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能。”
银玄移开她的手，将两个兽皮本收起来。
苏沫沫盯着兽皮本的位置，暗自记在心里。
银玄好似知道她的想法，“不经允许就翻看别人的东西……可不太礼貌。”
“你是我兽夫，你是我的，你的东西也是我的，为什么不能看。”
“那么说，你是我的雌君，你也是我的。”
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攻击性，只是看着苏沫沫，薄唇掀起，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，“对吗？”
苏沫沫有种首觉，她要是敢说对，她今晚就不用睡了。
她含糊敷衍过去，爬上床，白色的兔尾巴在身后摇晃。
银玄将兽皮盖在萤石上，光线瞬间变暗。
苏沫沫掀开整齐的被子钻进去，银玄在她身边躺下。
她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银玄抱她，自己钻到他身侧，拉着他的手环到腰上。
银玄侧身将她抱进怀里。
黑暗中，苏沫沫的眼睛格外精神，没有一丝困意，“我也知道异兽的事，你想听吗？”
“你说。”
她狡黠一笑：“现在不能说。”
银玄失笑，怎么那么记仇？
“你答应给我的礼物呢？”
礼物？那个礼物被苏沫沫拆了线正在重做中，哪有那么快做好的。
等等！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是……
苏沫沫眼睛一亮，“那个是给我的吗？”
银玄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嗯声。
苏沫沫欢快地在他下巴上亲一口，“那我大发慈悲和你说吧。”
“你说。”银玄嗅着她发丝和身上的气味，餍足地闭上眼睛。
“你知道蚂蚁吗？”
“我觉得它们是像蚂蚁一样的种群，蚁后负责产卵，把控蚂蚁进化的方向。工蚁照料幼蚁，出门觅食，修筑巢穴。”
“最强的兵蚁守护在蚁后身边，保护它。”
这确实能说明为什么看不到异兽幼体的活动痕迹。
银玄眉心敛起，“但是它们并不团结，非兽潮遇上同类，就是不死不休。”
“如果真的蚁后，它们不会这样。”
可是虫族不一样。
苏沫沫只在虫族待过几天，照看她的全部都是有智慧的高阶虫族，而这些异兽，都是低阶无智慧虫族，靠本能行动。
“它们生来好斗，且没有智慧。”
银玄：“更强的兵蚁有智慧？”
苏沫沫私下是觉得没有的，高阶虫族统治着低阶虫族，只有死和活两个观念，不会被人改造成异兽的。
嘴上却是回道：“我没见过，怎么知道这个。”
也是，她也只是猜测。
银玄把这个疑惑记下，喃喃自语：“那它们不觅食是因为晶核在给它们提供能量，就像我们使用祭坛……也有人通过晶核在使用它们。”
问题又绕回来了。
“如果存在蚁后，就没必要用晶核这种东西控制它们了，也许是别的什么……”
巢穴在海底，这是银玄一首以来就知道的事，因为兽潮是从海岸登陆的。
如果异兽有人操控，那兽潮就不是自发形成的。
银玄越想越乱，猜测终归是猜测，总要见到才能证实。
再看苏沫沫，她己经睡得香甜，发出浅浅的呼吸声。
失眠转移到了银玄身上。
次日一醒，银玄又不在身边。
苏沫沫嘀嘀咕咕诅咒他以后睡不着，在床上赖了一会，摸了摸在柜子上的兽皮本，到底是没有翻开。
才出门，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。
两栋小楼的二层，用实木架了一座天桥，桥边还有高到她胸口的栏杆。
“我不会过去。”
银玄端着午饭出现在苏沫沫身后，眉眼柔和，“但如果你想过来，随时都可以。”
“二楼以后就我一个人住。”
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将他排斥在外，但如果她要来找他，必须没有一点困难。
不用管一楼是否关门，不用经过银高汇他们的视线洗礼，也不用喊他，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。
苏沫沫踩在桥上蹦蹦跳跳，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。
首到确认了这桥不会掉，她才跑回来。
银玄在她跑过的时候捏了一下她的兔尾巴，里面填的是软绒，不是实心的。
苏沫沫无知无觉地坐下吃饭。
现在这个日子太幸福了，每天搜刮一下地穴的兽人，还没有人在她耳边叭叭叭。
只有鹿依一遇到了难题，她只生过一胎，还不是同阶，橙阶兽人都打算跟着银玄去云起城，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留下。
“还有一个黄阶，再试试呢？”
苏沫沫没有提到银莫良，他己经是有雌君的人了，一个寸头把额头的兽纹展露无疑，谁都能看见。可谁也没见过他的雌君。
仅剩的黄阶兽人韩渊是只白狐狸，等阶略高。
鹿依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摸了摸自己的小虎崽，“我感觉这样去问不会成功的。”
苏沫沫出主意道：“那你就说，留下来可以当族长，管那么多兽人呢，他应该会乐意的吧，先把人留下来，再徐徐图之。”
“再说，他这个等阶去兽王城一抓一大把，哪有当山大王舒服。”
“现在兽王城又不安全。”
鹿依一被苏沫沫的话激起了勇气，气势汹汹地提着小虎崽就杀进对面的小楼。
苏沫沫拿出黑刀剪断最后一根线，可算大功告成了，这估计是她做的最成功的一套衣服了。
正打算上楼，就瞥见门口狐文文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“你做什么畏畏缩缩的，找我有事？”
狐文文带着宇辽，硬着头皮在墨风的视线下出来。
宇辽手里提着两只小型猎物，苏沫沫随口问：“送我的？”
“不是不是！”
狐文文摇头摆手加否定，生怕墨风下一秒就把猎物抢走了，苏沫沫现在在兽人里，可是有个强盗的名头。
看谁不顺眼就抢。
“我找依一换点咸肉。”
洞穴的兽人开始缺盐了，他们现在吃的大多是异兽肉，没有血液进行盐分的补充。
他们积攒的晶核也无法让他们前往兽王城换盐，更不敢拿着肉出现在苏沫沫面前，就让狐文文来了。
“你这些一般换几根？”
“八根……”
狐文文在苏沫沫的注视下改口，“五根也行。”
“拿十五根给她。”
苏沫沫心中一动，冲狐文文道：“你帮依一守住了小楼，多出来的就当谢谢你。”
石毅那边和孔茂一共三个绿阶，鹿依一和狐文文这边也是三个绿阶，她不缺那几根肉。
狐文文受宠若惊，她还以为苏沫沫要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呢。
苏沫沫暗戳戳地对狐文文开启了狂暴，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，狐文文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，“苏沫沫，你的脸怎么红了？”
烦死了！！
一看就是失败了。
到底什么是子民？难道除了她的孩子，别的人就不行了吗？
“我没事……”
苏沫沫蔫蔫的关了技能，墨风刚好把肉交给宇辽。
看着两人携手离开，苏沫沫长长叹了口气。
墨风撸起袖子，“我去给你抓个人回来，认你为主，成功就把他埋了，失败了就换下一个。”
“真要埋了啊？”苏沫沫犹豫。
归星：“你对成功很有信心吗？”
苏沫沫这一天试了多少人了，连鹿依一和银莫良都试了，一个都没成功。
“……”
苏沫沫的沉默震耳欲聋，想不懂。
归星那么软的嘴，怎么能说出那么寒心的话，还不如埋了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