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砚秋第一次这样照顾人，也第一次这样耐心。他本以为自己并不是那种会伺候人的性格，太懒，也不惯。
但江寒雪这个样子……乖乖地窝在床上，半张脸埋在被子里，唇色浅红，眉眼安静，甚至还带点可怜兮兮的倦意。
就像只病了的小狐狸，收起了平日里的锋芒，柔顺又黏人。
他不由自主地慢了声调，轻了动作。
江寒雪在被子里睁着眼看他，睫毛微翘，眼瞳亮亮的，忽然伸出一只手，白皙纤细，指尖冰凉，悄悄勾住他的手指，轻轻拉了他一下。
“宝宝，”她声音软得像是夜里的风，带着点低烧后的气虚，“我抱着你睡。”
叶砚秋动作一顿，低头看着她，忍不住笑：“你想怎么抱？”
她没回答，只是朝他扬了扬下巴，掀开一角被子，声音轻飘飘的：“过来。”
叶砚秋喉结微动，迟疑了两秒，终究还是上了床。他动作不大，却无法掩饰心跳的频率——砰砰首响，好像只要贴近一点，她就能听见。
江寒雪很自然地靠了过来，整个人轻巧地贴在他怀里。她身上带着熟悉的香气，清冷里裹着一点微凉的薄荷，混着淡淡的茉莉香与细碎的小豆蔻味，像是藏在风里的香气，若有似无，却能一下子缠住人的心神。
叶砚秋微微侧头，才发现她的睫毛长得惊人，根根分明，像是画出来的一样。他从没这么近距离盯着她看过——肌肤雪白得几乎透明，发丝散开在枕头上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，像是刚下雪时路灯下的静夜。
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：
她好漂亮，像个玻璃娃娃。
易碎，又惹人怜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她，动作小心又温柔，生怕碰疼了她。
江寒雪抱着他，脑袋靠在他胸口，声音闷闷的：“心跳好快啊，砚秋。”
叶砚秋喉咙发紧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又怕她误会，补了一句：“是太热了。”
江寒雪轻笑了一声，没再说话，只是伸手拉住他的衣角，像是小动物叼着玩具那样，安静地依偎着他，闭上了眼。
房间里安静了下来，只余彼此的呼吸与心跳。
叶砚秋垂眼看她，忽然觉得，这样的夜晚，好像也不错。
江寒雪窝在被子里，像一团雪白又温软的云，身上的香气也变得更加明显了些，淡淡的茉莉和薄荷，混着她身体特有的温度，暖洋洋的，把整张床都熏得软塌塌的。
叶砚秋侧着身，刚想稍微退开点，结果江寒雪却忽然伸出一只手，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来，滑到他的腰间，轻轻一勾。
细白的手臂弯弯地绕住他，带着点撒娇似的力气，几乎是半搂半抱地将他往怀里拉了拉。
叶砚秋一怔，整个人顺势被她抱进了怀里，脸颊刚好贴上她胸口那一片丰盈柔软。
那一瞬间，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按了暂停键。
心跳顿时变得极快，耳根发热，连呼吸都轻了几分。
而江寒雪在他靠近的那一刻，忽然低笑出声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紧张那样，声音里带着点揶揄的温柔，噗嗤一声轻笑。
叶砚秋“嗯？”了一声，抬眼看她，声音低哑，似是警告，却也带着点掩不住的羞窘。
可她看着他耳尖一点点泛红的模样，只觉得心里发软，又可爱又想欺负，“我好像在抱一个小宝宝。”
她低下头，鼻尖轻轻蹭了蹭他发顶，睫毛扫过他的脸颊，声音带着点甜丝丝的笑意：“砚秋，你耳朵红了。”
叶砚秋抿唇没说话，半晌才低声道：“你别乱说话了……”
“可你现在真的很像啊，”江寒雪慢悠悠地开口，指尖在他背后画圈，语气轻软，“好可爱，贴过来还特别乖。”
叶砚秋脸颊发烫，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跳己经快炸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