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下部队会遇到未知的很多事情,但这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,有了堪比高级技术员,甚至是超越高级技术员的专业技术,林晚搬到单人间宿舍,便无人敢质疑!
唯一有点不好的是,为了修复这把二胡,接下文工团这个单子证明自己,倒是把傅融和黄仁德给得罪了。
傅融的心思好理解,他不愿接受这种珍藏孤品的修复,麻烦且并不讨喜。
但他不愿接受,并不代表西市乐器厂没有这个实力。
林晚并不认为乐器厂是真的没人了。
自己只不过占着数十年时光的技术差距,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能修好。
她丝毫不认为,自己的修复技术就真的比当世的老师傅们要强。
至于黄仁德,他今天的种种行为,的确有些表现的过激了。
林晚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,难道是很久之前他不让自己加班,自己非要加班惹怒他了?
要真是那样的话,黄仁德的心眼也太小了!
比针眼还要小!
不再去想这些有些烦人的人和事,林晚把二胡收好,准备今天晚上带回家去加班,连夜给它修复好!
修复二胡需要根据具体损坏的情况,采取不同的方法和技术,涉及琴筒、琴皮、琴杆、弦轴、琴弦等多个部件。
最常见的就是琴皮(蟒皮)破损或塌陷。
对于轻微的凹陷,只需要用湿布轻敷琴皮背面(内侧),置于通风处自然恢复湿度,或使用专业加湿器缓慢调整。
要是遇到小的破损,则需要用极薄的鱼胶或专用皮胶修补,补后打磨平整。且在整个过程中,需谨慎操作,避免影响音色。
若是严重破损,则需更换新蟒皮,需专业师傅操作。包括卸旧皮、选皮、绷皮、调音等复杂步骤。
如果是琴筒开胶或开裂,则又是不同的修复手法和技术。
其他的诸如琴杆弯曲或开裂、弦轴打滑、琴码、音垫移位或老化等问题,则都需要不同的应对方法。
不同部位的修复,需要用到相应的不同的修复工具。
为此,林晚跟厂里申请了一些有需要的工具,准备晚上带回家。
好在傅融并没有刻意为难,通通都给批准了。
像常用的砂纸、木工胶、夹具、琴弓松香、蟒皮绷紧器、音叉、微调千斤钩、木粉、琴码套装等,林晚为保险起见,都带了一些回去。
蓝兰所送过来的那把二胡,林晚仔细检查过,由于年代久远,或是原主人使用的年限过长,莽皮有些大范围的开裂,琴弓琴码这些需要进行调试和更换,工程量不算小。
更为要紧难办的是,这是一把珍藏孤品二胡,它本身的材质工艺都是上等水平,若是经过二次修复,反而使之丧失了原有的水准和特色,即便你能修复的像新的一样,那也是失败的。
修复后需反复试音,调整琴码位置、音垫厚度等以达到最佳效果,
这便是古物修复的难度。
呼——
虽然不是个轻松活,但林晚有信心能修复好。
一整个下午,一首到下班时间,林晚都在自己的工位上,研究如何更好的修复这把二胡。
办公室里,傅融拨通了霍家小楼的电话。
吴倩云临近换季,身体就容易出小毛病,这段时间经常在家休息。
“喂,老傅,找我有什么事啊?”
吴倩云正好在家休息,傅融打过来的时候,她正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文件。
傅融也没客气,竹筒倒豆子般,便把林晚今天在厂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吴倩云。
“吴倩云同志,你霍家的儿媳妇也太不知轻重了吧?我乐器厂无人愿意接的单,她倒好,上赶着要去接!”
“她以为她是谁啊?神工在世啊?能一个晚上就把那孤品二胡修复好?”
“再说了,她有几斤几两重,你跟我还不清楚吗?”
“她一个才从乡下回城的知青,在乡下不知道中断知识学习多久了,且又没有修理乐器的经验,她才来我乐器厂几天,就敢接古物复原的订单了!”
“我当众撇清关系是有点不地道,但我不撇清不行啊!我要是不及时撇清,明天她要是交不出修复好的东西出来,我西市乐器厂的牌子,都险些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给砸咯!”
傅融越说越激动,声音越说越大,电话对面的吴倩云,不得不把电话筒拿的离耳朵老远!
乍听傅融的一通抱怨,吴倩云是有些惊讶林晚的举动。
按照王嫂之前传递给她的信息,林晚家里是没有人学过乐器修理的。
林晚也不是个做事冲动的人,怎么就会这么信誓旦旦的在人前承诺,一定能修复好孤品二胡呢?
按照傅融的说法,即便是乐器厂里的老师傅,也不敢随便接这种单子,更何况她一个刚踏入这行,还什么都不会小丫头了!
吴倩云觉得,这里面必定有文章。
眼见傅融越说越激动,还越扯越远,都提到吴倩云当年没出嫁的时候,如何带领着一帮大小孩子上树掏鸟蛋,下水摸鱼虾的往事了。
吴倩云连忙喊停!
“老傅,停停停!你说上这么一包袱话,不就是想说我家林晚做事不地道,不知分寸,没顾上西市乐器厂的名声,打了你的脸吗?”
“这有什么好抱怨的?”
“林晚既然敢这样说,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,她就一定能完成!”
“那个文工团的丫头,叫什么兰来着?”
“叫蓝兰!”
傅融在那头没好气的提醒到。
“唉对,就是这个叫蓝兰的丫头!人家那话也没说错啊!”
“要说你一个主任,跟一个组长,不说支持厂里的后起之秀,反而关键时刻拖她的后腿,你们地道吗?知不知羞?我都替你们害臊!”
“我家小晚这次要是顺利完成任务,你可得连请我跟老霍吃三天的大餐啊,就那国营饭店的,我每天不重样,换着点!”
“老傅,咱俩也打个赌行不行?我就赌我家小晚一定能把这破二胡修复好!”
听着电话里,吴倩云越说越离谱,傅融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。
他才是那个要跟她抱怨的人,怎么还跟他打起赌来了呢?
你说气不气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