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叩门问归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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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十六章 量尸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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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夜半叩门问归期
作者:
未闻花名但识花香
本章字数:
4096
更新时间:
2025-05-18

量尸尺卡在孕妇遗体的第西根肋骨时突然发烫**,我缩回的手撞翻了朱砂盒。实习生小林递来的青竹筷"咔"地裂开,碎屑扎进我虎口。停尸间日光灯管滋啦作响,在墙上投出个佝偻老妪的剪影,正往遗体嘴里塞着什么。

"苏姐,家属说要把这个放进去。"小林递来油纸包,里面躺着对鎏金耳坠。当我触碰到冰凉的金饰,解剖台下的积水突然漫过脚背,水面漂着层槐树花。孕妇浮肿的腹部传来抓挠声,老张头冲进来时,量尸尺己经烧出焦痕。

"造孽啊!"他扯开遗体寿衣,腹部缝合线正在渗黑血。剪刀刚碰到线头,整条棉线突然蛇般游走,在惨白皮肤上绣出张扭曲的婴儿脸。冷藏室传来重物坠地声,我们转头瞬间,孕妇的右手突然抓住小林手腕。

更衣镜蒙上血雾,映出小林后颈浮现的梅花钱纹。他腕间的翡翠手串应声而断,珠子滚进排水口时带起漩涡般的呜咽。老张头抄起香炉灰泼向遗体,灰烬触到皮肤的刹那,整具尸体如蜡像般融化,露出腹腔里蜷缩的青铜铃铛骨架。

"当年烧不化的就是这个!"老张头用火钳夹起铃铛,锈迹剥落处露出"水官敕令"的阴刻。焚化间突然响起婴儿啼哭,我们追过去时,看见小林正把鎏金耳坠往炉膛里塞。他的影子在火光中分裂成两重,一重保持着投掷姿势,另一重正掐着自己脖子。

我拽住小林后领时摸到满手黏液,他的工装渗出黄河水腥气。炉膛里的耳坠遇火炸开,飞溅的金箔在空中聚成戴凤冠的女人轮廓。老张头摇响镇魂铃,铃舌却突然反向刺穿他掌心,鲜血滴在炉灰上燃起幽蓝鬼火。

"戌时三刻..."小林机械地转头,瞳孔里映着更衣室的挂钟,"该封棺了。"他的指甲暴长三寸,在铁门上刮出带火星的抓痕。我摸到工具袋里的桃木钉,却见他太阳穴鼓起游动的筋络,形状与青铜铃铛纹路完全一致。

冷藏室传来冰柜集体弹开的巨响,我们拖着被附身的小林退到骨灰堂。供桌上的骨灰坛接连爆裂,混着槐树灰的骨粉在空中凝成二十年前那个孕妇的模样。她腹部缠着浸血麻绳,每走一步都在地砖留下溃烂的莲花印。

"砸了那对耳坠!"老张头把喷灯扔给我。金箔在鬼火中重聚时,我用火焰封住走廊。孕妇幻象发出尖啸,溃烂的双手穿过火墙抓向小林。千钧一发之际,骨灰堂的引魂幡无风自动,幡尾扫过小林眉心带出缕黑雾,雾气里裹着枚生锈的青铜铃舌。

焚化炉突然自行启动,青烟顺着通风管倒灌进来。烟尘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梅花钱纹路,每个铜钱方孔里都渗出黑血。当午夜的钟声响起,所有幻象瞬间消失,只剩小林瘫在地上,手腕留着五道青黑的指痕。

尸蜡在酒精灯上泛出油脂光泽,我握着雕刻刀给车祸少女修补下颌。冷藏室渗来的寒气让蜡油过早凝固,混入香灰时瞥见少女耳后浮现青黑色指痕——那正是三日前的溺亡男孩尸斑位置。

老张头踹门进来时带着满身河腥气,他甩在操作台上的防水布裹着半截槐木桩,断面处渗出的暗红液体在瓷砖上爬成符咒纹样。"上游漂来的,"他吐掉嘴里的水草,"二十年前锁水鬼的镇物。"

解剖刀突然在少女锁骨处打滑,挑开的皮下组织里露出半枚青铜铃铛。我后背窜起凉意,这分明与孕妇腹中取出的法器同源。更衣镜蒙上水雾,镜中倒影竟自行举起手术钳,朝着少女心脏位置缓缓刺下。

"闭气!"老张头把浸过黑狗血的毛巾捂在我脸上。血腥味中,少女遗体突然弓背抽搐,缝合线全部崩断,胸腔里钻出团缠着水藻的头发。焚化间方向传来熟悉的青铜铃响,这次带着某种召唤的韵律。

我们追着铃声冲到骨灰堂时,小林正跪在供桌前啃食祭品馒头。他的指甲缝里嵌满槐木刺,每吞咽一次,后颈就鼓起游动的肉瘤。当我想拉他起身,却发现他鞋底粘着片腐烂的绸缎——与孕妇幻象身着的血衣料子相同。

"戌时到..."小林忽然转头,瞳孔缩成两道竖线,"该往生者净面了。"他机械地走向沐浴间,拖拽出的水痕里混着细碎螺壳。老张头示意我取来量尸尺,檀木尺刚触到小林脊背就腾起青烟,尺面浮现出梅花钱烙痕。

沐浴间的水池自动蓄满黑水,小林把头埋进污水时,水面浮出两张重叠的面孔。一张是他惨白的脸,另一张是泡胀的孕妇面容。我摸出桃木钉正要出手,整池黑水突然沸腾,窜出条缠着水草的麻绳套向小林脖颈。

"砍断绳子!"老张头抛来锈迹斑斑的河工斧。利刃斩中麻绳的瞬间,殡仪馆所有门窗同时震颤,天花板落下混着螺壳的淤泥。小林软倒在地,鼻腔里钻出半截槐木钉,钉头上刻着"昭和十七年"的阴文。

焚化炉警报突然炸响,我们冲进去时看见十三号冷藏柜自行滑入炉膛。透过观察窗,柜体内壁的抓痕正渗出沥青状物质,遇火燃起幽绿磷光。控制面板失灵瞬间,我瞥见温度显示屏上跳动着03:21的红色数字。

骨灰堂传来陶罐碎裂声,二十年前的孕妇骨灰坛正在地砖上划出带血的轨迹。老张头用铜钱剑钉住陶片时,坛中灰烬腾空凝成婴儿轮廓,尖啸着扑向昏迷的小林。千钧一发之际,我扯下引魂幡裹住骨灰,幡布霎时浮现出"水官祭"三个血字。

更衣室的挂钟在此时敲响,所有异象戛然而止。我们瘫坐在满地狼藉中,发现小林后颈的梅花钱纹淡去大半。老张头却盯着那截昭和年间的槐木钉,脸色比死人还难看:"明儿得去趟黄河滩,这钉子...该是插在镇水碑上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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