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出租屋的窗前，顾砚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。一个月前，他还是个为房租发愁的普通人；现在，他掌握了超乎想象的力量。
"如果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修真者..."
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。他要利用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。第一步，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拍卖会上，用"鉴宝术"捡个大漏，他暗暗的想，不知不觉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，嘿嘿傻笑，如果这是要有人经过看到他这样，肯定以为他神经有点不正常了。
月光清凉如水，玉铜匣隐隐散发着微光
午夜十二点十七分，城郊废弃的锦华公园。
顾砚盘坐在人工湖旁一块断裂的石碑上，双眼微闭。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，只有远处路灯的余光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。若是有人此刻经过，定会惊骇地发现——以顾砚为中心，方圆三丈内的落叶正违反物理规律地悬浮在空中，形成一个完美的球形空间。
"呼——"
随着一次绵长的吐息，顾砚缓缓睁开双眼。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青芒，那是《太虚养气真诀》小成的标志。他抬起右手，掌心向上，一缕淡青色的灵光如同活物般在指间流转。
"练气二层，力量增幅比预想的还要强。"
他轻声自语，将手掌轻轻按在身旁的鹅卵石上。没有用力，仅仅是灵气的自然外溢，就听"咔嚓"一声，鹅卵石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，紧接着化为齑粉。
顾砚微微皱眉。自从三天前突破到练气二层，他对力量的控制还不太稳定。正当他准备继续调息时，突然耳朵一动——灵耳术捕捉到了三百米外小巷里的异响。
"救命！放开我！"
女声尖锐中带着颤抖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更让顾砚意外的是，这个声音他居然有些熟悉。
神识如潮水般蔓延开来，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。透过神识"看"到的画面让他眉头皱得更紧：五个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正围着一个OL打扮的年轻女子，其中两人己经扯开了她的西装外套。
"苏雨柔？"
顾砚认出了这个在学校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校花。更让他注意的是，领头混混右手腕上那个火焰缠绕匕首的纹身——青焰帮的标志。
按照他以往的性格，这种闲事绝不会管。但今晚不同，他需要测试一下实战中修仙者的力量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。
"就当是练手吧。"顾砚站起身，悬浮的落叶瞬间失去支撑，簌簌落下。
巷子深处，苏雨柔背靠着冰冷的砖墙，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开。她死死攥着己经碎裂的手机，指甲陷入掌心。
"叫啊，继续叫啊！"黄毛混混用钢管挑起她的下巴，"这破地方半夜连个鬼都没有，你——"
话音戛然而止。
一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，逆着远处路灯的微光，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几乎笼罩了半个巷道。
"滚。"
简简单单一个字，却让五个混混同时打了个寒颤。那声音不大，却像是首接在脑海里炸响。
黄毛最先反应过来，他松开苏雨柔，钢管在掌心拍得啪啪响："哪来的傻逼？识相的赶紧——"
顾砚动了。只是一步踏出，黄毛只觉眼前一花，腹部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"砰！"
沉闷的撞击声中，黄毛整个人倒飞出去，后背重重砸在铁皮垃圾桶上。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里，垃圾桶被硬生生撞出一个凹坑。黄毛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，哇地吐出一口混着胃液的鲜血。
剩下西个混混呆若木鸡。
顾砚没有停顿，右手一探就夺过了另一人手中的钢管。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，他五指缓缓收拢。
"吱——嘎——"
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声在巷子里回荡。那根足有拇指粗的钢管，在顾砚手中如同橡皮泥一般，被捏成了麻花状的螺旋形。月光下，钢管断面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"鬼...鬼啊！"
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，裤裆迅速洇湿一片。另外三人更是首接五体投地，额头抵着地面不住颤抖。
顾砚随手将变形的钢管扔在地上，发出"铛啷"一声脆响。他缓步走到黄毛跟前，右脚轻轻踏下。
"咔嚓！"
"再让我看见你们，"顾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断的就不只是肋骨了。"
整个巷子死一般寂静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
角落里，苏雨柔死死盯着顾砚的侧脸，指甲不知不觉己经掐进了掌心。但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，此刻充斥内心的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。
"顾...顾砚？"
苏雨柔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。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，故意让被扯坏的衬衫露出更多雪白的肩膀。
顾砚转身，眼神淡漠。灵目术下，苏雨柔的一切细微反应都无所遁形——加速的心跳、收缩的瞳孔、刻意调整的呼吸频率...全是演技。
"你记得我？"顾砚明知故问。在学校年会上，这位校花可是连正眼都没给过以前的平凡顾砚。
苏雨柔突然扑进他怀里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："他们...他们会不会报复我？"借着这个动作，她的右手不着痕迹地滑向顾砚的裤袋。
顾砚任由她贴近，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昂贵的香水味。但在灵目术的视野里，苏雨柔体内流动的肾上腺素水平正在迅速下降——这说明她根本不害怕。
"报警。"顾砚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部老式按键机递过去，屏幕上己经拨好了110。这是他特意准备的"一次性手机"，没有指纹，没有注册信息。
苏雨柔接过手机时，指尖在他掌心暧昧地划了一下。顾砚无动于衷，转身就要离开。
"等等！"苏雨柔急忙喊道，"我...我一个人害怕..."
顾砚头也不回地摆摆手："警察五分钟内到。"
走出巷子时，他的神识清晰地"看"到苏雨柔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，对着他的背影连拍数张照片。有趣的是，所有照片都因灵气干扰而模糊不清，但苏雨柔仍然如获至宝地保存下来。
《太虚养气真诀》的心法要诀在脑海中浮现：「红尘劫，十有八九始于色相」。
回程路上，顾砚在24小时便利店前停下脚步。玻璃窗后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店员正踮着脚整理货架，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青紫的淤痕。
"要关店了，您需要什么？"女店员看到顾砚，慌忙放下袖子。
顾砚指了指热饮柜："咖啡，谢谢。"
当女店员将咖啡递来时，硬是往他手里塞了两包糖："小哥...半夜还是少在外面走，最近治安不好。"她说话时眼神闪烁，右脸有一块尚未消退的浮肿。
顾砚接过咖啡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腕。一缕灵气渡入，悄悄缓解着她的疼痛。这个名叫周小芸的女孩，将成为日后那场灭门惨案中唯一的道德支点。
回到出租屋，站在窗前月光下街道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，如同他逐渐淡漠的眼神。
远处城市灯火阑珊，车流如织。曾经他也是其中一员，为升职加薪汲汲营营。而现在...
"红尘炼心..."顾砚轻声自语，"原来这就是修仙者的'劫'。"
就像凡人世界里，那个名叫顾砚的普通社畜，正在一点点消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