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婉蜷缩在暗格角落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。透过木板缝隙,她看见哥哥后背的血己经浸透粗布衣裳,却仍像被钉在原地般死死堵住暗格入口。最新涌来的士兵端着枪逼近,月光在李睿发梢凝结成霜,他握弓的手指在颤抖,却始终将三支竹箭对准最前排的敌人。
“噗!”
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,取而代之的是破空声——一枚柳叶镖擦着李睿耳际飞过,精准钉入士兵咽喉。几乎同时,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屋顶,手术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线,第二名士兵的钢盔应声落地,刀刃正插在眉心。
破窗而入的月光突然被两道黑影割裂。唐泽云旋身时手术刀己划破最近士兵咽喉,龙晓指间柳叶镖破空而出,正中另外一名敌人眉心。
李婉蜷缩在暗格中,看见那两人动作如山林间游走的夜枭——前者身材挺拔,181cm身高搭配宽肩窄腰,迷彩服下肌肉线条利落流畅, 小麦色皮肤质感健康,眉骨立体,眼神锐利如鹰;后者利落短发,小麦色肌肤透着健康光泽,眼神锐利如鹰,迷彩服勾勒出挺拔身姿,战术靴踏地有声,腰间的枪袋更增添出飒爽英姿。
"后面有埋伏!"李睿握着猎弓的手突然颤抖,箭头指向窗外右侧阴影。唐泽云反手甩出三枚柳叶镖,惨叫声中,三名士兵从柴垛后滚落,咽喉处分别插着一把柳叶镖。龙晓单膝跪地检查士兵脉搏,手术刀在他后颈处划出半寸血口:"是南猴国雇佣军,颈后有老鹰刺青。"
密集的枪声突然转向西侧。唐泽云踢开燃烧的木梁,瞥见二十米外山路上晃动的钢盔:"还有两队,至少十五人。"他解下一名士兵的战术腰带扔给李睿,里面七枚闪光弹在火光中泛着冷光。“你们俩躲后面去。”
李婉刚抓住哥哥渗血的手腕,却见唐泽云一晃就不见了身影。龙晓向前一窜抓起一把AK47,抬手就向着敌人倾泻着火力。动作行云流水,好像重复了千百遍。
李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声的惨叫,喉间涌起腥甜。
没过多久唐泽云踩着瓦砾迅速的从外面掠过,衣摆下沾满泥点,却不妨碍他动作如行云流水。手术刀在指间翻转,精准划破最后一名士兵手腕韧带,对方步枪未及举起,己被龙晓甩出的手术刀抵住后心。这个总爱嚼槟榔的姑娘现在却叼着草茎,左手的AK47己对准最后两人膝盖。
“小崽子们挺能撑啊。”龙晓挑眉,“砰砰”声中,两名士兵捂着膝盖惨叫着跪倒。她瞥向血泊中的李睿,忽然皱眉,“靠,你后背都开花了!”
李婉终于反应过来,扑向兄长时被唐泽云一把拽住。唐泽云扯开急救包,碘伏棉球按在李睿肩头伤口时,少年疼得闷哼出声。远处忽然传来灌木晃动声,一个满脸伤疤的外军正拖着伤腿往山林逃窜,AK47在他手中晃得像根枯枝。
“想跑?”龙晓提着AK迅速向敌人追去。
士兵的惨叫声消失在雾中时,唐泽云己经帮李睿接好脱臼的手腕。他晃着手里带血的竹筒,冲李婉挑眉:“小妮子挺可以啊,敢把断肠草磨粉当暗器使?”
“是、是父亲教的……”李婉低头盯着自己染血的指尖,忽然想起张婶膝盖上的伤口,“村里还有伤员!”
唐泽云背起李睿时,军用手电筒光束扫过废墟。他看见墙角半开的药篓,艾草和止血草混着敌人的血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。龙晓己经率先冲进村子,柳叶镖在她指间旋出银光,远处传来土鸡惊飞的扑棱声——剩下的士兵正在墙根旁虐待王大爷家的小孙女。
“捂住耳朵。”唐泽云忽然说。
李婉还未反应,就听见连续的闷响。龙晓的柳叶镖精准刺入敌人后颈,而唐泽云不知何时摸出了把手枪,子弹穿过士兵脖颈嵌入土墙。当最后一个敌人被反手按在墙根上时,小女孩正抱着吓呆的母鸡躲在柴垛里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“清点人数,救治伤员。”唐泽云脱下敌人的衣服,盖在瑟瑟发抖的老人身上,“龙晓,去村东头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。”
“得嘞!”姑娘甩着干练的短发消失在夜色中,李婉听见她哼起不成调的歌,混着远处溪流声,忽然让她想起父亲采药时的口哨。
李睿在唐泽云肩头挣扎着抬头,看向正给王大爷包扎的妹妹:“大哥,他们是……”
“南猴国的雇佣军。”撕开绷带,酒精棉球重重按在伤口上——你妹妹手里那瓶曼陀罗粉,差点要了他们的命。”
李婉忽然想起那个士兵瞳孔骤缩的模样,手指不自觉摸向腰间药囊。龙晓不知何时折返,往她手里塞了块压缩饼干:“吃点东西,等会有得忙呢。对了,你哥这镰刀耍得挺溜啊,跟谁学的?”
“父亲……”李睿忽然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唐泽云手背上。唐泽云立刻按住他肩头,手电筒光束扫过少年后背——弹片造成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没有伤到脏器。
“撑住,”唐泽云声音低沉,忽然转头看向李婉,“丫头,你刚才撒的药粉里,是不是混了半边莲?”
“是,还有雷公藤……”
“难怪那些士兵死得这么快。”龙晓吹了声口哨,“唐大哥,这丫头是个天生的毒药师啊。”
李婉低头看着自己发绿的指尖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药谱,那些用苗文写的解毒方子在脑海里翻涌。她看见唐泽云从战术腰带上解下一把军刀,正是刚才她刺进士兵心脏的那把。
“拿着。”军医将刀塞进她掌心,“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,记得先用毒粉迷眼,再刺对方腋下极泉穴——那里有大动脉。”
李睿在昏迷前最后一刻,看见妹妹握着军刀的手不再颤抖。月光穿过硝烟,落在她发梢凝结成霜,像极了父亲教他们练刀那天的晨露。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时说的话:“雾影村的人,手里的药能救人,也能杀人。”
而此刻,村口老槐树下,唐泽云正在给苏醒的村民包扎。远处山林传来夜枭啼叫,李婉摸出腰间的曼陀罗粉,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不再发绿——那是被鲜血浸透的颜色。
李婉握紧军刀,听见哥哥在昏迷中呢喃:“别怕……”
她抬头望向星空,忽然觉得这一晚的血与火,或许正是父亲说过的“试炼”。而手中的刀与药,终将成为守护雾影村的刃与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