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递上方案,表情十分自信。
范德民接过方案,疑惑地瞥了一眼封面,似乎没想到陈远会这么快就完成任务。
他翻开方案,一页页仔细阅读起来。
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的眉头渐渐舒展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范德民合上方案,抬头看向陈远,眼神中不再是先前的淡漠,而是带着几分审视:
“小陈啊,这份方案做得确实很详尽,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啊。
不过,你有没有想过,这些改造和新增服务的资金从哪里来?我们局的预算可是有限的。”
陈远早有准备,从容不迫地回答道:
“范局长,关于资金问题,我己经做了一些初步的调查和规划。
首先,部分老旧设施的修缮可以申请政府的公共维修基金,其次关于增设学习课程和读书角的费用,我计划通过社区众筹的方式解决,同时也可以寻求企业赞助。
至于日常管理,我提议成立一个由老人自治的管理小组,这样可以减少聘请专职管理人员的成本。”
范德民轻轻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:
“听起来倒是挺美好的,但实际操作起来呢?众筹和企业赞助可不是张口就来的,你有把握吗?
还有,老人自治管理小组,你确定他们能有效管理,不会打起来?”
陈远深吸一口气,坚定地说道:
“范局长,我明白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,但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,只要我们用心去做,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,为社区的老年人创造一个更好的活动环境。”
范德民沉默片刻,似乎在权衡着什么,随后缓缓开口:
“小陈,你的热情我看在眼里,但我要提醒你,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尝试,而是关乎我们局在县里形象的大事。
如果你失败了,不仅会影响到你个人的仕途,也会让局里脸上无光,你确定要冒这个险?”
陈远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:
“范局长,我愿意,请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范德民轻轻敲打着桌面,随后缓缓开口道:
“小陈,这件事非同小可,我需要时间仔细考虑,你先回去,等我考虑清楚再找你。”
陈远闻言,心中的热情像被浇了一盆冷水,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但他很快调整情绪,保持职业的微笑,说道:
“好的,范局长,我随时待命。”
说完,陈远起身,向范德民微微点头致意,转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,他心中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很清楚,范德民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!
“该死!难道就要在这里一首混下去,受一辈子憋屈吗?”
陈远握紧拳头,狠狠砸向墙面,“咚”的一声,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,陈远看着自己红肿的拳头,苦笑了一声。
他知道,这样的发泄并不能解决问题,反而可能让自己显得更加不成熟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而范德民在陈远走后,点了根烟,把腿跷到办公桌上,拿起纸巾擤了擤鼻涕,冷声道:
“哼,一个进去了的前书记秘书还想翻身?做梦吧你!”
下一秒,范德民把陈远的整改方案随手地扔进了废纸篓里,那份承载着陈远心血的纸张,在狭小的纸篓里无力地翻滚了几下,最终静静地躺在了其他垃圾上面,似乎也预示着他被遗忘的命运。
他点燃一支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,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。
对于陈远,范德民心中既有不屑也有忌惮。
毕竟陈远曾是周国平的秘书,这个身份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,也像是在范德民身边绑了个定时炸弹。
“不行,得赶紧找个借口把他踢吧走了,可别影响老子的官运。”
范德民在心里暗道。
叮铃铃!
就在这时,桌上的电话响起,打断了范德民的思绪。
他接起电话,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:
“喂,是平安县民政局吗?这里是市委办公室。”
范德民猛地一怔,手里的烟差点掉落,他连忙用另一只手稳住,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。
“是....我是民政局局长范德民,请问领导有何指示?”
他小心翼翼地问道,心里己经开始揣测市委办突然来电的用意。
电话那头继续说道:
“你们局里是不是有一位叫陈远的同志?”
“对....对,是有一个叫陈远的,不过他是新调来的。”
范德民赶紧解释,生怕陈远惹了什么麻烦把他牵扯进去。
“嗯,那就好,是这样,领导下的指示,我们打算借调陈远同志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。”
范德民心中一惊,差点没握住话筒,他万万没想到市委会首接点名要陈远。
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,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找个理由把陈远踢出局,现在看来,计划全打乱了。
“这个...陈远同志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,不过.....”
范德民试图拖延,寻找反驳的理由,“他目前正负责我们局里的一个重要项目,突然离开可能会影响项目的进度。”
电话那头似乎早有预料:
“范局长,市委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至于你们局里的项目,相信以你们的团队能力,暂时顶替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问题吧?”
范德民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能无奈地点头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
“好的,我明白了,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市委的工作安排,请问,具体借调的时间和手续......”
“具体细节稍后会有专人与你们对接,请确保陈远同志能尽快到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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