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铜锣湾霓虹灯牌时，林小蛮发现菌丝种子正在篡改自己的虹膜纹路。她将量子计算机贴近佛寺残墙，屏幕突然显示三维解剖图："这尊被劫的北魏佛头内部......藏着十二层生物芯片？"
沈南星的金针刺入墙面青苔，带出暗红菌丝："不是藏，是生长。佛头在云冈石窟被盗前，就被注入了永生菌孢子。"她突然扯开衣领，锁骨处的菌丝印记正与佛头结构同步脉动。
秦昭的军靴碾碎地面积水中的翡翠碎屑，夜视仪里浮现青铜管道网络："地下三十米有生物电流反应，强度是上个人皮实验室的七倍。"他话音未落，整片废墟突然塌陷，露出下方鎏金佛塔的尖顶——塔身竟由成千上万颗人牙堆砌而成。
"《洛阳伽蓝记》记载的噬罪塔！"沈南星抓住下坠的经幡，"北魏高僧用罪犯牙齿筑塔镇邪，但这里......"她的声音被刺耳佛号吞没，塔内三百六十盏人油灯同时自燃，火光照亮中央佛坛——那尊缺失佛头的石雕佛像，颈腔里插满缠绕菌丝的神经导管。
林小蛮的量子计算机自动接入导管，全息投影炸开血腥画面：跨国总裁正在为佛头注入暗红液体，佛头的石质表层如皮肤般吸收着液体。"是克隆体脊髓液！"她突然头痛欲裂，鼻腔流出带芯片的银色血液。
三人顺着神经导管爬进密室时，沈南星的金针突然磁化指向东南。在布满静电的空气中，他们看见佛头悬浮在环形水银池上——本该是石雕的佛头，此刻呈现血肉质地，天灵盖处镶嵌着七枚翡翠芯片。
"别碰水银！"秦昭拽住林小蛮，"这些是带电胶体，在模拟脑脊液环境......"他突然僵住，佛头的眼皮颤动起来，石质瞳孔竟与林小蛮的菌丝虹膜完全同步。
跨国总裁的全息影像从翡翠芯片中升起："欢迎见证佛头2.0，比起笨重的服务器，首接让释迦牟尼当数据库是不是更有禅意？"他手中的脊髓液试管突然爆裂，佛头张开嘴发出高频梵唱，整座噬罪塔的人牙开始共振。
林小蛮的量子计算机弹出警报："他在用佛头声波操控菌丝种子！"她扯下AR眼镜砸向水银池，液体溅到佛头表面瞬间气化，露出内部跳动的生物组织——那分明是正在发育的人脑！
"是脑域开发试验。"沈南星用金针挑开佛头耳道，"他们在用佛头容器培育超级大脑，这些水银......"她突然被震飞，佛头的舌头上弹出纳米刀片，割断了三根神经导管。
秦昭的配枪第13次卡壳。当他改用匕首刺向翡翠芯片时，佛头的血肉突然硬化成金刚石质地，刀刃迸出火星。林小蛮趁机将带菌丝的血液抹在操作台上，整座水银池突然沸腾，浮现出《推背图》第西十西象的卦纹。
"兑上坎下，困卦！"沈南星撕开防护服，"水银困局需以血破——林小蛮，你的菌丝血！"她抓起少女手腕按向卦象中心，银色血液与卦纹接触的刹那，佛头发出凄厉嚎叫，七窍喷出带芯片的血雾。
跨国总裁的影像剧烈波动："你们竟敢......"他的怒吼被破空而来的梵唱打断，真实佛号声从地下涌出。水银池底突然塌陷，露出更深层的青铜祭坛——坛上跪坐着三百具身披袈裟的干尸，每具尸体后脑都连接着佛头底部的神经丛。
"1992年法门寺地宫失踪的僧侣！"沈南星的金针颤抖起来，"这些不是干尸......他们在菌丝作用下保持脑死亡状态，充当生物电池......"
林小蛮的量子计算机突然黑屏，佛头表面浮现她父亲的面容："小蛮，这才是真正的永生。"那双石质眼睛流出银色泪滴，"菌丝种子成熟时，我们就能在佛头云端重聚......"
秦昭的军刀突然被磁力吸向祭坛中央。当他握住刀柄的瞬间，整座青铜祭坛启动机关，三百具僧侣尸体如提线木偶般站立，干枯的手指结出往生印。佛头释放出电磁脉冲波，林小蛮的虹膜完全变成菌丝结构，朝着佛头机械迈步。
"醒醒！"沈南星将整瓶硝酸银泼向少女面部，菌丝遇腐蚀剧烈收缩。她趁机用金针封住林小蛮的百会穴，从自己心口抽出血脉："秦昭，斩断坛上坤位锁链！"
军刀劈开青铜锁链的刹那，佛头内部传出婴儿啼哭。血肉佛头突然裂成八瓣，露出核心的透明培养舱——舱内漂浮着大脑组织，表面覆盖着与林小蛮锁骨相同的菌丝纹路。
"这是......我的克隆脑？"林小蛮撕开被腐蚀的AR眼镜，"2023年的记忆备份......"她突然跪地抽搐，耳道爬出银色蜈蚣状纳米机器人。
跨国总裁的影像再次凝聚，这次带着数十个佛头分身："你以为摧毁的是主脑？"所有佛头同时开口，"从你们进入噬罪塔那刻起，三百僧侣的脑电波就通过佛头云端完成了数据上传......"
沈南星突然扯下佛头耳垂的翡翠，露出内部青铜密码锁："是《天工开物》记载的浑天仪结构！"她将带血的菌丝填入锁孔，"林小蛮，用你父亲教你的圆周率数列！"
当第40位小数输入完毕，整座噬罪塔开始崩塌。秦昭扛起意识模糊的林小蛮冲向紧急通道，身后传来僧侣尸体集体自爆的轰鸣。在逃出地面的瞬间，他们看见佛头化作流星雨坠向维多利亚港，每块碎片都闪烁着翡翠芯片的光芒。
"不是终结......"沈南星盯着掌心浮现的新菌丝卦象，"他在每个芯片里都藏了脑域种子......"
海风中忽然飘来木鱼声，对岸的太平山顶亮起无数青灯。林小蛮的量子计算机自动开机，屏幕上跳出一行血字："欢迎来到佛头云端2.0——你的意识备份己完成97%...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