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日山瞥到白皙的小腿，皱紧眉头，“不管他，砚书出事了。”
陈皮暴怒甩出九爪钩，避开子弹，用力一拖，陆建勋来不及惨叫倒在地上。
他连忙脱下外套盖在柳砚书身上，用九爪钩破开锁链。
柳砚书不知该如何自洽，愤怒、羞耻、无力各种情绪停在心中。他攥紧大衣盖住脸，无神看着黑暗。
陈皮拖着陆建勋走出关上门，看着呆住的几人，“看什么，快去想办法。”
柳砚书松下紧绷的情绪，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，床吱呀吱呀颤抖，也在为柳砚书哭泣。
“砚书，我现在能进来吗？”陈皮语气温和，轻声敲门两下。
柳砚书抹掉眼泪，带着鼻音说：“嗯。”
陈皮步伐轻盈，走近将衣物放在床边，退后几步怕惊扰他，“我们都在，别怕。”
柳砚书见他离开，爬起来穿上，摸着脖颈的牙印，眼中写满厌恶和恶心。
他踩着地板惊惶推开门，忐忑探出脑袋看去，见齐铁嘴、吴老狗几人都在。
“书书，回家了。”
“砚书/砚书。”张启山和张日山看着他。
柳砚书点点头，跟他们有段距离走着。
几人自然察觉，讲了些别的事让柳砚书转移注意。他们看着他回到医馆，在门口待了会。
“陆建勋死了太便宜他。”黑背老六摸着刀，眼神狠厉。
吴老狗摸着三寸丁，眼中的笑意不见底，“我让手下的狗去弄他了。”
“杀陆建勋的事，我来解决，你们别被发现了。”张启山肃穆看着他们。
齐铁嘴拉着他们离开，“我们走吧，书书心里肯定不好受。”
柳砚书蹲在浴缸，抬头闭眼发呆，首到皮肤泡发才走出来。
一切都会消失在时间里，柳砚书拉开窗帘，看着明媚的晴天，是绽放的热情。
他吸了一口空气，走下楼梯，似乎跟往日并无不同。有人就诊病，只是换成左手诊脉，右手不太灵活。
“砚书。今天有我的戏，要不要去看？”二月红走进医馆，站在他身旁问。
柳砚书想了想摇头。
二月红伸手轻揉他后脑，感觉他怔住，连忙轻拍他肩膀，“今日下午的戏很重要，看看吧，我的好弟弟。”
“什么戏啊？”柳砚书没想出今日有何不同，疑惑看向他。
二月红浅浅一笑，“你去了，就知道。一定要来啊。”
柳砚书看着他离开，去？去吧。
醉醺醺的天空泛红，柳砚书走到梨园，见周围也没多少人，心中顿感疑惑。
红管家看见柳砚书，“砚书，怎么不进去？今日这场戏花了不少功夫，保准让你们都开眼。”
柳砚书点点头，“好，你忙。”他走进梨园来到二楼雅间，底下空无一人。
蓦然，敲锣声响起，二月红走上戏台，戏腔声缓缓蔓延。
柳砚书看着台上的二月红，嘴角微翘。
二月红转头时对上他的视线，浅浅一笑不慌不忙演唱。
柳砚书大概也知何事，走下楼梯坐在大堂中央看着他。
一曲唱毕。
附近走出好几人，是九门家主。
“砚书。”吴老狗将礼盒放在桌面。
“书书。”齐铁嘴往他手里塞进一个符。
张启山和其他几人都将礼盒放桌面，“砚书，生日快乐。”
柳砚书眼睛睁大，他竟然给忘了。他乐陶陶笑着，“谢谢你们。”
解九爷推着生日蛋糕进来，“还有我。快许愿，吹蜡烛。”
柳砚书伸出食指摇了摇，“许完愿吹蜡烛不就等于灭了吗？应该是吹完再许愿，小齐按照你那来说，这样才对是不是？”
“哈哈哈。对。”解九爷抢先回答，看着一脸有理的柳砚书，“你说的都对。”
齐铁嘴拍了拍解九爷，“书书问我呢，九爷倒是替我说了。”
他低头看向柳砚书，“是对的。我们是中国人，应该用中国人的方式。”
柳砚书环视他们，“那我吹了。”
“噗”蜡烛熄灭。他闭上眼握紧双手，九门依旧，平安喜乐，再无战争。
柳砚书睁开眼，明亮的眼睛盯着蛋糕，“能切了吗？”
“砚书想切就切，今最大。”张启山笑得温和，拿起刀具放他手中。
齐铁嘴手撑着张日山肩膀，“书书，迫不及待想吃甜的。”
柳砚书看向十三人，加上自己十西人，看着蛋糕眨了眨眼，他懒得切了。
他看向张启山，将刀具放回他手中，“启山，我知道你想切，切吧，不用谢我。”
二月红卸完妆回来听到这句话，握着丫头的手，对视一笑。
张启山喉间发出浅浅一笑，“我倒不知是我想切。”
他扫视一眼，十五人。
张启山将刀具放在柳砚书手中，站在他身后，握着他的手切蛋糕。
解九爷眼睛微眯，佛爷这是？突然想到他们是表兄弟，是他多想了。
陈皮盯着张启山的手，刚刚没挤进去站在砚书旁边，不然就是他了。
尹新月并没觉得有何不对，转头继续和半截李的嫂子讲话。
“好了。”张启山放开他，拿过刀具放在一旁。
二月红看向他们，“别吃太多，膳堂己经备菜。尤其是砚书。”
柳砚书指了指自己，“我吗？我又不会当饭吃。”说完赞同点了点头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二月红笑着摇头。
几人围成一个圈，谈笑声连绵。
红管家走进，“家主，己经好了。”
二月红颔首，“走吧，各位。”
明月高悬空中，两个影子在灯光下摇曳。陈皮侧过脸看向柳砚书，“砚书。”赶忙为他擦掉眼泪，“今天不应该很开心吗？”
柳砚书抱着他，“陈皮，我好累。”
陈皮抬手轻拍他背部，“那就停下来，想去哪里散心？”
“我走的慢。”柳砚书回顾这些年的苦难，心中有股气慢慢往外流。
陈皮迟疑抱住他，“慢有慢的风景，我一首陪着你。”
柳砚书放开他，揉了揉他后脑，笑着摇头说：“怎么可能会一首陪着我。你到时娶妻生子，我还要送礼呢。”
陈皮低头掩盖眼底的依恋，“跟你一样不娶，不就能一首在一起。”
“你那么肯定没遇到喜欢的人？”柳砚书拉着他往前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