的,关青丫头啥事?”
“怎么不关她的事?”
“对,就是她害的!”
吵的正欢,向氏和苏鸿匆匆跑了来。
“青儿,你没事吧?”
苏鸿握紧小拳头,气鼓鼓看向众人,“不许你们欺负我姐姐!”
柳长生叹息一声,“有粮哥,料理大毛后事要紧,还是先回家,商量操办吧。”
苏有粮父子抱着大毛遗物,和冯氏哭哭啼啼回去了。
苏青脸色阴沉回到家。
她拿出人参不过想气气花寡妇,她也没料到,会惹出这种事来。
“青儿,大毛突然没了,冯嫂子伤心,说话难听了些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向秋雁看闺女脸色阴沉,轻声劝道。
“姐姐别生气。”苏鸿端来开水,“姐姐喝水。”
小牧看见苏青回来,乐颠颠过来,脑袋亲昵的蹭她的手臂。
“娘,小弟,我没事。”苏青绽出一抹笑意。
待向氏母子睡熟,苏青进了空间,跟爷爷说起白天发生的事。
“青丫头,是你意气用事了。无关紧要的人,绕开了就是,你拿人参出来,刺激的村里人头脑发热,不顾安危进山,出了人命,他们定然怨恨你。”苏景山批评孙女。
苏青心里也不好受,她也不想村人死亡的,“爷爷,我错了,不该张扬。”
要不说,做人要低调呢。
逞一时之快,造成严重后果。
苏青本想晚上把旋耕机弄出来,把荒地翻耕了,她心情不好,喝了杯灵泉水,早早洗洗睡了。
此时苏有粮家哭声一片。
族人们闻讯都赶了来,一阵唏嘘难过后,七嘴八舌起来。
有人提议为大毛立衣冠冢。
有人劝冯氏等息事宁人。
苏二树唯恐天下不乱,激愤的撺掇,“大毛兄弟死的太冤,不能饶了二丫,得叫她偿命!”
“不错!至少叫她赔一百两银子!”
苏有粮冯氏听了眼睛一闪。
孙子没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不如趁此机会讨个百十两银子。
家里有了银子,也好给二毛娶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