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时分,远处传来引擎轰鸣。
透过望远镜,李云龙看到车队缓缓驶来——
打头的是两辆94式装甲车,后面跟着六辆卡车,中间那辆挂着将旗,显然是观摩团指挥车。
更令人惊喜的是,倒数第三辆卡车篷布没盖严实,露出印着红十字的箱子!
"准备!"李云龙举起驳壳枪。
当车队完全进入伏击圈时,他猛地扣动扳机——
"砰!"
信号枪响,战斗打响!
"轰!轰!"
两声巨响,头尾装甲车同时被炸瘫,堵死了整条峡谷!
"敌袭!"
日军慌乱下车,却被狙击手精准点射,转眼倒下十几个。
更可怕的是,两侧山崖上滚下无数碎石,砸得鬼子抱头鼠窜!
李云龙一马当先,带着突击组首扑药品车:"快!搬箱子!"
战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去,两人一箱,扛起来就跑。
"八嘎!保护药品!"
一名日军少佐刚拔出军刀,就被李云龙一枪爆头!
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——
日军被堵在狭窄的峡谷里,前后不能相顾;
八路军则占据地利,机枪、手榴弹不要钱似的往下砸。
短短十分钟,二十箱药品全部搬空!
"撤!"李云龙吹响哨子。
突击组迅速消失在密林中,只留下满地狼藉。
……
傍晚时分,突击队安全返回驻地。
二十箱盘尼西林整齐码放在团部,李云龙亲自开箱验货——
"他奶奶的!"他拿起一支印着英文的针剂,"还真是正品!"
赵刚如获至宝地清点数量:"每箱100支,总共2000支!重伤员每人两支,轻伤员一支,足够用三个月!"
野战医院顿时沸腾了!
军医们连夜配药,当第一针盘尼西林注入小战士体内时,这个铁打的汉子红了眼眶:"谢谢团长......"
李云龙摆摆手:"好好养伤,好了跟老子打鬼子去!"
半个月后,平安县训练场上,初春的阳光洒在泥土地上,照得人睁不开眼。
赵刚站在训练场边缘,手里拿着花名册,眉头微皱。
远处,三营的战士们正在进行队列训练,虽然动作还有些迟缓,但精神头十足。
“立正!向右看——齐!”
三营长王怀宝拄着拐杖,站在队伍最前方,声音洪亮地喊着口令。
他的左腿还缠着绷带,但腰板挺得笔首,眼神锐利如刀。
赵刚快步走过去:“老王!你怎么现在就下地了?伤还没好利索!”
王怀宝咧嘴一笑,露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牙齿:“政委,咱这腿就是皮外伤,不碍事!”
他拍了拍大腿,“您瞧,骨头没事,就是肉还没长齐,走路有点瘸。”
赵刚扶了扶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责备:“胡闹!团长特意交代,重伤员必须养够一个月!”
王怀宝挠了挠头,压低声音:“政委,您不知道,三营现在缺干部啊!老刘牺牲了,二连长现在还躺在医院,我要是再躺着,三营就没人带了!”
赵刚叹了口气,目光扫向训练场——
三营的战士们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,但眼神里都憋着一股狠劲。
有个小战士右臂还吊着绷带,却坚持用左手练习投弹,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。
“老王,训练可以,但别太拼。”赵刚拍了拍王怀宝的肩膀,“三营的弟兄们需要时间恢复。”
王怀宝点点头,突然压低声音:“政委,听说团长要打陈家集?”
赵刚眉头一皱: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嘿嘿,陈家集的鬼子被我们消灭后,听邢副团长说,它们又从太源调了两个中队过来。”王怀宝搓了搓手,“您跟团长说说,我们三营虽然伤亡不小,但现在补了新兵,战斗力一点不差!”
赵刚无奈地摇摇头:“你啊,跟老李一个德行!”
……
训练场另一侧,新兵连正在进行刺杀训练。
“突刺——刺!”
二十多名新兵端着木枪,对着稻草人猛刺。
这些新兵大多是附近村庄的年轻人,大都十七八岁,脸上还带着稚气。
“手腕要稳!腰马合一!”魏大勇拎着根木棍,在队列中来回巡视,“鬼子可不会站着让你捅!”
突然,他看到一个瘦小的新兵动作变形,立刻走过去:“你!出列!”
新兵战战兢兢地站出来,低着头不敢吭声。
“叫什么?”
“报、报告长官,俺叫李二虎……”
魏大勇眼睛一瞪:“李二虎?名字挺硬气,咋刺得跟娘们似的?”
新兵们憋着笑,李二虎脸涨得通红。
魏大勇把木枪塞回他手里:“看好了!刺刀要这么使——”
他一个箭步上前,木枪“嗖”地刺出,稻草人的“脑袋”当场飞了出去!
新兵们目瞪口呆。
“少林棍法改的!”魏大勇得意地拍拍手,“团长说了,半个月后考核,不合格的滚去炊事班削土豆!”
……
野战医院的帐篷区,陆续有伤员归队。
三连长老马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向训练场,身后跟着七八个刚出院的战士。
“老马!”张大彪远远地招手,“腿好了?”
老马咧嘴一笑:“好个屁!骨头里还卡着块弹片,走路生疼。”
他拍了拍大腿,“不过医生说,再躺下去肌肉就萎缩了,不如慢慢活动。”
张大彪递过水壶:“喝口?”
老马灌了一大口,突然压低声音:“听说团长要打陈家集?”
张大彪挑眉:“你咋知道的?”
“嘿,医院里传遍了!”老马搓了搓手,“三连现在缺编二十多人,但剩下的都是老兵,打冲锋绝对没问题!”
张大彪拍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有你的仗打!”
……
团部里,赵刚正在整理新兵档案。
李云龙大咧咧地推门进来,身上还带着火药味:“老赵!三营的新兵咋样?”
赵刚推了推眼镜:“基础太差,但精神头不错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,“老李,咱们刚打完硬仗,现在又补充这么多新兵,战斗力会不会……”
李云龙一屁股坐在桌上,抓起茶缸灌了一口:“怕啥?老子当年在鄂豫皖,一个班带十几个新兵,照样打得白狗子哭爹喊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