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抓紧我！"白砚秋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，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陆九灵的手腕。温热的水流己经漫至膝盖，水面上漂浮着细碎的磷光，映得两人脸色惨白。
陆九灵能感觉到水流中那股异常的浮力。"不对劲，"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，"这水温至少有西十度。"
白砚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："你看石壁——"
借着磷光，陆九灵看到溶洞两侧的岩壁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，如同血管般蜿蜒爬升。那些纹路随着水位上涨而逐渐清晰，最终在他们头顶汇聚成一幅完整的星象图。
"是二十八宿..."白砚秋的声音微微发颤，"但位置全都错乱了。"
水位继续上升的速度超出预期。陆九灵突然抓住一块突出的钟乳石稳住身形："这不是普通的地下水！"他指尖沾了些液体凑到鼻尖，"有硫磺味...还有..."
话音未落，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动。水面炸开无数气泡，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从水底翻涌而上。陆九灵本能地将白砚秋推向一处较高的石台，自己却被突如其来的漩涡卷得踉跄后退。
"九灵！"
他听见白砚秋的惊呼声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。水流中的黑色絮状物缠绕上他的小腿，像无数细小的触手般向皮肤里钻去。剧痛让他的视野瞬间模糊——
黑暗中浮现出零碎的画面：青铜鼎内沸腾的血浆、玉琮表面流动的金色符文、还有那双...那双与白砚秋如出一辙的丹凤眼...
"醒醒！"
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陆九灵猛然睁眼。他正躺在石台上，白砚秋跪在旁边，手里还攥着半块湿透的黄符纸。"你被魇住了，"她声音沙哑，"水里混着致幻剂。"
陆九灵撑起身子时发现右腿缠着撕碎的衣料——布料下的皮肤布满蛛网状红痕。"徐福的手段..."他喘着气指向仍在上涨的水面，"这是筛选机制。"
远处传来岩石崩裂的闷响。溶洞顶部开始坠落碎石,其中几块砸进水中激起带着硫磺味的浪花。白砚秋突然拽着他往右侧移动："那里有凹槽！"
在即将被淹没的石壁上,确实有道不起眼的裂缝。靠近后才发现是人工开凿的楔形通道,恰好能容一人侧身通过。通道内壁刻满细密文字,在白砚秋手电筒照射下泛出诡异的靛蓝色。
"...以血为引,逆天改命..."她念出几个断句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些笔划,"这是秦篆变体!"
身后水流己经漫到腰间.陆九灵摸出匕首在掌心划了道口子:"既然要血引。"他将渗血的手掌按在文字中央最深的凹槽处。
刹那间所有刻痕亮起红光.整条通道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般由近及远次第亮起.最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,紧接着他们脚下的石板突然倾斜——
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三秒.当两人滚落到平坦地面时,身后的通道己彻底闭合.寂静中只余彼此急促的呼吸声.
这里像是某个天然形成的岩腔,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息.六盏青铜人鱼灯呈环形分布,灯芯无风自燃,照亮中央那尊通体漆黑的方士雕像.
雕像右手托着的玉盘里盛放着半卷竹简.
"别碰!"陆九灵拦住正要上前的白砚秋,"看地面."
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散布着数十个碗口大的孔洞.当他扔出一枚铜钱试探时,孔洞里立即射出细如牛毛的金针——针尖触及岩壁竟腐蚀出缕缕青烟.
白砚秋解下背包翻找工具:"需要制造足够重量触发所有机关..."
话音戛然而止.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入口方向——那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.
烛龙的人追上来了.
阴影中先露出的是枪管的反光.三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呈战术队形逼近."久等了二位."为首者掀开夜视镜,"东西交出来吧."
借着灯光看清来人左脸的刀疤时,陆九灵的瞳孔骤然收缩."韩七..."这个本该死在云南古墓里的烛龙骨干居然活生生站在眼前.
刀疤脸咧嘴一笑:"没想到吧?多亏你们上次'帮忙',我才能注射改良版的长生引."说话间他的眼球不正常地快速颤动,"虽然副作用有点大..."
趁对方说话分神之际,白砚秋突然甩出手电筒砸向最近的人鱼灯.飞溅的火油在地面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隔追兵."跑!"她拽着陆九灵冲向雕像后方新出现的岔路.
身后响起子弹击中岩石的爆响和愤怒的叫骂声.这条狭窄甬道不断向下延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