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煌的夜风裹着砂砾击打在莫高窟的崖壁上，顾砚仰头望着第322窟的飞天壁画。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菩萨低垂的眼睑时，一滴殷红的血泪突然从壁画中渗出，顺着斑驳的颜料滑落在他鞋尖。
“施主，夜闯禁窟，不怕惊动菩萨？”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。
顾砚转身，月光下站着个穿破旧僧袍的壮汉，手中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刀。刀身残留的煞气令他神识微颤——那刀斩过邪祟，且不止一只。
“了尘师傅？”顾砚晃了晃文物局的通行证，“我来做病害调查。”
僧人的独眼在证件上停留片刻，忽然挥刀劈向壁画！刀锋在距离壁画毫厘处停住，一只拳头大的血红色甲虫从菩萨耳坠中仓皇逃出，被刀背拍成肉泥。
“这叫尸佛虱，专吃怨气。”了尘用僧袖擦刀，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梵文刺青，“你身上有股味道……像雷劈过的棺材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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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活壁画的秘密**
窟内突然响起细碎的抓挠声。
顾砚的灵力悄然探入墙壁，壁画下的岩层中竟埋着数百具干尸！每具尸体都被铁链捆成跪姿，天灵盖上钉着青铜钉，钉帽刻有玄天宗的云纹。
“七十年代考古队出事后，这窟就封了。”了尘点燃油灯，火光映出墙角的挖掘工具，“秦家雇的人上周来打过盗洞，第二天全疯了，说是看到菩萨眨眼。”
顾砚的指尖抚过墙面，一道裂缝中突然伸出枯手！他侧身避开，那手却转向了尘，掌心浮现血色“卍”字印。
“闭眼！”了尘暴喝，断刀凌空画圆。刀光过处，枯手化为齑粉，墙内传出凄厉的佛号：“南无……阿鼻地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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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秦家的勘探队**
凌晨三点，戈壁滩上传来引擎轰鸣。
五辆改装越野车包围莫高窟，车顶的探照灯首射322窟。秦岳戴着防毒面具下车，手中平板显示着窟内热成像——顾砚和了尘的身影被标红，旁边标注“异常能量体”。
“周顾问，又见面了。”秦岳的嗓音夹杂着电子杂音，胸腔内传出虫鸣般的震动，“把壁画里的东西交出来，留你全尸。”
顾砚的神识扫过车队，瞳孔骤缩——每辆车都载着玻璃舱，舱内浸泡着与敦煌干尸相同的青铜钉尸！那些尸体正随着秦岳的呼吸频率抽搐，仿佛提线木偶。
了尘突然扯开僧袍，露出后背的降魔杵纹身：“带降魔印的往生咒，我念了二十年……今天超度你们这帮孽障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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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飞天泣血**
断刀与尸傀相撞的刹那，整座洞窟剧烈震颤。
壁画上的飞天突然睁开双眼，血泪如瀑。顾砚的神识被拉入幻境：千年前的玄天宗修士与佛修并肩而立，共同将一团黑雾封入壁画。黑雾挣扎时嘶吼：“待星斗倒悬，吾必破封噬天！”
幻境破碎，现实中的壁画开始剥落，露出隐藏的青铜阵盘。阵盘中央凹陷处，赫然是顾砚在苗寨取得的元婴虫卵形状！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顾砚将虫卵按入阵盘，窟顶应声裂开，星光如剑刺入黑雾。雾气中传出秦岳的惨叫，他的半张脸被星光灼成焦炭，露出皮下蠕动的翡翠虫体。
了尘的断刀趁机刺入秦岳胸腔，刀身梵文亮如熔铁：“金刚怒目，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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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冷月的警告**
秦家车队溃逃后，顾砚在阵盘下找到半卷《金刚伏魔经》残卷。经文用金粉写在人皮上，边缘残留着齿痕。
冷月的消息在此时传来：【秦家买下罗布泊勘探权，陈岩带队去了古城遗址】。附件是一张卫星图：沙漠中的古城轮廓，竟与顾砚幻境中的封印之地完全重合！
了尘蹲在壁画前，用刀尖挑起一滩黑水：“这是魔修的血，他们在罗布泊养了更大的东西。”
顾砚的神识突然刺痛，壁画中逃逸的一缕黑雾钻入他眉心。识海中响起蛊惑的低语：“玄天宗的小辈……你不想知道祖师爷怎么死的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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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僧衣下的真相**
破晓时分，顾砚在了尘的禅房发现惊人秘密——
墙上挂满发黄的照片，其中一张是1983年的考古队合影。年轻的了尘站在队伍末尾，而他身旁的研究员，竟是如今秦家老祖年轻时的模样！
“我见过你。”了尘拎着酒葫芦进门，指着照片中的顾砚，“不是现在的你，是七十年前在楼兰古城……”
他扯开衣领，锁骨处赫然是尸佛虱的咬痕：“秦家让我长生，代价是变成怪物。当年我们打开的棺椁里……躺着另一个你。”
酒壶坠地，顾砚的神识轰然炸开。无数记忆碎片涌来：黄沙中的古城、青铜棺内的白衣修士、还有棺盖上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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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（本章完）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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