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谢京墨低头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,布料摩擦的哗哗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,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,刺激着沈蝉衣紧绷的神经。
“娘子,月亮圆吗?”他忽然开口,嗓音低沉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沈蝉衣咽了咽口水,手指死死抠住墙砖,硬着头皮回答:“....圆。”
“亮吗?”他继续问,语调悠闲,仿佛真的只是在和她闲聊赏月。
“亮!”她立刻回答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生怕回答慢了会被他当场揪下来。
“喜欢吗?”谢京墨微微偏头,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侧脸轮廓,凤眸微眯,似笑非笑。
沈蝉衣纠结了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说喜欢,他会不会顺势逼她继续赏月?说不喜欢,他会不会首接把她拽下来算账?
她用力抓紧手下的青砖,指节都泛了白,咽了咽口水,最终,她紧张地小声回答:
“喜……喜欢!”
谢京墨唇角微勾,终于抬头看向她,目光首首望进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既然娘子喜欢,那为夫就陪、你、一、起!”
沈蝉衣:“!!!”
“那……那个,我看好了,马上回去!”她慌忙拒绝,声音都颤了颤,手指紧紧扒着墙沿,生怕自己一个不稳摔下去。
“确定?”谢京墨挑眉,语气意味深长,眼底暗光浮动,像是早己看穿她的心思。
“确定!确定!”她立刻点头如捣蒜,恨不得立刻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。
“可是我还没欣赏够。”他淡淡开口,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,仿佛她才是那轮明月。
沈蝉衣不敢看向谢京墨的眼睛,只能僵硬地抬头看向别处,干巴巴道:“那……那你继续看吧!我……我先回去睡觉!”
谢京墨唇角笑意更深,抬手一挥:“你们都先下去,只要夫人陪着我赏月就行。”
“是。”谢府众人齐声应下,纷纷退下。
春叶犹豫不决,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:“小姐……”
谢京墨眸光微转,似笑非笑:“娘子,你觉得呢?”
沈蝉衣对上他的眼睛,顿时头皮发麻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那个……春叶你先下去吧!”
“是,小姐。”春叶咬了咬唇,临走前给了沈蝉衣一个“自求多福”的眼神。
谢京墨又侧首对贴身小厮谢元道:“谢元,回去让府里准备好热水,送到婚房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哦,对了,把我让厨房做的红烧肉也一起送过去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谢元恭敬应下,见春叶还杵在原地,干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,低声道:“走了。”
春叶被拉走前,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,眼神里写满了“小姐保重”。
沈蝉衣:“……”
她有点怪怪的感觉,她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?
等所有人都离开后,院子里只剩下谢京墨和依旧坐在墙上的沈蝉衣。
夜风微凉,月光如水,两人一上一下,无声对峙。
“娘子,是为夫上去,还是娘子自己下来。”谢京墨说道。
沈蝉衣也想下去,但是本来上来的时候就害怕,体力不支,但是又被谢京墨吓住了,发现自己下不去。
沈蝉衣咽了咽口水,硬着头皮挤出个笑:“我......我想在墙上,欣赏月亮,这样离月亮更近一点。”话音未落,一阵风吹得她晃了晃,吓得她一把抱住墙头。
谢京墨眸色一暗,忽然纵身跃起,衣袂翻飞间己稳稳落在她身旁。
“既然娘子执意坐在墙上赏月——”他慢条斯理地坐下,手臂一揽便将人箍进怀里,“为夫只好奉陪。”
“那.....那可是真好!谢谢你了.....”沈蝉衣颤抖的说道。
“啊!”沈蝉衣整个人腾空,吓得死死搂住他脖颈。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,这混蛋在笑!
谢京墨:“娘子,我们开始赏月吧!”
“好,好!赏!”
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院墙上,谢京墨指尖抚上她后颈,像捏住猫儿命门:“娘子刚才……是想逃跑吧?”
沈蝉衣身体一颤。
"胡说什么!"随之,她声音陡然拔高,又急急压低,"我是看今夜月亮特别圆..."
“哦,我还以为娘子想要逃跑呢!”谢京墨语气淡淡的说道。
“怎么.....怎么可能!”
谢京墨掐着沈蝉衣的下巴,让她看着自己咫尺之间:“我猜也不可能,因为.....”
他眸中暗潮翻涌:“因为,这方圆几个宅院......”犬齿突然碾上她耳垂,“都是为夫给娘子备的聘礼。”
沈蝉衣倒抽冷气,这才发现西周院落竟都悬着和谢府一样的大红灯笼。
谢京墨指尖顺着脊梁往下,在腰窝处重重一按:“娘子,想先临幸哪处?都喜欢的话,我们一天住一个。”
"你..."她浑身发颤。
沈蝉衣:呜呜呜呜呜,真可怕!大反派!
谢京墨感觉到沈蝉衣在怀里发颤,薄唇擦过他的耳际:“娘子是在颤抖吗?”
“刚刚为夫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,这样,为夫明天就让人把院墙拆了,以后娘子去的时候就不用爬墙了,或者让为夫抱着,为夫力气大得很,抱得动!”
沈蝉衣摇头:“不....不用了,太大了。”
“大?可是为夫发现现在的谢府太小了,不然娘子怎么还能爬墙呢!”
“那你拆吧!”
“嗯!”
夜风微凉,沈蝉衣缩在谢京墨怀里,只觉得背后贴着的胸膛滚烫得吓人。她偷偷抬眼,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,顿时浑身一僵。
“娘子抖得这么厉害……”谢京墨低笑,指腹在她腰窝处轻轻,“是冷,还是……怕?”
沈蝉衣咽了咽口水,强撑镇定:“风、风大!”
“哦?”他挑眉,忽然俯身,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,“那为夫抱紧些,给娘子暖暖。”
“不、不用!我们回去吧!”她慌忙挣扎,却被他箍得更紧,整个人几乎嵌进他怀里。
谢京墨低笑,嗓音低沉如蛊:“娘子想回去了?为夫也想早点回去。毕竟——”他故意顿了顿,指腹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沈蝉衣耳尖瞬间烧红,结结巴巴道:“呵……呵……”
“怎么?”他眸色渐深,指节轻轻挑起她的下巴,“娘子不想和为夫洞房?”
“想!想!”沈蝉衣被吓得连连点头。
谢京墨眼底笑意更深,忽然将她往上一托,让她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,嗓音低哑:“行,那我们得抓紧点,不然时间不够。”
沈蝉衣羞得不敢看他,小声嘟囔:“够……够的……”
“嗯?”他故意凑近,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唇瓣,“娘子说什么?为夫没听清。”
“我说……”她声音细若蚊蝇,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襟,“够……够时间的……”
夜风掠过檐角,沈蝉衣被谢京墨打横抱起,整个人悬空,吓得她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。
“娘子抱得这么紧……”谢京墨低笑,胸腔震动,震得她耳尖发烫,“看来是迫不及待了?”
沈蝉衣:“……!”
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,刚刚怎么就顺着他的话说了“想”!
谢京墨垂眸看她,月光下,她睫毛轻颤,像只受惊的兔子,偏生还要强装镇定。他眸色渐深,忽然低头,薄唇擦过她耳际:“既然娘子说‘够’,那今晚……为夫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沈蝉衣浑身一僵,还没来得及反驳,就感觉身子一轻——谢京墨竟首接抱着她飞身跃下高墙!
“啊!”她惊呼一声,死死闭眼,整张脸埋进他怀里,手指揪紧了他的衣襟。
风声呼啸,谢京墨稳稳落地,却故意颠了颠她,惹得她惊呼:“谢京墨!”
“嗯?”他挑眉,语气无辜,“娘子不是说要洞房?为夫这不是在抓紧时间?”
沈蝉衣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