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谢谢你。” 墨芸的声音比来时轻了许多，像被月光泡软的棉花，“很久没这样…… 像普通人一样聊天了。” 她忽然倾身，在王宇成错愕的目光中，将桂花糖纸折的千纸鹤塞进他掌心，“奶奶教我的，难过的时候叠一只，烦恼就会飞走。”
纸鹤的翅膀上还留着她的体温，王宇成慌忙点头，指尖触到糖纸边缘的毛边 —— 那是她在沙滩上折了十分钟的成果。后视镜里，墨芸的身影消失在雕花铁门后，真丝衬衫的下摆被夜风吹得扬起，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。
王宇成把墨芸送回星河别墅后，继续完成系统安排的职业任务。也不知道是沾了墨芸今天的喜气还是自己的幸运磁场全开了，接连接了好几单，跑上了连环单。单子有大有小，但是离目标越来越近了。
“难道是因为有钱了，人都变帅了？订单多了，主动五星好评也多了。”
【叮！请员工DQ001不要自恋，订单的增多是因为随着订单的累积，主动和默认的五星好评单数增加，系统会为员工DQ001增加魅力值，所以订单和主动五星好评才会增加。】
王宇成的嘴角抽了抽，自己还奇怪为什么订单越来越好接，主动的五星好评也越来越多，看来自己在帅气这一方面果然还需要努力啊。
代驾软件的来单提示音在寂静中炸响时，王宇成正把千纸鹤小心地夹进手机壳。新订单显示起点在湖鱼火锅店，目的地是西航市公安局家属院，距离 0.7 公里。他跨上折叠电动车，夜风掀起代驾马甲，露出衣领己经有些汗渍的代驾衬衫。
湖鱼火锅店门口的景观树下，两个身影正在路灯下告别。穿藏青色衬衫的男人抬手拍了拍同伴肩膀，袖口闪过金属光泽，王宇成心头一动 —— 那是警徽的反光。
“李哥，你喝了酒就别开车了，我叫了代驾。” 扎着马尾的女警陈雪桐掏出手机，屏幕蓝光映出她眼下的青黑，“今天扫黑行动收网，局里的庆功宴，你可别让嫂子知道你喝了三瓶啤酒。”
被称作李哥的中年警察辛建军笑骂一声，忽然瞥见 approag 的代驾车灯：“说曹操曹操到。师傅，去公安局家属院，先送小陈回东苑小区。”
王宇成点头接单，目光在两人腰间的钥匙串上扫过 —— 辛建军的钥匙扣是枚磨损的警徽，陈雪桐的则挂着个卡通小熊，却是儿子清沐同款。
“师傅开了几年代驾？” 陈雪桐坐进后排，警服外套搭在膝头，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，“看你车技不错，刚才在环湖路超车那把，比我们局里的老司机还稳。而且，看师傅你很眼熟啊！”
王宇成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，系统赋予的中级驾驶技能让他对路况的预判精准到毫秒：“大半年了，熟路。” 他看到副驾驶的辛建军闭目养神，喉结滚动，像是在强忍酒意，“两位是警察吧？刚才在酒吧听见你们聊‘19 号专案’。”
辛建军突然睁眼，目光如刀：“师傅耳尖啊。”
陈雪桐连忙摆手：“李哥别紧张，师傅是好人，是咱们西航市的网红代驾呢，前段时间网上都在传他救过墨氏董事长。” 她转头对王宇成笑道：“我们今天端了个长期在酒吧收保护费的团伙，主犯外号‘周三哥’，听说以前专门开黑沙场的。”
车子在东苑小区门口停下，陈雪桐下车时忽然皱眉：“李哥，你看前面巷子里是不是有动静？”
昏黄的路灯下，两道黑影正骑着摩托车在街角徘徊，其中一人戴着头盔，腰间别着的黑色布袋随着车身晃动 —— 那是一个女士的名牌包，链条上的水钻在暗处闪着微光。
“抢劫！” 陈雪桐的警徽在胸前晃出冷光，她转身就跑，马尾辫在夜风里甩出利落的弧线，“辛哥，通知指挥中心，摩托车，车牌尾号3752！”
王宇成的有些惊讶陈雪桐的反应灵敏。突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：
【叮！检测到员工 DQ001 附近发生恶性抢劫事件，触发临时支线任务：协助警方追捕劫匪，限时 20 分钟。完成奖励积分红包一个，无任务处罚。】
“上车！” 王宇成扯开后车门，陈雪桐愣了半秒，随即钻进副驾驶。摩托车己经启动，引擎声撕裂夜色，车尾的红色尾灯像滴血的眼睛。
“师傅你……” 陈雪桐的话被急刹声打断，辛建军的这辆大众途观在巷口急转，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王宇成打开车载手电筒，强光扫过前方路口，摩托车正拐向滨江大道 —— 那里有三个连续的 S 弯道，新手司机极易失控。
“抓紧！” 王宇成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中级驾驶技能让他清晰 “看” 见前方 500 米的路况：右侧护栏有处凹陷，是上周连环车祸留下的痕迹，摩托车若高速通过，极可能失控撞向江堤。
辛建军摸到腰间的对讲机，却听见王宇成冷静的声音：“他们要走滨江大道，前面第三个弯道护栏松动，我来逼停，你准备抓捕。”
大众途观突然加速，引擎轰鸣声响起。摩托车手似乎察觉被追捕，车速飙升至 80 码，在路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。王宇成盯着后视镜，计算着两车距离 ——30 米，25 米，15 米……
“就是现在！” 陈雪桐的对讲机传来指挥中心的支援信息，王宇成突然右转，大众途观横在摩托车前方，利用车身长度挡住去路。摩托车手紧急刹车，轮胎在地面画出焦黑的弧线，车尾猛地甩向护栏。
“小心！” 陈雪桐惊呼，却见王宇成己跳下车，高级格斗技能让他的动作快如闪电：左手扣住摩托车手手腕，右手切向对方颈侧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，更甚特警擒拿术。后座的劫匪刚掏出匕首，就被辛建军的警棍击中手腕，刀具 “当啷” 落地。
三分钟后，支援警车的红蓝灯光照亮现场。陈雪桐气喘吁吁地跑来，看见王宇成正按着劫匪手腕，眼中闪过惊讶：“王师傅，你这身手……”
陈雪桐蹲下身，从劫匪布袋里翻出被抢的包，抬头对王宇成笑：“原来你这个网红代驾会的不止是救人，还会抓人呢！身手比我们局里的格斗教练也不遑多让了。”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：
【叮！员工 DQ001 成功完成临时支线任务，奖励积分红包一个。】
王宇成看着脑海中突然多出的红包，忽然想起初中班主任肖老师以前说的话：“男人就得像棵树，风吹雨打都得站稳。”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千纸鹤，糖纸边缘的毛边硌着掌心，却让他想起墨芸在沙滩上的侧脸 —— 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总裁，蹲在地上折千纸鹤时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，像个认真堆砌沙堡的孩子。
“王师傅，留个电话吧。” 辛建军掏出笔记本，“以后局里有活动需要代驾，指定找你。” 他忽然压低声音，“刚才那俩劫匪，是张振邦落马前安插在酒吧的眼线，你之前提交的行车记录仪视频，可是帮了大忙。”
王宇成愕然地看着辛建军，他怎么会知道？
辛建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我们可是警察，局里发生那么大的事，你的大名可是在局里很响亮的。月亮湖边救下墨氏集团董事长，被撞代驾师傅提交张振邦夫妻犯罪材料，让罪犯绳之以法。现在应该还要加上一个代驾英勇追击摩托车抢劫犯，协助警方立大功？也是怪我。刚上车没认出你来，倒是雪桐一下子就认出你了。”
王宇成尴尬的笑了笑，让他可千万不要把这次的抢劫事件扯上自己，自己只想当个低调的牛马，闷声发财！
夜风送来远处的汽笛声，王宇成看着警车呼啸而过，车顶的警灯在夜空中划出流动的光带，把车子开到辛建军指定的公安局家属院。代驾软件又弹出新订单，这次是从公安局家属院附近到音乐餐吧的订单。
他跨上电动车，手机壳里的千纸鹤随着动作轻颤，墨芸的私人号码在通讯录里静静躺着。陈雪桐刚才塞给他的警民联系卡上，印着 “有事随时找” 的字样，右下角是卡通小熊的贴纸 —— 和儿子清沐的一模一样。
滨江大道的路灯次第亮起，王宇成的影子被拉得老长。他忽然明白，系统带来的不只是账户里的数字和格斗技能，更是让他在这个城市里，从一个默默穿梭的代驾司机，变成了能接住别人求助目光的人。那些曾经以为永远跨不过的坎，那些在暴雨中被撞飞的瞬间，此刻都成了他掌心的茧子，让他握起方向盘时，更有力量。
代驾电动车在夜色中疾驰，王宇成的嘴角微微上扬。前方，市医院的灯光刺破夜幕，像座永不熄灭的灯塔。而他知道，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，墨芸或许正站在别墅的露台上，望着月亮湖的方向，折下第二只千纸鹤 —— 这次，翅膀上会写满新的故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