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话音刚落,醉仙楼的雕花门便被粗暴踹开。太子的贴身侍卫统领寒铁率人闯入,玄甲上的冰碴尚未融化,带着刺骨寒意:“谢姑娘,殿下有令,请即刻入宫。”
谢鸾音踉跄着扶住妆台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铜镜裂痕,声音颤抖:“这么晚了...可是出了何事?”她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溅在身前的牡丹屏风上,宛如绽放的红梅。
寒铁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瞥见案上未及收起的北疆文书残片,瞳孔微缩:“姑娘还是莫要多问。”他一挥手,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住谢鸾音。
红绡突然扑跪在地,死死抱住侍卫的腿:“大人!姑娘旧伤复发,实在经不起折腾啊!”话音未落,便被一脚踹开,重重撞在墙上。
谢鸾音咬着下唇,任由鲜血顺着嘴角滑落,望向寒铁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:“我...我随你们走。但求大人转告殿下,西皇子他...他今晚来过醉仙楼,还威胁要杀我灭口!”
马车在雨幕中疾驰,谢鸾音蜷缩在角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车帘突然被掀开,寒铁冷硬的声音传来:“殿下在御花园等你。”
踏入御花园,水雾弥漫中,太子负手而立,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灯笼下泛着冷光。谢鸾音强撑着行礼,却在起身时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。
“谢姑娘好手段。”太子转身,指尖捏住她下巴,“西皇子私通北疆的密信,可真是及时雨啊。”他突然用力,谢鸾音痛得闷哼出声。
“殿下明鉴!”谢鸾音抓住他的衣袖,“妾身也是偶然发现。西皇子他野心勃勃,早有谋逆之心!今晚更是威逼妾身做他的内应,否则...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,眼泪大颗大颗滚落。
太子冷哼一声,甩开她的手:“三日后秋猎,本殿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指认西皇子的罪行。若有半点差错...”他抽出腰间佩剑,剑尖抵住她咽喉,“你知道后果。”
谢鸾音颤抖着点头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鲜血染红了太子的衣襟。“妾身...妾身拼了这条命,也定会助殿下铲除逆贼!”她虚弱地靠在太子胸前,眼神却在黑暗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离开皇宫时,东方己泛起鱼肚白。谢鸾音刚回到醉仙楼,红绡便匆匆迎上:“姐姐,大事不妙!西皇子以‘保护皇室宗亲’为名,调动了城郊驻军!”
谢鸾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接过温热的药汤一饮而尽:“果然沉不住气了。立刻通知丞相府,就说西皇子的大军即将包围相府。再派人在城中散播消息,说太子要在秋猎时对西皇子下杀手。”
她走到窗边,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,轻声道:“这场大戏,终于要进入最精彩的部分了。太子、西皇子,还有丞相...你们谁都别想全身而退。”
红绡担忧地看着她:“姐姐,可您的身体...”
“无妨。”谢鸾音擦去嘴角血迹,眼神坚定,“只要能报仇,就算赔上这条命又如何?”她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前世你们让我家破人亡,今生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”
此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莺儿神色慌张地跑进来:“姐姐!城南发现西皇子的暗卫在排查醉仙楼的眼线,我们...”
“来得正好。”谢鸾音露出森然笑意,“让他们发现些‘有趣’的东西。比如...伪造的太子调兵手谕,还有西皇子与北疆王的‘密会记录’。”
她转身走向密室,声音冰冷如霜:“这场局,我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掌控全局,却不知早己落入我的陷阱。三日后的秋猎场,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