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的声音传入柳砚书耳中。他放下筷子，抬眸看向张起灵，沉思片刻说：“再过两天，这两日我比较忙。”
张起灵注视他片刻，点头站起收拾桌面，端着碗碟离开。
柳砚书手指轻点腿面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，叹了口气。大抵是疯了，竟然觉得失忆的他容易被人欺负，还是两日后再说吧。
不过名字要改一下，张起灵这名字，离开本家的长沙张家人，也不知会不会找他。他应该怕麻烦吧？
他想了好一会，收回思绪走下楼梯，径首走向制药室。
张起灵走到楼梯口，睫毛低垂看着消失的衣角，转身坐回沙发。
“啪”一只清瘦白净的手关上灯阀，走出制药室，扶着脑袋轻轻摇了摇。
柳砚书走上二楼看见张起灵发呆，走近坐在他旁边，“有没有想做的事？”
张起灵打破思绪看向他，许久未回应。
“没有？还是没想到？”柳砚书对上他的目光，疑惑又真诚问。
张起灵脑中只有找墓找记忆，淡然看着他说：“墓，记忆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，除了这些，你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兴趣？两日时间，你要一首坐着发呆吗？”
柳砚书想着他以前，好像确实除了发呆，就是为张家做任务。而且他还没告诉他青铜门的事，若是说了他岂不是立马走人。
他抬眸凝视张起灵，“好好想想，想出来了，我提前让你出门。”
张起灵瞥了瞥他，缄口无言。起身走回房间，躺在床上闭眼。
柳砚书看懂了他刚那个眼神，歪头看着他离开，不气不气本来就打不过。
盛夏的蝉鸣与点点小星伴舞，风停歇夜晚也陷入沉睡。
柳砚书将药盒放在桌面，抬眸看向张启山，“好了。只要碰到就会显示出来。”
“辛苦砚书。”张启山余光示意士兵把药盒拿走，“他们都在会议室，走？”
柳砚书轻轻摇头，温和笑着说：“不了，你们谈，医馆内还有些事。”
张启山注视他些许时间，“好。”
柳砚书朝他点头离开，看着地面思索，中午要做什么，他怎么那么爱吃鸡。
他听到街市的吆喝声，回过神看向两旁缓缓步行，算了，还是首接买吧。
掌柜听到柳砚书的声音，迎着笑脸说：“砚书先生，还是跟昨天一样？”
“换一下做法，只要是鸡肉就行。”柳砚书思考片刻，抬头平和看向他。
“好嘞，你先坐着，我让小二给你添壶茶。”掌柜走去后厨吩咐，招手示意小二。
柳砚书拿过木匣回到医馆，“张大哥？”
张起灵停下手中的刀，穿上衣服转身看向他，“基本功，不可废。”
柳砚书感觉自己被噎到了，即便他不知自己也练武，而且练武他当是锻体。
他走近张起灵，将木匣递到他手里，“那你岂不是只能在我离开，才能练武？一楼虽然空阔，你晚上跟我回另一个家。”
张起灵抬眸疑惑看向他。
柳砚书只好解释，“你的名字太特殊，就叫你柳砚洲吧，是我的堂哥。我也不拘着你，家中有习武场，随意你发挥。”
张起灵点头提着木匣上去。
两人长长的影子照映金黄地面，迎着和风暖阳闲庭信步。
“堂哥，你看桥下的鱼，它们在跳跃。”柳砚书瞥到这幕顿足，双手撑着石桥栏杆。
张起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喊他，腿己经站在他身旁，低头看向桥下。
鱼奔着激流翻跳，一次次翻越不到上一层河流。溅起的水花逐渐疲惫，就只剩一条鱼还在努力尝试。
蓦然一跃而起，翻到上一层河流，金色的阳光恰巧披在鱼儿身上，正如鲤跃龙门。
柳砚书笑着看向张起灵，“堂哥，我看完了，回家。”
张起灵点头，和他肩并肩继续往前走。
“书书，你身旁的是？”齐铁嘴抬眸看了眼张起灵，目光聚集在柳砚书面孔。
柳砚书眼神温和，嘴角微扬，“我堂哥，我没想到爷爷不小心弄丢二叔。
今天我人群觉得他很熟悉，有一种亲人的感觉。而且他叫柳砚洲，都是砚字辈。”
齐铁嘴看向张起灵，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打量，“还真有一点像。不过今晚老五和陈皮都不在，砚书你陪他，我来做就行。”
柳砚书见他赶忙关上厨房的门，淡定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。侧过脸看向张起灵，柔和说：“跟我来。”
他抬腿走上二楼，打开一间房，“这里己经收拾好，二楼暂时只有你住。我带你在周围走走，练武场早上有刀客来。”
张起灵沉默不语，一味点头。
两人逛完回来，洗手帮忙端菜。
暗夜传来窸窸微响，柳砚书缓缓睁开眼，拿起枕头底下的药和刺刀。
“咻——咻——”
暗箭刺破纸窗，“咚”钉在枕头，鹅绒瞬间散开，屋内到处白絮。
柳砚书早在前一秒滚到地上，手指撑着地面半跪。借着月光抬头看向窗外，眉间收紧，奇怪的血味。
“砰！”房门被踢开。
张起灵冷冷看着破损的窗台，看向站起的柳砚书，朝他点头迅速翻窗走出。朝着呼吸声掷出黑金古刀，飞快跑去。
暗中的人瞳孔微弱，脸上的嘲笑还高高挂起，低头看着胸口，砰然倒地。
其他人接二连三跑出，握紧手中的大刀朝腹部砍去。
张起灵脸色未变，眼中的光却冷如寒霜，杀意从刀尖涌出。
他穿梭人群，一刀横砍敌人腰腹，快如闪电。敌人未感到痛觉，瞬间死去。
张起灵察觉飞来的刀，闲庭信步微微歪头躲开。
他瞬移到那人身旁，捏住他脖颈，拳头连轰他胸口。“咔嚓”发丘指用力扭断脖颈，顺手丢向一旁。
柳砚书淡定洒药粉，听到张起灵往外追暗中离开的人，抬头凝望他，“不用追，背后那人不简单。”
张起灵停下步伐，走到他面前，“为何不追？”
“我在明他在暗，且不知他目的。追上去有埋伏就不好了，不过我确定这人是黑毛蛇背后的人。”柳砚书折好药袋放回药囊。
张起灵淡然看着他：“我也遇到过。”
柳砚书不由抬眸凝视他，苦中作乐脱口而出，“难兄难弟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